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皱着眉头看着在自己身前努力爬起来的齐天,因为整个踏波阁都在齐峰的武道气息笼罩之下,每一个动作都要对抗这无所不在的压力,巨大的压力。
东皇玄的角度也刚好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幕,齐天有多少实力东皇玄心里有数,他和这个长着一双狼眼的人交手中已经领教了他那诡异的妖掌,无视武体防御,十道完全不同的诡异劲道打入体内之后对真元和经脉的杀伤力东皇玄十分清楚,还有那黑色的狱火,虽然在他的大日金焰下没有反抗之力,但是这种火焰的附着和腐蚀能力也不可小看。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东皇玄才知道齐墨的可怕,只是一拳,单纯凭借着肉身力量,没有丝毫附加的一拳,便完全无视了齐天的妖掌与狱火,干净利落的打爆了齐天全身力量。
东皇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原本绝对的自信出现了一丝裂缝,看来这次交流会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齐墨看着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却一次次因为自身力量被打散,还未整合到一起,加上无所不在的庞大压力而不能成功的齐天,心中不由有些触动。
“父亲,让他先起来吧,我们都站着,他趴着,不公平。”
东皇玄心中巨震,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墨,刚刚落下的少年也是艰难的转过头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墨。
他怎么还能如此轻松的说出话来!
这个二人共同的心声。
齐峰也被儿子给惊着了,他现在释放出的武道气息已然相当于自己武根巅峰时全力施为的层次了,按道理来说,寻常的武根低阶武者都会被压迫的不能正常活动,筑基巅峰不要提说话,就是能够站立都是精英了,自己儿子竟然像没事人一般,齐峰能怎么样,唯有苦笑而已。
“你想怎么做,就自己去做,还要让你老子我帮你不成?”齐峰这话就纯属泄愤了,谁让这小子一惊一乍的吓唬自己。
齐墨闻言,无奈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眼中的意思让齐峰有一种现在把儿子带回家,暴打一顿的冲动。这个小屁孩,竟敢说他老子小气!
齐墨想到自己胳膊拧不过父亲这条大腿,于是在东皇玄、神秘少年的震惊不解中,蹲下身子,一把将齐天虽然不算魁梧,但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体拉了起来,狠狠的在齐天背后一拍,齐天原本软绵绵的身子顿时能够自己站立了。
齐天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是站起来后倍增的压力让他不得不以全部心神对抗,全身燃起了一层贴在身体表面的黑色火焰,这是《狱火融天》秘典运转到了极致的状态。
齐墨见到齐天身上燃起了黑色狱火,有些厌恶的走远了几步,这又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看来这次交流会不简单啊!连父亲都要用这种方法来考验,难道这次交流会连爷爷都不能完全做主?”齐墨站定之后,看着场上表现不一的少年,开始沉思。
齐震今年才十四岁,是所有人中最小的一个,修为也是最低,此时魁梧如山,全身肌肉如同钢浇铁铸一般的身子已然被汗水湿透,齐墨甚至发现自己这位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堂弟瞳孔已然开始放大,眼神没有了焦点,显然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神都已经被父亲压迫到了极致,随时都可能昏倒在地。
齐墨看着父亲,然后用眼神瞟了一下齐震,见父亲没有任何表示,便知道了父亲的意思。
齐墨走到齐震身边,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上上下下的拍了拍,看上去力道十足,实际上齐墨却十分巧妙的将数道力劲打入了齐震体内几个关键的部位,为其大幅度的缓解了身体的疲劳。
齐震原本散开的眼神重新有了焦点,看着自己堂哥,感受身上熟悉的力劲,齐震努力的想要笑出来,却着实笑不出来,无所不在的压力让齐震每一根肌肉都紧绷着!
“震弟的武体越发雄壮了,让哥哥靠一会啊!真是有些累了呢!”齐墨假到不能再假的表情让东皇玄用尽全身力气翻出一个白眼,不过却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全身金色火焰腾地一声燃烧起来,因为体内肌肉平衡被一个白眼打破,所以东皇玄不得不再次加快了真元运行的速度,对抗体外压力,大日金焰自然喷发而出。
齐墨看着东皇玄的白眼,和身上突然升腾起的金焰,不由幸灾乐祸的大笑着靠在了齐震魁梧如同小山一般身体上。
齐墨这一靠,齐震立马觉的全身的压力消失一空,全身上下的汗水顿时就喷发出来,瞬间整个人便湿透了,整个人也软了下来,但靠着齐墨的背部却也没有倒下。
齐墨做的很简单,只是将齐震身上的所有压力转接到了自己身上而以,练就了九转元功第一重的齐墨,若论对力量的微控和运用,恐怕连父亲齐峰这等道相境的武者都赶不上他。
“咦?”齐峰惊讶的出声,自然不是为了齐墨,自家儿子现在做出什么事情,齐峰都能够理所当然的接受,他惊讶的是一直站在东皇玄身后的东皇月娥。
齐墨见到有让父亲都惊讶的事情,也不禁转头看去。
东皇月娥身上,竟然升起了朦胧的月华光芒,在白日之下竟然能够让人清晰的分辨。
“月华血脉吗?这东皇玄的父母真是有本事啊!”齐墨看了一眼,不由喃喃自语,让齐震听了去,齐震不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抓紧恢复体力,你自己有多沉不知道吗?”齐墨回手给了堂弟后脑一巴掌,轻声呵斥道。
“不是,我是觉得二伯和二伯母才是真有本事!”齐震捂着被拍的后脑,憨笑着解释道。
“瞎说什么,小心回去跪祠堂!”齐墨看了一眼父亲,小声嘀咕道。
齐震缩了一下脖子,转头对二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见二伯不理自己,便知这次跪祠堂恐怕逃不过了,悻悻的小声说道:
“哥,你可要陪我,看来这次至少也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