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难得有假放,还是在周二,本来就古怪至极。听传言说是上面有人过来,要保密。究竟是怎样的人要这般保密,连后勤都放了。刘凝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没关系,这是上级的事,底下的人只要做事就可以了,何况是放假这种大家盼了许久的好事情。
难得可以回家看看,刘凝开着汽车走在乡镇结合部的公路上,向老家出发。Q市这种小县城,凡事过去或者现在有农村户口的,大多数乡下住父母镇上住儿女,刘凝自然不例外。一个拐弯,就可以看见一大片花生地,绿涛滚滚,甚是壮观。
听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刘凝觉得心情特别好。看看绿油油的花生地,眼前视野万分开阔。突然,他看见了两个奇怪的人——一个人直挺挺的坐在花生地里,另一个人在边上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
“这是什么?”刘凝心正里觉得奇怪,忽然情况变得匪夷所思了。
另一方面……
“陈一,你可以试试多分出几个元神来,越多越好,然后尽可能地感知你周围的仙气,达到一个极限后停下来,继续感知,你会慢慢发现你这种密布的元神是有很多浪费的,你要做的就是合并多余的元神直到不能合并。然后你恢复原来的元神分布,重新合并,你会发现结果会与之前不同,如此反复,直到结果差不多为止,那就是最合理的分布方式。”
“这个过程里你除了发觉元神力量开始壮大,还会发现你对仙气的感知能力变强。等到你发现你可以感知出仙气聚散时你就开始用精神的力量控制它,找出其中的规律。”
刘阳还是那样一鼓作气地说了一大通,陈一只好把这些记在脑子里,陈一现在连仙气的影子都没有发现呢,哪来的控制一说。
“我在这里练功,你可以在边上试试练习快攻身法。”说着,陈一就盘腿做了下来,一身现代服装摆出这样古代的姿势来的确有些怪异。
刘阳练习身法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都是一些基本动作,没有那种古色古香的招式,所以练习快攻的刘阳有点像在电影里打斗。
突然间,陈一发现之前模糊朦胧的仙气变得清晰起来,正惊讶于自己感知力的猛进,却发现这种清晰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不过正是这一次清晰的感知,使陈一多少有了点经验,之后感知仙气也变得简单许多。
当然,陈一只当这是一次偶然,因为他没有睁开眼睛,修炼幻象也让他不可能看到真相。但是刘凝看到了,他看见那个像是拍电影一样在打拳的那个人的动作越来做快,越来越快,突然,那个人停了下来,保持一副出拳的姿势,但是刘凝分明看到——身为警察,刘凝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那个人的右拳以极高的速度飞了出去,就像爆炸了一样!
当然,真正知道原因的只有蓝飏了。实际上由于刘阳使用了必杀技“万吨巨力”,使得刘阳周围的核能高度集中起来,爆炸时放出的能量子骤然增多,因此陈一有幸感知到所谓的仙气。当然这种运气是偶然的,不可能常态化,不然陈一就会因为受不了过多的能量子(攻击状态的仙气)的冲击而崩溃,也就是走火入魔。
“话说,刘阳你很久没有让我说话了……”小石头用一种幽怨的语气说道。
“拜托,这种事要问蓝飏,我能怎么办?”刘阳表示无奈,“你现在不是说话了么?”
“也对哦!”小石头恍然大悟,“算了以后再找蓝飏算账,现在告诉你一件小事,就是你们在这里被路人看见了。”
“那又怎样,看见就看见呗。”刘阳无所谓地说道。
“不巧的是,你刚刚就被人看见了。”小石头说,就是“就是你的拳头飞出去的那一幕。说实话,这可是我觉得最低调的必杀技了,但愿那个观察力不错的警察没有看见吧。”
“不用吧,小石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刘阳有点急了,要是让一般的路人看见了也就算了,但是警察就麻烦了。
“你去问蓝飏啊,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小石头心想(额,假设它有心的话):“蓝飏是什么东西,叫你拿他来搪塞我,我也拿来充充数。”
好吧,蓝飏出来解释下,其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一场小意外,因为刘阳的能量不够,为了达到较高的利用率,小石头平时的感知范围是由小到大周期性变化的,刘凝刚到是小石头的感知范围不够大所以不知道,现在感知到了,就告诉一下刘阳。
“小意外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注意点就可以了。哈哈,不用紧张的,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人不是眼花了,那么就是那个人眼花了,明白了么?是那个人眼花了!”小石头教导刘阳如何装傻充愣,强词夺理,混淆视听。
“好吧,他眼花了。”刘阳接受得很快,迅速修复了右手,然后不露声色地继续打拳。这一切又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用意念交流就是快啊。
所以……
“眼花了?”刘凝心里怀疑道,“或许是累了吧,看来上面说要放假是有必要的,连幻觉都出现了。”刘凝站在原地又观察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那个打拳的人的动作很有意思,虽然由于动作太快刘凝看不太清楚,但是就看清的部分来看那个人的打发法十分有用,就像当初在警官学院的那个教官说得那种高效的身法。
可惜过了大概十五分钟,那人就停了下来,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是刘凝觉得收获颇丰。由于那两个人离刘凝太远,刘凝只能看到大概,不然的话恐怕刘凝更要吃惊:两人居然只是普通的高中生!
重新回到车里,刘凝把汽车开到最快,刚刚磨蹭太久了,现在要把之前的时间追回来。一路风驰电掣,过关斩将之后,刘凝终于把车开到了乡下的家里。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家门口居然停了一辆轿车,是一辆桑塔纳,比较老的一个款式。
只见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的,穿着一身职业装,打着电话说着“很快就到”一类的话匆匆忙忙从刘凝家里走了出来。刘凝和她打了个照面,觉得这个女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到那个女的离开以后,刘凝问母亲:“妈,那个人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
“好像是警察吧,你认识吗?她来问问关于你小伯的事情。”
刘凝的小伯,也就是刘凝父亲的弟弟,刘凝是知道的。自己家和小伯家是有矛盾的,据说是为了爷爷遗产,具体的刘凝也不清楚,父亲也不肯说当年的事。
“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家惹上什么官司了,警察过来调查?”刘凝的母亲问道。
“不会吧,而且刚刚那个人我不认识啊,她问了什么?”刘凝不得不有点警惕,刚刚那个女的穿得虽然正式,但是没有穿警服,警察办公怎么可以没有警服呢?
“她就问我关于你小伯还有他儿子的事,什么工作啦,平时的爱好什么的,乱七八糟的。我就告诉她我跟你小伯不熟,很少往来的。”刘凝的母亲有点紧张地说道,“她说了我知道的,然后就接了个电话,接着你就回来了。这里不会有问题吧?”
“这样啊,没什么,估计搞什么户口的调查吧,我是刑警,不认识她也正常,毕竟工作性质不同的。”刘凝虽然觉得这事有蹊跷,但是不能让母亲担心。
“也对,警察那么多,你也不可能全部记得。”刘凝的母亲说道,“对了,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周二吗?”
“领导说放假就会放假,问了也没用,你问为什么双休日不放,他也不会说的。”刘凝用轻松的语气缓和一下气氛,“对了,爸呢,这都快十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去打牌了,在3大队徐东家。估计快结束了,要不你去接他?”打牌是乡下唯一的活动,老少皆宜,只要不玩得太大,就是一项有益健康的活动。尤其像刘凝一样不能经常回家的人来说,是很赞成父母经常打打牌的。
“3大队啊,挺远的,怎么跑那边去了?”“大队”是以前的叫法“大队”下面还有“小队”,简称“队”,记得小时候报家庭地址的时候就是一个很流畅的口诀:“我家住在××镇××村××大队××队。”门牌号是不用记的,因为把地方划到小队这个单位时已经没有多少人家了,寄信什么的一问谁家住哪里,人人都知道。
即使现在划分了几组几组,大家伙还是习惯叫大队小队,叫组的不是小孩就是外地人。甚至面对一些村里的文件这种“官方”的东西,大家也不肯改口,问起来就说:“我不知道什么几组几组的,我就是××大队××队的。”尤其是一些中饱私囊的村干部问起来,还要加上“老子(娘)我……”以示不满。
一件事归一件事在农村是行不通的。你去年的低保没发全,今年那个什么合作保险即使是党中央来了我也不干!当然,就像那戒不掉的大队小队一样,你前年推荐的那个西瓜品种不错,今年那个什么政策的老李不同意我来帮你说。农村里,划得开的是行政区域,划不开的是人情。
“这不是你爸他前两天输了几十块么,今天换个场子试试。”
“哦这样啊,那我去看看他今天是不是赢了。”刘凝拿着车钥匙,打开了车门,就这么开着车到3大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