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璜道:“好了,就这样定了。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我这就走了。”韩玦点头:“大姐,万事小心。”韩璜用袖子将脸上的泪痕擦好,才又离开了。推开门,就看见谢长留站在门口。韩璜平静的打招呼。
谢长留道:“看到我,不惊讶吗?”韩璜道:“我知道,这事瞒不过你。再说,你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不会笨到自毁长城的。”谢长留道:“为什么你的戒心这么重呢?我说过,我拿你当朋友。”韩璜笑笑:“是吗?谢兄厚爱,韩某心领了,一起去找陆教主吧!”谢长留道:“韩璜,总有一天,我会教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朋友!”韩璜没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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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盛兰处理了几天六扇门积压的事务,写给武当掌门书信,交给伤势大好的钱凡,让他回武当后,就带着六扇门的几个兄弟和笑儿一起赶回了天一山庄。叶沐云亲自接见,但当薛盛兰提到开棺验尸,叶沐云一口拒绝了,并称叶奎应该是死于意外,不宜兴师动众。薛盛兰表示理解,决定于明日动身回六扇门。
晚饭吃罢,薛盛兰打算早睡,却听见敲门声,打开门,是笑儿。笑儿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没打扰到你吧!”薛盛兰道:“不会,听声音,风寒还没好吗?明日我就走了,你不宜舟车劳顿,就留在天一山庄好好养病吧。”笑儿道:“薛盛兰,今天来,我只问你一句话,我不会死缠烂打的,我只想知道,你喜欢过我吗?”薛盛兰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和孟缦回有婚约,我……”笑儿大声打断薛盛兰:“我只问你喜欢过我没有,有还是没有?”薛盛兰道:“有,我有,六扇门时,有好几次,我甚至已经提起笔来给孟丞相写信了,可是,我想到……”笑儿再次打断薛盛兰的话:“不必说了,这就够了。谢谢,前些天,我真的好快乐,甚至,觉得,哪怕这一辈子,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也无所谓了。你有太多责任,你抛不下,也不能抛下,当然,负责的你,才是我喜欢的。”薛盛兰想起六扇门中二人快乐的时光,更觉难受,“笑儿,我……”笑儿硬装出开心的笑:“别这个样子啊!我们,还是朋友嘛!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说完就离开了。
薛盛兰躺在床上,久久难以成眠。回想自己23年,一直谨遵父亲的教诲,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时时不敢忘。可为什么,自己越来越难受了?官场是非多,不是所有的贪官污吏都能动的,看着百姓受苦,愁眉难展。而自己也注定,娶一个只见过一次面,连话都没说上几句的女人为妻,并伤害笑儿,葬送掉这一段珍贵的感情。难道,一开始,自己就错了?
第二日,薛盛兰离开天一山庄,果真没看见笑儿来送行,压住心底的失落,同众人道别。却不知笑儿躲在大门后,听着薛盛兰的声音,正偷偷流泪。待到马车已走,才敢探出头,看着车渐行渐远。然后跑回房。
叶沐云和叶荷泽送走了薛盛兰,叶荷泽道:“爷爷那里你怎么交代的?”叶沐云道:“爷爷最宠父亲,怎么可能同意开棺验尸呢?再说,父亲身体本来就不好,虽说,死的有些蹊跷,照我看来,大抵也是自作自受,哪里能强拉个凶手出来。”叶荷泽道:“也是,总之别和爷爷起冲突,他年岁大了。你刚接手山庄,爷爷那里,你还有得学!”叶沐云点点头,二人笑着回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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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璜向陆一鸣敷衍过去,并留下了韩玦的性命。第二天早上起来,谢长留正和在吃早饭,突然来了一个下人,说韩玦打晕侍女春绣不知所踪,正门口也有破坏的痕迹。陆一鸣下令搜查全宫。谢长留和韩璜马上去见陆一鸣。
陆一鸣正在处理教中的事务,见谢长留和韩璜来了,道:“是不是搜宫的时候打扰到二位了?陆某深表歉意。”语气谦和自然,没有丝毫恼意,“这是,我连夜让生死楼那边送来的所有被抓走的童男童女的资料,既然来了,不如一同研习一下?”谢长留道:“看来,陆教主对那妇人逃跑一事胸有成竹喽!”陆一鸣笑道:“怎么可能?我想,若是她真有跑出地宫的能耐,恐怕,我就算派人出去找,也必定找不到。不如假设她根本还在宫中,我全力搜查。好了好了,区区小卒,不足挂齿,若是能通过这些资料找出些真凶的蛛丝马迹,才真正有用。”三人各自分了些材料看起来。
韩璜看了十几个,年龄并不统一,地域也不集中,有贫有富,嫡庶不定,生辰年月也无共同之处,看起来选人当真极其随意,又看了十几个,仍然一无所得。时间飞快,转眼就是正午。陆一鸣道:“先去吃饭吧,下午再看也不迟。”韩璜道:“这些资料,是最新的吗?”陆一鸣道:“自然,今早才到的。”韩璜道:“我看里面大半的父母都报了官,丢了这么多孩子,这案子,也算大的了,可官府,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出来吗?”陆一鸣道:“官府也能指望?都是做表面文章罢了。虽说苏丞相上任之后,提出一系列的好建议,减徭役轻赋税。可那是京城,出了京城,底下的人怎么办事,还是另一说。”韩璜道:“是我孤陋寡闻了。”陆一鸣道:“怎么能怪韩公子呢,你在琴谷长大,少经世事,这也难免。好了,咱么去吃饭吧,回来再谈。”三人走出偏厅,杨宇来报,说是搜遍地宫上下,都没看见妇人的影子。陆一鸣只是笑笑,似乎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