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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苗寨之夜

一听说洛水是大夫,白龙许诺什么土地,房屋,山林,甚至二八年华的少女都有十几个,就差给洛水下跪了,只是求洛水出手,救救夫人。这下子,洛水就是想拒绝也不能了,不要说欧阳晴空他们的性命捏在洛水手里,就是白龙乞求的目光,洛水也无法拒绝,何况自己还是个大夫。

寨主夫人的叫声越来越惨,据婆子的话,羊水已经破了。情况紧急,不容洛水考虑,她就被众人推入房间,“准备热水,纱布……还、还有剪刀。”洛水说道,“洛水姐姐,你慌什么?痛的不是你,是寨主夫人。”柳妍儿问道,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生孩子的,趁着人多,顺水摸鱼混了进来——好像也不是这么好玩的,房间不大,却挤进了这么多的人,寨主夫人叫声这么惨,一点儿也不好玩。

“说实在的,我是大夫没错,可是我不会接生,婆婆授课时只是一句带过,倒是采苓她们学过。我只懂个皮毛。”洛水苦笑道,专攻毒物的她自然不会接生,看来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向婆婆请教。“就算讲了个大概,这个时候了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婆婆教的东西全用上呀!”柳妍儿有些着急了。“热水,纱布,剪刀,婆婆就说接生必须用到的三样东西。”洛水回忆道,“还有呢?”柳妍儿问道,“还有……还有,对了!婆婆说过,要让孕妇按规律使劲,把孩子生出来!”好不容易想起来了,洛水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柳妍儿推了洛水一把,柳妍儿的力气是有多大啊!洛水一下子被推到床前,看着痛苦地寨主夫人,洛水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洛水蹲在床前,握住寨主夫人的手,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她说:“寨主夫人,我是大夫,我来帮你接生。”一听是大夫,满头大汗的寨主夫人有了一丝希望,本抱着一尸两命的想法,没想到上天可怜,派了一个大夫过来。

“疼……疼……我好疼!”寨主夫人叫道,“我知道你很痛,现在跟着我的口令慢慢呼吸。”洛水一边喊着口令一边做着呼吸的示范。寨主夫人明白,尽量忍着疼痛跟着洛水的节奏调整呼吸。在寨主夫人调整呼吸之后,洛水说道:“现在跟着节奏使劲,一二……一二……使劲!”寨主夫人很聪明,知道如何做,进展还算顺利。

可怜的洛水,既要维持节奏,又要时不时的看看孩子怎么样了。忙了半天,也只是看到孩子的头。洛水心想,幸亏自己没有学接生,忙了半天,才看见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听见房间内的叫声,外面的人也很着急,婆子进进出出,更换热水,脚下好像生了风一般,拦都拦不住。这让想打探消息的白龙十分着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蹲在地上,大口大口抽着水烟。本来还信心满满的欧阳晴空一听到柳妍儿说洛水不会接生,心里也没谱了,只能求上天眷恋,让洛水顺顺利利得把孩子接生下来,不要害了自己。

“老哥,不要担心,我们洛大夫是出了名的神医,好多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接生孩子这种事这么简单,你就等着抱着孩子偷着乐吧!”欧阳晴天可没听到柳妍儿的话,自然以为洛水是小菜一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心情沉重的白龙也只是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啊——”是孩子的哭声,多谢这哭声,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听这响亮的哭声,孩子一定很健康。“恭喜白寨主,是个大胖小子。”婆子笑着出来。“夫人呢?”白龙问道,“母子平安。”这下,白龙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我要看看孩子!”激动的白龙冲进门口,“急什么急?夫人刚生了孩子,不能见风起码也要等过了这一晚再说!”白龙被婆子拦在门外,可能是做父亲的喜悦,被骂了还带着笑。

费了半天劲,可算把孩子生了下来,洛水剪断脐带,把孩子包扎好。看看夫人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洛水洗净双手的鲜血,微笑着看了看孩子——粉嫩的小脸,紧闭的双眼。“念儿”洛水想起来刚出生的念儿也是这样,不过,念儿没有哭。洛水只记得那时是婆婆为姐姐接生,没有像寨主夫人一样的惨叫,很安静的。不一会儿,婆婆抱着念儿出来,也是很安静的。

悄悄退出房间,洛水就被很多人围住了。“孩子可爱不可爱?”柳妍儿问着孩子气的问题,“很可爱!不过没有柳家大小姐可爱!”洛水淡笑道。黑风寨主走上前道:“远方来的客人,请允许我们苗寨的谢意,自由行走是可以的。”终于得到了自由,欧阳晴空一行人放下心来。

“不过……”还有附加条件,欧阳晴空的脸色又严肃起来,“不是说好的吗?放我们离开!怎么?你们不守信用?”“不是不是!”黑风寨主知道他们误会了,连忙摆手,“都快天黑了,不如休息一晚,明天再走。我们备好了酒水,想好好答谢一下客人。”

欧阳晴空这才注意到,太阳已经落山了,西边只留下一道火红的长带,深蓝的夜幕覆盖了整个天空,可以看见繁星点点。自己竟忘了时间,也是从逃出来,再到三场比武,还有为寨主夫人接生孩子,这么多的事,不天黑才怪!得到了大家的同意,欧阳晴空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黑风寨主美意。”

这一夜的黑风寨格外热闹,不仅仅是七十二寨的人聚在了一起,还有化干戈为玉帛,欧阳晴空一行人的加入,为晚宴增添了不少欢乐。

按照苗疆的风俗习惯,有远方的贵客到来,主人要以礼相待。作为主人的黑风寨主把苗疆特有的牛角酒敬给欧阳晴空一行人,二话不说,男子汉大丈夫,一饮到底。柳妍儿看到自己的天哥哥都喝个一干二净,自然一口气也喝了个底朝天,酒劲爽辣,得来了个小脸通红,还一阵阵咳嗽。随后,黑风寨主把鸡头让给了年纪最大的络腮胡子风天来,把鸡腿让给了年纪最小的柳妍儿。本着尊重苗疆风俗习惯的目的,欧阳晴空一帮大男人是来者不拒,酒呀,肉呀,到底吃了多少,喝了多少,记不清楚了,到最后把自己给灌醉了。

柳妍儿倒还好些,酒没有再喝,只是对食物起了很大的兴趣,什么好吃吃什么,什么好看好玩新奇的食物也要来一口,好像不把食物尝个遍就不停下。秀儿倒在一旁担心,“小姐,差不多就好了!小心肚子痛!”“你知道什么呀!”柳妍儿毫不在乎,咬下一大口肉,“本小姐饿了整整两天,要疼早就疼了,还在乎这点儿东西?”洛水笑道:“柳妍儿,秀儿不是怕你肚子痛,你看看你,吃相这么粗鲁,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吗?小心欧阳晴天嫌你粗鲁,不娶你了。”本就带着戏谑的味道,柳妍儿竟听不出来,还以为洛水说的是真的,连忙放下鸡腿,擦擦嘴巴。“秀儿,你快看看本小姐,没有油渍吧,天哥哥看没看到我这个样子?”看到柳妍儿中招,洛水躲在一旁偷笑。

“姐姐。”洛水回头,看见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拉扯着她的衣袖,没有抬头,孩子还是有些怕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洛水问道,无非是瞧病之类的事。“姐姐来一下。”虽然不知道小男孩的目的,洛水还是跟了上去,没有跟柳妍儿秀儿打招呼,欧阳晴空他们更不知道了。

离开沸腾的人群,洛水跟着小男孩穿过曲曲折折的小路,欢笑声越来越远,前路越来越黑,洛水不禁心里发怵,“我们要到哪儿去?”小男孩没有答话,只是一味的朝前走,洛水这才感觉到不对,停了下来,“你不说,我就回去了。”话音刚落,小男孩停住了脚步,“大哥哥,我把带银色面具的姐姐带过来了。”洛水心里一沉,果然不对。

“你做的很好。”一个提着灯笼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把一个小袋子交到小男孩的手中,小男孩蹦蹦跳跳得离开了。洛水面色阴沉,语气冰冷道:“又是你,怎么今天被我教训的还不够吗?”蓝雾司笑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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