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棋看明杰吊儿郎当的样子,道:“你顶着公子的脸,上窜下跳的,真让人不习惯。”明杰摇摇脑袋,“我就是要让你习惯谢大哥不同的样子啊,你是他的贴身小厮,要有高超的应变能力嘛!”妙棋道:“不用了,我想公子一辈子也不会做出像你这样的表情的。”明杰道:“还真是和你家公子一个性子,枉费这几天我天天来找你玩。”妙棋又白了他一眼:“找我玩?真对不起,我浪费了你宝贵的时间,你还是找别人玩去吧!还有,不用的时候摘下公子的面具。”明杰看妙棋正襟危坐,丝毫不想理自己的样子,道:“人都说吃人的嘴短,你吃了我好些坛好酒,也不见你对我松松口。”妙棋听得烦了,索性跳下屋顶,回房去了。明杰叹了口气:“真是不经逗弄!”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跳下了房顶。
妙棋回到房中,立马摊开纸墨,想给胡剑平写信,联想起谢长留前些天信上说的胡剑平正在操劳向典婀提亲的事,万万不能打扰,笔尖又缩了回去。但又想到谢长留做事从来讲究滴水不漏,不可能连续两天不来信,又奋笔疾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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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剑平收到谢家堡专用信鸽的信时,正和其父胡磊赶往典家,再过一日便可到达。看完信,道:“父亲,长留有事找我,看来,这亲,又要晚些提了。”胡磊素知胡剑平与谢长留交好,未多阻拦,只是说:“你且去吧,我代你把亲提了便是。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我儿英俊潇洒,一表人才,量他典经也没有回拒的道理。”胡剑平迟疑了一下:“父亲,那我们不是太没诚意了?”胡磊道:“诚意那非要体现在这里?成亲之后,你好好待典婀便是。你这大事,可不能再拖了,你都26岁了。”胡剑平道:“那就交给父亲了,孩儿先走一步。”说完就策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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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留敲门叫韩璜吃饭,韩璜开门,道:“谢长留,看来,我真的是太小看你了。”谢长留道:“韩兄此话何意,谢某,哪里得罪你了?”韩璜道:“没有,正相反,我觉得,我们趣味相投。”谢长留大笑:“哦?那真是太好了,谢某期待已久了。”韩璜道:“关于谢公子,我也有很多期待。好了,咱们吃饭去吧!”说完,二人共同去食苑。吃过早饭,又一起去偏厅找陆一鸣。
陆一鸣端坐在椅子上,吩咐下人上茶,道:“这是上好的碧螺春,用晨露泡制,清爽至极,二位尝尝。”韩璜轻抿一口,道:“滋味鲜爽,入口甘醇,果然好茶,陆公子情趣优雅。”陆一鸣道:“韩公子过奖了,以晨露泡茶,自古有之,我不过也是附庸风雅罢了。谢公子觉得这茶怎么样?”谢长留放下茶杯:“荡涤心肺,若能每早都有此茶相伴,那就堪称神仙生活了。”陆一鸣道:“谢公子言重了。茶喝完了,咱们谈谈正事吧!二位对昨日的资料回去思索,可有发现?请务必据实相告。”谢长留道:“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陆公子莫怪。”韩璜道:“仍然毫无头绪。请陆公子见谅。”
陆一鸣一声冷笑:“二位何必拐弯抹角的,有什么尽管说,我不信,你们什么都看不出来。”谢长留道:“着实惭愧,未有所悟。”陆一鸣道:“我以诚挚之道真心待客,二位,却似乎不领情啊!”韩璜道:“陆公子何意?”陆一鸣冷冷的一笑:“二位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吗?恐怕连茶杯都握不住了吧!”谢长留果然身体动弹不得了,惊疑的看向陆一鸣。韩璜道:“这难道,就是陆公子你那诚挚的待客之道吗?”谢长留道:“陆一鸣,把解药拿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陆一鸣大笑:“不客气?谢公子,你连性命都在我手里,你凭什么来命令我?什么折扇九叠谢长留,也不过如此。”韩璜道:“陆公子不就是想知道我们究竟有什么发现吗,我告诉你!”
陆一鸣道:“不必了,我已经不需要了。等一会儿,给你们两个灌了痴心蛊,你们就是我陆一鸣忠实的奴仆了!虽然制服了鼎鼎大名的谢长留,不过没有亲手从你手中拿到相思扇,有些遗憾。至于韩公子,琴谷这一代唯一的传人,真是可惜,但能死在我手里,也不算给琴谷抹黑。”韩璜道:“没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知道我们身份不过一天半,见我们不为你所用,立马起了坏心。真是让一代大侠陆琰蒙羞。”陆一鸣突然怒气升腾:“你知道什么?陆琰那个人渣,根本就配不上‘大侠’两个字!”
韩璜道:“配不上?其他的我不敢说,但陆琰心胸开阔,光明磊落,当时江湖中人有目共睹。生死楼,曾经是让武林中人最为头疼的,有钱就可以随便买命,整个武林人心惶惶,最终被陆琰收服了。陆琰与五毒教交手,订下盟约,五毒教众再没踏入中原。这样的功绩,绝不是一个人渣能做的出来的。”陆一鸣一把捏碎了茶杯:“住嘴!够了!”谢长留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恐怕,这辉煌的地宫,严密的机关,都是出自陆琰之手吧!和只会用下三流手段的你比起来,陆琰不知强几百倍!”陆一鸣忽然发怒,把桌上的笔墨书本一股脑挥到地面上,然后跌坐到椅子中,“将死之人,我也不必和你们计较。杨宇——”话音刚落,杨宇带着两个长相同的侍童进来了,侍童手中各拿一个药瓶,向谢长留、韩璜二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