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打算跟着齐羽一起去摄月？”孟式微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忽然发现几个月的军旅生活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记。以前的薛换，只要走几步就会喘个不停，整日窝在家中，享受着侍者的服侍。
可是现在的薛换，不仅是身体变好了，个子长高了，而且，有了担当，这是他在齐家的人的庇护下永远也得不到的。
“既然你要去，那我就不拦着你了，反正，我也是要随大军一起出发的！”孟式微擦拭着手中的佩剑，笑着问薛换，“你还没有杀过人吧？能下得去手吗？”
“我是不会杀人的！”
“不杀人？”孟式微哈哈一笑，“小子，不杀人你上什么战场？是给人杀的吗？罗耶的军队，不需要这样的废物！到了战场上，你打算让谁来保护你？”
杀人与被杀，战场上只有这两种选择，这小子，倒是与众不同。
“江唯也要去吗？”孟式微状似无意地问道，薛换点点头，“他也会去。”江唯也打算去，这下，自己的性命是有几分的保障了，这样想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唯要去，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
“不仅我要笑，你也应该笑！你跟在齐羽的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不会不知道江唯在齐羽那边的身份是什么吧？”薛换自然知道，江唯的身份似乎是军师，并且极得齐羽的器重，这也是他能够在军中横行的原因。
“有了他在，至少可以保住我们的性命！”
“许先生也会跟着我们吗？”薛换看到孟式微身边的许之命，忍不住问身边的杜秧。杜秧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一身绿衣的女子，正是许之命。
“你是说许先生？只要是孟将军出征，他就会随军出征。”将手中的剑挂在自己的腰间，他随意地答道，答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愚蠢，薛换现在看上了许之命，他这么一说，不是在暗示许之命和孟式微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原来如此。”薛换不甚在意地说，收回自己的目光，让杜秧把齐羽送给他的剑绑在自己的腰间。
“你小子，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要随军出征！这次出兵，连将军都不一定能回来，更别说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鬼了！到了战场上，你只要跟在江唯的身边就可以了，知道吗？”
“江唯不会上战场吗？”他听别的士兵说过，江唯自从跟在齐羽身边就没有上过战场，无论战争多么激烈，齐羽都不会让他冲锋陷阵，只有己巳的那一次突袭，让江唯几乎死在了己巳。
“他不是该上战场的人。”杜秧淡淡地说道，“不要弄丢了！这把匕首看着没有什么用处，关键时刻，也许就能救你一命。战场上，不要意气用事，没有人会想到还有一个你，不要拖累了你身边的人！”
薛换还想问他为什么孟式微会说只要有江唯在，他们的命就能保住，幕帐外忽然吹起了号角。
“走吧！”杜秧站起身，薛换跟着他来到了幕帐之外。
默默地排成整齐的一对对，除了出发的号角声，没有其他的声音，所有人都知道去陶吴意味着什么，九死一生，此刻没有人愿意再说些什么！
“出发！”齐羽高声喊道，挥动手中的马鞭。蝼蚁般的人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走向死亡。
迎着温暖的阳光，齐羽眯起了自己的双眼，有泪水一闪而没。那些坐在上位的人，只要说上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能夺走这么多的性命。也许在上位者的眼中，只有权利的争夺，他们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但是，他身后的这些人，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明明知道是去送死，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
那些上位者怎么能体会到边境人民家破人亡的痛苦，有谁是喜爱战争的？他们这些人参军，也只是希望能守护自己的故土，能够让罗耶的人民少受一些罪。
他回头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青石城，罗耶，如果能够活着回来，我齐羽势必夺得大将军之位！
杜秧默然看着前面的齐羽，江唯的目光也落到齐羽的身上。以他们二人的才能，跟在任何一个大家族的后人身边都是前途无量，跟在齐羽的身后，只能忍受刀光剑影。
“听说摄月的风光很是不错，而且，摄月的女子都很美啊！”杜秧色色地笑着，江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想到美女，整个一个色胚！
“摄月的女子可不是好欺负的，我可是听说，摄月的女子都会一些巫蛊之术，即便是摄月的男子，也不敢轻易招惹，更别说你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家伙了！”
“哈哈，这不是因为没有碰到中意的女孩子吗？”杜秧尴尬地笑笑。
“你这几年见过几个女子？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杜秧这些年一直在军中，见过的女子屈指可数，更别说是喜欢上谁家的女子了，他也只能嘴上说说。
“嘿嘿。”杜秧傻笑两声，摸摸自己的脑袋。
“别傻笑了！快走吧！将军还在等着我们呢！”江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杜秧赶紧追了上去。
“又吃这些东西！”看着手中的馒头，薛换忍不住大声叫着，将手中的馒头丢到一旁杜秧的身上，“我才不要吃这些东西！”想到品珍阁的糕点，薛换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在青石的时候，虽然饭菜也是很难吃，但是好歹也比手上地问干馒头要好上许多。
“你就凑活着吃吧，挑挑拣拣的，没到陶吴，估计你就饿死了！”杜秧接过薛换扔过来的馒头，几口就啃了个干净。
“你……”薛换伸手愤愤地指了指他的嘴巴，他虽然对这样的伙食很不满意，可是这个家伙不能连说一声都不说就把自己的伙食吃进了肚子里啊！薛换现在正在长个子，整天饿得要死，虽然这样喊着，吃还是要吃的。
“给！”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薛换缓缓地回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