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见媳妇这么问，心想：“该不会生病了吧？”就拿手去摸儿子的额头，边摸边说：“不烫呀，是不是饿着啦，怎么不喂他奶呢？”
“哪还有奶啊，有我能不喂吗？”何厚婷说着就撩起上衣，露出两只干瘪的**。
陈富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脸歉意地对媳妇说道：“媳妇，真是对不起，家中吃的都很普通，根本下不了奶。”
“算了，现在哪家日子好过？还不都一个样！小欢也快六个月了，俺娘说可以试着喂他点米汤了，家里还存着一点点米，她已经去熬了，你去看看好了没？”
陈富贵去锅屋见母亲，还没进去就嚷嚷道：“俺妈，米粥熬好了没？”
就听母亲在锅屋回道：“哪有那么快呀，小欢吃，那还不得多费点功夫将米熬个稀巴烂呐！”
有母亲在，陈富贵基本上帮不了什么忙，站在锅屋外头跟母亲聊天，他感叹道：“要是前年的老母羊在就好了。”
锅屋里被烟熏火燎的母亲也有同感，她接口道：“谁说不是呢，你们弟几个小的时候，哪个没喝过羊奶？那时候年景也不好，也没啥吃的，俺的奶水一样不足，但那时候家里喂什么牲口，没人管你，不像现在处处都有人管着，不让喂，生产队的羊，我们又沾不到光，唉！现在的世道又让人看不懂了。”
陈富贵点点头，接过母亲的话茬说道：“也就鸡还能偷偷喂两只，别的只能由生产队养，现在是公有制，谁也不敢冒着被扣顶走资派的帽子的风险明目张胆地来跟公家唱对台戏，除非不要命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你们弟几个家家都能吃饱穿暖，大人小孩都无病无灾我就阿弥陀佛了。”母亲说完就断了火，示意儿子再候一会儿粥就能出锅了。
小欢真是饿急了，小半碗已经被熬开花的米粥居然全让他吃了。吃饱喝足后，他也就不再闹腾了，在母亲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晚上睡觉，夫妻俩躺在床上聊天，何厚婷就感慨道：“我没嫁过来前，俺哥三六九去河沟汊子里逮鱼摸虾，逮的多了还经常送人，田螺、河蚌根本就看不上，俺哥还经常去掏藕，掏的藕又甜又脆又嫩。我嫁进你家，除了老头子在时有时会去逮点鱼虾，就没见你在这方面动过心思。”
看了睡在身侧的丈夫一眼，何厚婷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像你家老头子，逮个鱼都能送了命。”
陈富贵委屈道：“不是我不朝这方面钻营，我小的时候被水淹过，打那以后俺大就不让我沾水，不瞒你说，我现在还不会秃水呢！”
何厚婷奇怪地打量起丈夫来，就像从来没见过他一样，说道：“你不会吧？连我都会，你竟然不会，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得招人笑话死呀！怪不得人家大人小孩都去塘子里洗澡，你天天躲到家里头拿井水浇身呢！”
陈富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媳妇说道：“要不明天你教我，我学会了，也去逮鱼摸虾去！”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宁可一辈子不吃鱼虾，也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我跟儿子可不能没有你。”
“媳妇，我也离不开你跟儿子。”陈富贵说完，就将外口的手抄过来搂媳妇，结果就碰到媳妇干瘪的奶，不由心头一酸，一下子将媳妇搂得紧紧的。
……
妹妹何厚婷家不好过，哥哥何厚重家也是日子艰难。
好在是八月天，地里长的，河里游的都可以拿来充饥。虽不算是收获的季节，但是填肚子要紧，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自从何厚婷公公出事之后，王爱梅就禁止丈夫出去逮鱼摸虾。何厚重也比较听话，媳妇不让，他就把心思多花到教学工作中去，有时候实在手痒痒了，就去学校东边的藕塘子里去掏藕。媳妇见了藕，刚要数落，他就解释说：“学校东边塘子里的，里边的水只到小腿，不碍事的，你放心。”
王爱梅听丈夫这么一说，也就信以为真，再加上几节白莲藕的诱惑，她也就不再追究了，只是提醒他道：“反正你自己要当心一点。”
时间长了，媳妇管他也就不那么紧了，有时他弄点鱼虾回家，说洗澡时顺手摸的，王爱梅心中已经想着这些鱼虾究竟是要红烧，还是拿来做汤，已经忘记这鱼虾丈夫是怎么弄回来的了，更别提训他了。
后来有一阵子没有鱼虾吃了，王爱梅就有意无意在丈夫跟前唱：“什么时候去弄点鱼虾回来。”拍拍肚子，“你儿子想了。”
何厚重就取笑她：“是俺儿子想了，还是你想了？我看是你想了吧？”
王爱梅就故作生气的样子，小嘴一撅，训道：“弄就弄，不弄拉倒，哪来那么多废话呢！”
何厚重立马向媳妇讨好道：“弄弄弄，媳妇要吃，哪有不弄的道理，晚上上床，那还不得弄死我呀。”说完就对媳妇挤眉弄眼的。
“你讨厌！”王爱梅抬手就去打丈夫，不过落手都很轻。
至此，媳妇已经完全允许何厚重逮鱼摸虾了，于是有了空闲，他就正大光明的带上他的那一套家伙事儿，到河沟汊子中弄鱼虾去了。
专门去逮，那就不一样了，不出两天，家中的水缸中已经养了不少条稍大点的鱼，吃不完的又快要死掉的，王爱梅就把它们杀好放上盐再串起来放到室外晒干咸鱼。
何厚重对媳妇商量道：“俺妹家有吃奶小孩，送几条给她下奶吧？”
王爱梅不仅同意，还让丈夫挑大的多拿几条，并收拾出一只空桶，把鱼放进去，再向里边加点水，把桶挂在车把上，让丈夫骑车子送过去。
哥哥送的鱼对于妹妹何厚婷一家人来说，那真是雪中送碳，因为鱼汤不仅下奶，还可以直接拿来给小欢喝，是真正的有营养的东西。
妹妹家快揭不开锅了，何厚重也看出来了，因此心里酸溜溜的难受，回来后逮鱼摸虾就更积极勤快了。家里倒没吃多少，大部分都送妹妹了，有时从学校掏了藕，也分出一部分给妹妹拿过去。
有了哥哥的关照，何厚婷那一对干瘪的**又开始充盈起来，晚上小两口躺在床上睡不着，陈富贵捧着媳妇一对丰润的胸器，讨好媳妇道：“感谢大舅哥。”
何厚婷含情脉脉地看着丈夫，见他喉节滚动，调戏他说：“是不是也想吃一口啊？”
陈富贵不住成的点头，可怜巴巴地央求道：“媳妇，你既然了解我，那就赏我一口呗？”
何厚婷噗嗤一笑，拿手指点他额头，说道：“瞧你那没出息样！也学会跟儿子抢食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