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凡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从方地后边走过来的李光荣和刘天，而在他们身旁，竟然还跟着一直没有消息的张全胜。张全胜去做什么，褚凡自然明白，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绝对不可能是李光荣或者刘天通知他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张全胜一直跟踪的，就是方家，方家有问题！
想了这么多，其实只不过是褚凡脑中一瞬间的事，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挂着淡淡地笑容，冲李光荣使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转变方向，不再往这边走，带着刘天和张全胜到一旁喝着冷饮去了。
“喂，问你话呢，你是聋子吗？”方萍撅着嘴问道。
方地瞪了她一眼，道：“小萍，别乱说话！”
褚凡笑容不减，道：“我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从京都来盛京游玩的，偶然间遇到了方老爷子，一见如故，所以方老就邀请我来参加他的聚会了！”
“是吗？”方萍眨了眨眼睛，道：“你不会骗我吧？”刚说完，她便惊呼一声，起身朝一旁跑去，边跑边跟另外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喊道：“孙颜，我在这里，你怎么才来啊！”
方萍走后，方地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说吧，你究竟来我们家做什么！”
褚凡耸耸肩，道：“的确是方老请我来的，我也没必要骗你，倒是二公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
方地听后，身上顿时流露出一股气势，褚凡以前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很清晰的感觉到，这是一股杀气。
二人都没再说话，彼此凝视着对方，这一刻，别墅内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过了好一会，方地这才稍稍动了动身子，收回了那股杀意，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的家人，否则的话，无论你是身份，代价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褚凡笑了，道：“是吗，听起来你是在威胁我！”
“随你怎么想，恕不奉陪了！”方地说完，起身离开了。
褚凡摇摇头，这个二公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要是事情真的跟方家，严格的来说是跟方地有关系的话，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李光荣三人虽然在远处，但却一直盯着褚凡这边，当看到方地离开之后，立即走上前来，刘天问道：“这小子怎么也在这里？”
褚凡把方地的身份说了一遍，刘天冷哼道：“原来是个二世祖，怪不得这么嚣张！”褚凡没理会他，看向张全胜，道：“事情是不是跟方家有关？”
张全胜认真地点了点头，刚想详细说，褚凡摆摆手，道：“回去再说！”张全胜会意，不再言语。
这时候，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到了褚凡跟前，道：“褚先生，老爷子请你过去一趟！”
“好，前面带路！”褚凡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从方达离开时深深看自己一眼的意思，他就知道用不了多久，方达一定还会找上自己的。
跟着那人上了二楼，来到最右侧的一间房门前，那人敲敲门，道：“老爷子，褚先生来了！”
“进来吧！”
褚凡推门而入，四下看了看，很明显这是一间书房，旁边的书架上，摆放着关于各个领域的书籍，有的一些书的封面，已经有些破损了，看来方老爷子闲时除了种种花之外，还很喜欢看书。
“坐吧！”方达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褚凡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道：“可以吗？”
“请便！”方达此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站起身来，倒了两杯茶，递给褚凡一杯后，道：“医生说我这个年纪最好别吸烟，少喝酒，这样还能多活上几个年头！”
褚凡说道：“老爷子身体壮得很，医生的话，当个笑话听听也就算了，没必要当真！”
方达喝了一口茶水，道：“是吗？不见得吧，这人一老了啊，就很容易犯困想睡觉，可最近这几天呢，总是有人在外边鬼鬼祟祟的往里边看，你说这不是成心打扰我这老头子的睡眠吗？”
听到这话，褚凡心中一惊，方达的意思很明显，他已经发现了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又或是监视自己家中的其他人，只不过没有点破罢了。而唯一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不用说，就是张全胜了。想不到方达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可心里早就明白了。
褚凡没有说话，方达接着说道：“外面的朋友是你的人吧？”
既然方达已经知道了一切，褚凡也不否认，道：“老爷子果然睿智，没错，是我的人，只是没想到他会跟到这里来！”
方达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将乘着半杯茶水的杯子推到褚凡跟前，突然岔开话题，道：“你说这个杯子里的茶，究竟是半满的，还是半空的？”
褚凡一怔，看了看眼前的半杯茶水，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半杯茶水，既可以说是半满的，又可以说是半空的，根本就没有一个标准的定义。
方达接着说道：“出于你的身份，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也不想多问，褚老弟，你看这半杯茶，没人说得清他究竟是半空的还是半满的。所以说，事情总是有两面性，关键在于你是从什么角度去看了！”
褚凡陷入了沉思，方达也不再说话，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褚凡才恭敬地说道：“受教了！”
直到此时，方达终于露出了笑容，道：“褚老弟果然聪明，一点即透，好了，我累了，你自便吧！”
褚凡站起身，道：“那就不打扰了！”离开书房，褚凡暗暗松了口气，方达这是给自己暗示，可暗示的究竟是什么，现在他还想不透，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下了楼，由于方达已经休息了，在这里除了赵德贵和胡峰之外，褚凡也不再认识其他人，所以在跟他们两个找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方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