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动起衣襟,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的感觉。
萧瑟寒冬,如果是皇上还健康之时,华景宫里也许不会这般寥落。
裙摆扫过石板路,落叶被扫在了石径小路两边的枯草里。
方才在内阁听了皇上的讲述,她觉得心情尤为沉重。皇上是爱着清妃的,想要给清妃最好的一切,但是他努力了一辈子也没有让她登上后位。到末了,清妃还死与这场争夺战里。皇后跟清妃之间的争夺算是告一段落了,皇后赢了。
那钰儿呢?
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钰儿离开皇宫已经数日了,不知道他怎样了?钰儿,你不可以输。
所有的一切,她都认了。她不在设想,不在期待——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身后,一双温暖的大手在她肩头搭上了一件披风。
她回首望了夏侯枫一眼,起身离开。
夏侯枫跟在她身后,两个人就这样在萧瑟的后园里漫步。冬日的阳光惨白耀眼,却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她的心对身后的人已经绝望。
夏侯枫上前一步踩住了她身后逶迤披帛。
她回头望着他不语,眼里平静无波。夏侯枫也无语,是想要说的话说不出来。两人之间早就彼此划清了界限,还有什么话说。
她转身离开,他却不肯抬起脚。
她回首,“殿下,请放手。”
他望着她眼底的平静无波,“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殿下,何时这样关心起女人家的心思来了?”
“本宫一直都在关心你,你感觉不到吗?”
她凝视夏侯枫,“殿下,天寒了——”
“天寒并不是心寒。”
她温婉笑了,她说的那句天寒了,后面一句则是心也寒了。
他见她无语,上前牵起了她葱白小手,“你的手好凉,让我来温暖你,好吗?”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心底说了一声,‘不好。’
他依旧踩着披风一角,望着她离去,她转身的那一刻披风落地;他笑了,一切注定了是这样吗?
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在赢回她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