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锐利的眼光扫过子涵宫的每个角落,扫过子涵宫内宫人的脸颊上,想从他们的眼神内看出些端倪来,只可惜确是惘然。
李公公搀扶着皇太后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夏侯钰欠身请安;“孙儿给皇奶奶请安。”
“免了。”皇太后摆手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哀家听说昨夜你带走了惠王妃,是也不是?今日一早哀家又听人说惠王妃得了怪病,所以就过来看看,百花是得了什么怪病啊?”
宫人奉上茶水,太后端起茶水拨弄着茶盅盖子,看似心不在焉,实则她在盯着夏侯钰的每一个动作看。
“也不是什么大病,多谢皇奶奶挂念;百花昨夜在后庭花园见到了珊瑚,故此受了些惊吓,——”
皇太后拨弄茶盅的手停顿了有数秒钟,然后才接着拨动茶水上面浮动的茶叶,浅啜一口,她接着说:“这么说来,她是受了惊吓了?”
“是。”
皇太后放下茶盅,道:“请御医了吗?”
“御医说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休息一些时日就好了。”
“既然如此,那哀家想看看她,可否?”
夏侯钰沉默了一会,回答:“她受了惊吓,惊魂未定的,孙儿怕她吓着您;况且,她现在似乎已经不认识人了,见人都喜欢胡乱说话——”
“胡乱说话好啊。只有人受了惊吓,才会说出一些实话来,照你这么说哀家就更要看看她了。”皇太后伸手搀着李公公的手起了身,预备往内阁走去。
“皇奶奶孙儿怕她伤着您。”夏侯钰拦住了皇太后的去路。
“嗯——”皇太后皱起眉头,瞪着眼睛望着夏侯钰,似乎对他的横加阻拦很不耐烦、很不满意。
无奈,夏侯钰只得退了下去。
见皇太后往内阁走去,夏侯钰忽然不怕起来,他背起双手跟在太后身后走进了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