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年的寒冬腊月,凛冽的北风掺杂着雪花在空中舞动,整个村庄仿佛似待嫁的新娘一般,悠然地披上了靓丽的白色嫁衣。
冬天的瀑布美景彰显出那诱人的魅力,瀑布的水流还是那样的汹涌澎湃,狠狠地冲刷着脚下的岩石,波涛汹涌的水流,并没有因为冬季的寒冷而结冰。在瀑布下方最大一块的岩石上,只见一少年赤裸身体不畏严寒,顶着强大水流的冲击正在练习拳法,也不知道是因为水流的撞击而致,还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古铜色的肌肤上散发着丝丝白气,这少年全身肌肉壮硕,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感觉寒冷,罡烈的拳风打得水流急急的后退,口中还伴随着自己的呐喊声:“吼~!哈~!嘿~!哈~!”。
这少年打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拳,便收手游回了潭水的岸边,上岸后穿起了一身白色的单衣,外套了一件白色野兔皮的夹袄,乌黑的发髻过肩盘于脑后,整个人流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
真看不出这少年正是十岁的无痕,此时的无痕身材比同龄人高出了一截,脸上的幼稚已然不再明显。对于修炼,无论是严冬还是酷暑,无痕没有休息过一天,经过了两年多不间断的刻苦修炼,无痕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十岁就到达了四级战士级别,就是放在火凉城内也会叫人感到吃惊的,更何况无痕并没有师傅的指点,只是按着一本破旧的《基础修炼》书籍摸索着修炼的,能有这样的成绩足以让自己傲然了。
上岸后的无痕用树枝做了一副烤架,口中喊道:“小灰,回来吧,咱们还得烧烤呢~!”话音未落,就见远处的林中出现了搞笑的一幕,一只身材娇小、长相奇特的小鸟,嘴里叼着一只比它大了足有几十倍的灰色野兔,向无痕急速地飞了过来,也不知道这小鸟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这正是永远站在无痕肩头的小灰。
“嗯~!小灰你是越来越厉害了,今天抓得这只野兔挺肥的还不错,味道出来了,好香啊~!是不是小灰~!一会儿,奖励你一条大兔腿~!”无痕打趣道。
只见站在无痕肩头的小灰“吱~!”的一声,一黑一白的双眼滴溜溜乱转,仰起了它那小小的凤冠头,仿佛馋得已经迫不及待了。无痕却嘿嘿地笑着说:“好了,你就别得瑟了,我知道你这馋鸟,等兔子熟了,先给你吃好不好。”片刻,无痕和小灰就狼吞虎咽地消灭了那只肥美的野兔。
“小灰~!咱们回家吧~!娘说今天张文叔和李力叔他们去城里跑商回来,可是带了不少的好东西啊,咱们也得去见识见识,走~!回去喽~!”于是无痕带着小灰向李家庄疾驰而去。
途中,无痕回味着刚才的野味,对着肩上的小灰说道:“小灰啊~!你现在可是真厉害啊~!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叼回来一只大野猪那就好了,兔子也不够咱俩吃的啊~!”话音一落,就听见小灰“嘎~!”地怪叫了一声,闪电般惊恐地飞走了,飞着飞着时不时的还有些倾斜,可怜的小鸟看来真的是被吓坏了,无痕在后面大喊道:“小灰~!你等等我啊~!看把你吓的~!野猪也不是很重吧~!等等我~!”小灰一听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哈哈哈~!”后面传来了无痕那恐怖的笑声。
李家庄的傍晚格外的宁静,因为天气的寒冷,所以人们便早早地吃了晚饭在家中躲避严寒。
村子正中央李昆家的院落,老庄主李昆正在院中来回踱步,那焦急的神情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事情。屋子里走出来一位衣着朴实的农妇,“爹~!这么晚了你说李力他们也该回来了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农妇正是李昆的儿媳李秀珠,李昆也面带恍惚地回答道:“是啊~按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可能是路不好走吧!”李秀珠又说道:“爹~!你说他们不会是遇上土匪强盗了吧?”李昆听闻脸色就是一变怒声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乱说什么~!这么大的风雪,道路难走,耽误路程也是正常的,况且咱们村子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匪患了,寒冬腊月,土匪强盗们也很少出没,有张文带队我还是很放心的,应该不会有事。”
李秀珠看天色渐黑,还是不放心地说道:“爹~!要不咱们去村口等等吧。”李昆此时早已不再淡定,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秀珠,你别担心,我带人去村口迎他们,你在家里看好李幕就行了。”说完也不等秀珠回话,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天空中的风雪还在呼啸着,阴暗漆黑的夜晚不见一丝月光,老庄主李昆带着几个村民拿着火把站在村口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李昆身后的一个村民忽然开口说道:“老庄主,你看前面林子里有火光,是不是张护庄他们回来了?”众人急忙抬头望去,时间不大,从林中走出来一支队伍,队伍中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人,此人老远就喊道:“老庄主,大事不好了。”李昆听出了是李二蛋的声音,心中暗叫不好。
李二蛋跑到众人面前,喘着粗气,急得说不话来了,李昆问道:“别急着,怎么回事,你慢点说。”李二蛋这才缓了口气哭声说道:“老庄主,出事了,我们从城里带着货物在回来的路上,突然遇到一伙土匪强盗,他们足有好几十人那,自报家门说是火狼峰上的什么火狼帮,说要我们留下货物和马匹,他们就不再伤人,这货物可是咱全村人过冬的必需品,给了他们,咱们可怎么办啊,于是张文大哥就上前与他们理论,这时从他们队伍里出来了一个什么二头领,他非常厉害,二话没说,上来就是一拳把张文大哥打伤了,张文大哥可是九级战士啊,他都不是对手,我们就更不行了,于是李力大哥和李友良大哥上前便想救助张文大哥,可是那二头领给他们一人一脚,他们就……就……”
李昆大急一把抓住李二蛋的领口问道:“他们怎么了,你快说啊~!”李二蛋又哭了出来说道:“李力大哥和李友良大哥当场被他给打死了。呜呜呜~!”李昆听闻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口鲜血喷出就昏倒了过去,周围村民赶忙扶住李昆,“老庄主~!你醒醒啊,老庄主~!”过了好一会儿,李昆这才缓上了这口气,顿时面色就老了好几岁,口中轻叹一声:“啊~!”李昆缓缓站起身来,强忍住心中的悲痛。
这时去城里跑商的队伍也走了过来,李昆已经没有勇气去看自己的儿子李力了,伤感地对大家说道:“先把他们抬去我家,二蛋去叫赵先生来救治张文,其他人去通知死者家属吧,哎~!”众人这才把死伤者抬到了李昆的家中。
无痕的母亲夏春梅正在家中给无痕缝补衣物,无痕从屋外走了进来说道:“娘,村里好像出事了,我刚才听见了哭声。”夏春梅就是一惊问道:“你可听的真切。”无痕答道:“娘~!孩儿不会听错,哭声已经传到了李昆爷爷的家里,我们去看看吧。”夏春梅可真坐不住了,放下衣物说:“你去叫你夏泽爷爷,我们这就去看看。”
无痕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李昆的院子门口,院子里站满了人,哭声和谩骂声混成了一片,透过人群无痕看到地上放着用白布盖着的两个人,又看小伙伴儿李幕和李顺跪在前面嚎头大哭着,顿时心中大惊,对这旁边的夏春梅说道:“娘~!出事了,看来是李力叔和李友良叔叔不在了,我去问问怎么回事。”夏春梅听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就是一愣问道:“痕儿,真的?不会吧,难道是跑商队伍出事了?我去问问你李昆爷爷去。”于是夏春梅在夏泽的陪同下挤进了人群。
无痕抬头看见了前面不远的李二蛋在悄悄地抹着眼泪便走了过去,拉着李二蛋问道:“二蛋叔,这是怎么回事啊?”李二蛋一看是无痕便说道:“无痕那,你李力叔和李友良叔叔都不在了,我们在回来的途中……。”于是李二蛋就又叙述了一边事情的经过,无痕听后剑眉倒竖口中喃喃地说道;“火狼峰的火狼帮,二头领,杀人越货。”无痕呆呆地念叨着。
夏春梅在李昆的叙述下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就在旁边劝慰着李昆和李秀珠,亡者的家属哭得是悲痛欲绝,村民们的谩骂声也是此起彼伏,老庄主李昆毕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庄主,于是忍住心中的丧子之痛,开口喊道:“乡亲们,很晚了都回去吧,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就让死者安息吧,明天一早都去后山,安排死者下葬。都不要再哭了,也不要说什么去报仇,那样只会白白送命的。”其实村民们心中都比较愤恨,但是却没有办法,火狼帮的强大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李家庄就能抗衡得了的,为了全村人的安危着想,大家只能默默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