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字啊？”魂远山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听的也是让楚曜一怔，连忙抢过书看了看，随后无奈道：“字就在书里面呀，您怎么会看不到。”
魂远山思索了片刻连忙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把内容读给我听。”
楚曜只能照做，读道：“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一阴一阳为之道。是以抱阳守阴，推残守缺，有始者，有未始有有始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天虛九衍，魂虚九变，九九归一，大道至简，大衍归虚。”
魂远山闭着眼睛仔细听着，直到楚曜念完，才猛然睁开精光闪闪的双眼，惊声道：“妙啊，秒啊，与这等恢宏大气的功法比起来，我所见的那些真是井底之蛙，糟粕不堪啊。”
楚曜脸上此刻也满是惊异之色，忙问道：“魂老，这是一部功法？”
魂远山笑道：“你小子真是造化不浅，这不仅是一部的功法，简直就是神决啊，这书叫什么名字？”
楚曜讶然道：“天虚衍。”
见到魂远山那兴奋的神色，楚曜却丝毫不以为动，随随便便便是把这《天虚衍》丢给了老者，道：“既然前辈说这是好东西，那就是好东西，不过这等东西于我来说也是没什么太大的用途，您老需要就拿去吧。”
魂远山见楚曜满不在乎的就把这本他认为是‘神决’的功法丢了过来，也是哭笑不得，问道：“为什么？”
楚曜叹道：“如今晚辈衍阵被废，天下人皆知一旦这东西被废，那有生之年便再也没有重聚之可能，所以这东西好也罢，坏也罢，晚辈都是无福消受了。”
魂远山又大声笑道：“傻小子，事无绝对，以大多数鼠目寸光之辈，怎能窥尽世间之奥妙。”
楚曜惊讶道：“魂老此话何意？”
魂远山道：“你仔细品味这‘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一阴一阳为之道。是以抱阳守阴，推残守缺，有始者，有未始有有始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几句话。”
楚曜思索了片刻，还是不得其真意，摇头道：“小子愚钝，不明白其中玄奥。”
魂远山丝毫没有失望之色，道：“不明白也不为怪，若是全然明白，这功法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以书中少数的介绍来看，创造此功法之人和你一定有相同的遭遇，衍阵被废，这才得以创造出这等剑走偏锋的神奇功法，常人若是得之，恐怕也是难以修炼。”
楚曜眼中已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震惊道：“这么说晚辈还可以修炼？”
魂远山笑道：“可以，不但可以，而且将来成就想必定然不可限量。”
“可以”
短短两个字，若是放在别人眼里，必定已经激动的跳了起来，可是楚曜的心中却并未泛起太大的涟漪，反而将目光盯在了老者的身上。
思考了片刻，楚曜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道：“那魂老是不是也可以？”
魂远山一笑，轻轻拍了拍楚曜的头，欣慰道：“我是没这等福气了，老朽修道至今已是数百年有余，境界已经极高，如果要修炼这功法，首先便需自废衍阵，而境界越低，自废衍阵的危险便越小，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经不起这等折腾，恐怕如果废了衍阵，当场就得断气啊。”
听得此话，楚曜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失望道：“魂老不能练，那晚辈也不练。”
魂远山欣慰的一笑，道：“亏你处处为我这把老骨头想着，这等神奇功法别人就算是打破头颅也不见得能得到，你小子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你若不珍惜，暴殄天物，恐怕上天都不能容你。”
楚曜嘿嘿一笑，道：“那这功法究竟有多厉害？能让我打得过其他几位帝国的国主？能让我报了血海深仇吗？”
这一刻楚曜似乎又重拾了几分童真，可这份童真之下，却是隐藏着天大的仇恨。
魂远山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冷笑道：“他们又能算得了什么，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自命不凡，只是目光短浅罢了。”
他顿了片刻，问道：“在你眼里，龙渊帝国大不大？”
楚曜思索了片刻，道：“方圆十数万公里吧。”
魂远山又道：“九大神剑帝国中，龙渊帝国统御领土区区第七，而那最大的轩辕帝国，面积更是达到龙渊帝国十个以上，九大神剑帝国加起来，又是什么概念？”
楚曜一愣，干声笑了笑，道：“没……没什么概念。”
魂远山又道：“九州十三域，七界锁八荒。妖魔震四海，诸天慑寒光。天地之大，你就是算想象，也绝对想不到它究竟有多么浩瀚广阔。”
楚曜随着他的诉说，嘴巴也在逐渐张大，到得后来，整张脸似乎都已经僵住，虽然魂远山所说的这些，他并不能彻底的在心里形成一个概念，但就算不用脑子想，也能够知道，这天虚界的浩大，绝非是用语言所能形容。
良久后楚曜的嘴巴终于动了动，却似乎连说话的本能都已失去。魂远山瞧着他的样子，微微一笑，道：“九州，便是九大神剑帝国的统称，每一帝国各占据一州，而那十三域，其中任何一域的面积，都绝对在九州之上。至于那七界锁八荒，或者是再之上，便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想象，更不是普通人敢想象的了。”
说完这些，魂远山只是淡笑着瞧着楚曜，似乎在给他清醒的时间。
楚曜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魂远山，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彻底的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但是还不待他说什么，魂远山抢先道：“所以，即便是九大神剑帝国，在这天虚界内，也不过是区区一隅之地，弹丸之丘，何谈强大？”
楚曜这次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摇头苦笑道：“经您这么一说，我到感觉自己当真渺小的可怜，犹如那一粒沙尘了。”
魂远山讥诮道：“恐怕就算是沙尘，都是一粒看不见的沙尘。”
楚曜听到他这么说，倒心知魂远山并不是在单一的嘲笑自己，而似乎是将天地间所有的人，都放在了一起。
这时魂远山又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无字天书”之上，笑道：“这功法既然敢以‘天虚’命名，就算真有些海口之夸的嫌疑，但想来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楚曜这才一愣，这才第一次将郑重的目光投在它的身上，精光闪烁间，过了许久，这才自嘲一笑，叹道：“看来上天给我制造了这诸多苦难，似乎也感到有些过意不去，是以才赐予了我一线光芒啊。”
魂远山摇头一笑，又看了看手中的“无字天书”，这才道：“所以，如果你能修成这《天虚衍》，报仇和收拾他们，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也只有到那时，你才算是真正具备孝敬我这把老骨头的资本。”
接着魂远山又将目光转向楚曜，突然正色道：“既然上天给予了你这么一场造化，那就要好好珍惜，从明天开始，你便抛开一切杂念，将全部精神都投入到这《天虚衍》的修炼之中。”
“嗯。”楚曜重重的点了点头，应声道。
魂远山又道：“这功法玄奥异常，以你现在的所见所闻，就连入门都是一个极大的困难，不过幸好我对此功法的开头部分，倒是能够略微通晓一二，至于后面，便只能靠你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