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来电

电话是大舅打来的，我妈是家里的老大，当年为了下面的2个舅舅和小姨，没少吃苦，后来因为认识我爸还跟外公外婆大吵一架，索性直接跟着我爸到了我家，这么多年里只在我满月还有外公60大寿的时候去过外婆家两次，2个舅舅迫于外公的压力明面上也不敢和我们家走的太近，不过私底下，2个舅舅没少关照过我们家，大舅做的是运输的生意，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发家，二舅也是跟着大舅在做生意，家境也还不错，印象里最深的就是外公大寿的时候，家里来了许多人，有街坊四邻，也有许多远道而来的朋友，这其中就不乏面相凶恶之人，记得当时我妈怕给我吓着直接就把我给带到了屋里，让我一人看电视，而我还是偷偷的透过门缝，看着这些人来给外公道贺。大舅打电话来只是想让我出去和他吃顿饭，因为他的生意在这边，所以过来了一趟，我正在为难要怎么跟他解释我现在的处境，老赵就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等会再打电话，我就随便搪塞了几句，说正在上班，等会再打，之后老赵告诉我说最近城里安静多了，现在应该没有那么危险了，说我可以去吃饭，以防万一，可以给我派个人跟着，我直接回绝了他，我和我舅吃个饭还带个保镖，比他还拽，这要是让我妈知道了得捋死我，还是免了吧。打电话跟大舅约好时间，黑眼镜便开车送我进城，中间我说要回趟家，黑眼镜便折道送我过去，打开屋门，才发现屋里一片狼藉，记得当时出门的时候没有这么乱啊，我赶紧开始收拾，结果东西一样没少，我就寻思，这到底是谁？还跟我没完？这个时候黑眼镜示意我时间快到了，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往饭店，到了地方，我让黑眼镜先走，看着他离开我才转身进了饭店，这是一家川菜馆，大舅发迹的地方在四川，所以四川菜非常合他的意，进了包间，才发现除了大舅之外还有一人，这个人我没见过，大舅示意我坐下后便开始介绍，这人是他公司里的人，平日里负责在外地的业务，很少回公司，这次正好出差回来，所以一道请来吃饭，这人名叫郑风喜，个子中等，但是身体很结实，一头短发，显得人很干练，可能是长期在外，所以面相显得有些苍老，互相握了手之后便开始吃饭，菜早已上好，席间我给大舅上酒，大舅喝了酒之后就打开了话匣子，问我最近咋样？有没有经常给我妈打电话等等，我也一一作答，紧接着大舅就问了一句话：“听说你最近去了趟新疆？”听到这里，我夹菜的右手就一阵抖动，刚夹起的菜也落回了盘子里，我心说，这你都知道了？大舅看我面色难看，便接着说：“有些事情，你就别跟着搀和了，你是我大外甥，我姐也就你这一个儿子，你出个好歹，我都没法跟你妈交代，这次来我就是想给你带走，回老家跟着我，我也能照应着你，你妈那你放心，我跟你妈说。”我这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大舅看我面露难色，便问我，有什么难处吗？我心说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我便告诉他，我得给公司打个电话给工作上的事交代下，大舅也没再说什么。我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出去打电话给老赵，原以为老赵会阻拦，谁知道老赵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你以后多保重，有什么需要的再联系我。我这心里顿时便有了种淡淡的忧伤，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总体感觉老赵这人待我还不错，这要分别了，竟然这么冷淡，着实让人大跌眼镜。回到包间的时候，服务员已经过来打扫，我跟着大舅向他的车走去，坐上车子，一会的功夫车子就上了高速，大舅早已有了醉意，此时正靠在后座上休息，不时还有鼾声响起，郑丰喜坐在副驾驶上，眼睛凝视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打开车窗往外吐痰的时候，隐约就觉得不太对劲，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怎么后面有好几辆车一直跟着，记得刚出城那会没有几辆车啊，但是后来想想这也正常，高速也不是我家开的，任谁的车都能上啊，关上车窗重新坐好后，郑丰喜忽然扭头看着我，有那么一会，我感觉这人是不是2缺，哪有这么看人的，正想发火了，他先开口说话了，“后面的车在跟着我们，我已经观察一路了，第一个出口那上来的是1辆，后面又上来2辆，这会已经在开始超车了，”他说，我顿时就紧张了，这可是高速啊，电影里飞车追逐的场面立刻就在我眼前浮现出来，擦，这是要闹哪样啊，有这么玩的吗？我刚想叫醒大舅，郑丰喜就摇摇头，别打扰他美梦，这几辆车我搞定，说着便和司机示意，俩人开始在前排更换位置，看着他们的动作，我的心就开始突突。郑丰喜坐上驾驶的那刻，就开始展示他高超的驾驶技巧，他直接切了档位，猛地踩下刹车，车子便开始边滑行边转向，后面那辆紧跟着的车显然没料到我们的车会突然减速，由于车子之间距离本来就很近，后面这台车为了躲避直接就撞在了护栏上，我们的车子转了一圈之后，郑丰喜就重新挂上档位，启动了车子，后面的2辆车看到前面的情况，也就直接靠边停车了，从后视镜里远远的看到，车里下来的人在救援出事的那台车，看到这我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眼前的这位，没想到还有这一手，我就赶紧套近乎，“风喜哥，你这车技这么厉害啊，啥时候教教我啊，”这哥们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眼睛都没动一下，嘴里轻轻的吐出几个字：你还小。你大爷的，老子24了还小，心里虽然骂了千百遍，可是嘴上还是得很恭敬，“风喜哥，我也不小了，回头我拜你为师，你可得教我啊”，这孙子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请求。车子又行驶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洛阳，这是我大舅的地盘，他的生意大都在这里，外地也有一些，到了城郊的一处别墅，我就知道到地方了，这是大舅的家，大舅发了家之后就把家安在了这里，这里临近洛水，风水甚佳，进门之后，发现这几年没来，这里显得有些空荡，鲜有人气，看来大舅也不经常回家，我便问到，我舅妈呢，“她在公司了，这些年，要是没有你舅妈帮我打理，我一个人真做不来，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我心说，怪不得了，这俩人，挣钱不要命了啊，都不顾家。我找了间客房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7点多了，下楼看到舅妈正在往桌上端菜，而大舅也在忙活着盛饭，忽然就觉得好久没这么吃过饭了，多年不见，舅妈还是那么干练，只是经不起岁月的雕琢，再美的女人也得经受岁月这把杀猪刀的折磨啊，吃完饭，大舅便把我叫到了他的书房，坐下之后他正色道：“给我说说，去新疆干嘛了？”该来的还是会来，我只好如实相告，只是我很好奇大舅怎么会知道我去新疆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啊，会不会是大舅暗中派人在保护我？想到这，我不由得再次想起那晚在老赵的庄园里枕边的纸条？会不会也是大舅的人给我的暗示？大舅看我深沉的样子，便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打小就不让人省心，这种事你瞎跟着添什么乱，得亏你没出事，你要是出事了，你让你妈怎么过？虽然你外公和你妈关系不好，可是他老人家还是对你很记挂的，你妈脾气又倔，打小你外公就特别喜欢你，只是碍于面子，所以私下里就交代我跟你二舅多照顾照顾你，这次多亏了你外公，他一直安排的有人在暗中保护你，至于这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因为你外公做事向来独断专行，这次我也是得到他的命令，让我把你带回来，不让你再涉险，所以，你就呆在我身边吧，明天去公司里找你舅妈，让他给你找点事做，这样你妈也不会说什么。”我有再多无奈也只能选择同意了，但是心底还是对外公有了一丝的感激，打小的印象里老妈总是偷偷的流泪，我也就去过2次外公家，每次去都是看到外公和妈妈吵架，哎，是是非非，谁又能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