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二爷爷,厂公,正少爷
刘瑾的这一拜,让卞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只听说刘瑾拜天拜地拜皇上,何时向一个平头百姓行次大礼。
“督主快快请起,草民何德何能受您这一拜,折煞小人了。”卞生急忙扶起了刘瑾。
“不,卞先生受得起这一拜。”刘瑾现在也没有说出原由:“现在咱家只想知道赵正在哪里,请卞先生带路。”
“督主,不是草民不带您去。而是……”卞生吱吱唔唔。
“卞先生信不过咱家?”刘瑾眼睛一瞪,怒视着卞生,“你要知道,如果咱家不是可靠的人,赵太傅是不会让你带着赵正来找咱家的。哼!”
“草民不敢,不敢。草民自然是信得过督主的。只是督主这样大张旗鼓的与草民前去,怕是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啊。”卞生总是想出了一个说得过去的说辞,他是知道,刘瑾一旦发起火来,他是不用估计你是神医还是恩人的。
“嗯,先生说的在理。先生在此稍等片刻。”说罢,刘瑾转身走进了内室。
不到片刻,卞生便看见走内室走出了一位灰袍老者。老者肤色黝黑,满脸皱纹,却步行稳健,特别是那一身的威严,卞生知道,这是刘瑾。
“督主。”卞生向老者行礼,“督主的易容术,真是精妙绝伦,足以以假乱真啊。”
“先生谬赞了。雕虫小技而已。咱们出发吧。”说罢,率先出门,带着卞生向后门走去。
出了东厂的后门,刘瑾转头再次问起卞生:“不知赵家小子现在在哪里啊?”
“草民将他寄宿在一户农家了,草民这就带督主前去。”卞生没有告诉刘瑾确切的地方,他不敢。
一路上,刘瑾向卞生客气地询问各种消息。
“不知先生是如何与赵太傅认识的?”
“回督主,赵太傅之孙赵正,天生九阴之体,赵太傅让我去他府上给赵公子瞧病的。”
“九阴之体,唉!”刘瑾叹了一口气,他本身就是一位跨越了先天境界的高手,他当然知道九阴之体,就连卞生,都是他告诉赵玄龄的,只是没有想到,这种体质会出现在赵正的身上。
卞生看刘瑾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只是带着刘瑾向城外的王铁柱家走去。
卞生本身有一些武学底子,又是行医多年的江湖医生,脚程自然是快的。而刘瑾,更是一位先天境界的高手,跟上卞生的速度绰绰有余。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王铁柱家门前。
屋子里传来阵阵的嬉笑声。是王氏带着赵正在炕上玩翻绳。赵正生在书香门第,有体弱多病,没有玩伴,哪里玩过这种游戏,自然是和王氏玩的不亦乐乎。
卞生向前敲门:“老王大哥,我是卞生啊,我回来啦。”
话音刚落,王铁柱就已经打开了门,看到了刘瑾,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我远房表叔,姓刘,我们就是来投奔他的。听说我带着正儿来的,非要跟过来,一起接正儿。”卞生回答道。
刘瑾向王铁柱点了点头,径直向里屋走去。他太着急看到赵正了。
一进里屋,刘瑾就看到一位村妇带着一孩童在炕上玩耍,孩童穿的绫罗绸缎,定不是这种乡野人家穿戴的起的。
“正儿?”刘瑾轻轻的叫到。语气中充满了欣慰和激动。
“你是谁?”赵正回头问道。
“我,我是你爷爷的弟弟,你就叫我二爷爷吧。我是带你回家的。”
王氏听着刘瑾的声音,感觉那么尖锐,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男人发出的声音。
“我卞生舅舅呢?他回来了吗?”
“他在门口等着呢。咱们走吧。”说罢,就抱起了赵正要走。
“王大娘,我走啦,等我以后再来找你玩哦!”赵正回头对着王氏摇着小手说道。
走到了门口,刘瑾将赵正放在卞生怀里,转头对着王铁柱说道:“感谢你们一家对我家两位晚辈的照顾,小小心意,聊表感谢。”说罢,从怀中逃出一锭金元宝递给了王铁柱。
“使不得,使不得,这……”
“收着。”刘瑾说罢,将金元宝放在桌上,转头一手抱起赵正,一手拽着卞生就出了门。转眼之间就已经走出了很远。
王铁柱回头欲拿起金元宝时,却发现,金元宝已经深深的嵌在了实木桌中。
“老头子,我感觉他们家的那个长辈说话的声音怎么有点像……”王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铁柱打断了。
“嘘,不要胡说。他们只是被自家的长辈接走了而已。”
刘瑾并没有带着赵正二人回到东厂衙门,而是来到京城内的一处宅院。
刘瑾除去伪装,恢复本来面貌。
“打今起,正儿就是我的孙子。他就是你们的少爷。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小主子。”刘瑾向一众仆人说道。
“是。”
“正儿的身体还需要调理,医术方面我是外行,不知卞神医能不能在此照顾正儿啊?”刘瑾向卞生发问道。
卞生在旁冷汗直流,虽然是冬天,天气寒冷,但是卞生的内衣已经被汗水打湿。
“应该的,应该的,能为督主效劳,是草民的福分啊。”卞生岂敢不答应。看着刘瑾对赵正的关心,便能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啊。如果不答应刘瑾,怕是自己真的走不出这个院子了,自己知道这么大的秘密,刘瑾可不会放过自己。
“嗯,你先下去休息吧。来人啊,带卞先生下去休息。”刘瑾喊进一名老仆,带着卞生离开。
“正儿,打今起,赵家就剩下你我了。”刘瑾温柔地摸摸赵正的头。
“二爷爷,您叫什么啊?我怎么没有听爷爷说过他有一个弟弟啊?”
“二爷爷叫刘瑾,东厂的掌印太监。当年二爷爷被人贩子拐走,被师傅所救,刘姓是跟随师傅的姓。我本名叫赵玄奘。”刘瑾回答道,“但是以后在人前,你就叫我爷爷,我对外面说,你是我收养的干孙子。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爷爷。”赵正反应很快,“爷爷,我好冷。”话音刚落,赵正便晕了过去。
“正儿,正儿。”刘瑾着急了,“将卞生叫来!”刘瑾大喊道。
“督主。”卞生刚要向刘瑾行礼。
“不用多礼,快过来看看正儿怎么了?”
“督主,正少爷只是寒疾发作,晕了过去。只需每日以阴寒内力为其行功,减轻其痛苦,自然就会醒了。不过这也是饮鸩止渴啊。”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倒是有,您只要找一位天生九阳之体的女子,在少爷功力达到后天巅峰时,与其阴阳交合,是体内阴阳之气,达到平衡即可。但是,天生九阳之体的人百年难得一见,这九阳之体的女人,那更是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啊。”卞生回道。
“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刘瑾心中暗想,“这事就不用你担心了,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如何能为正儿续命。咱家练的便是至阴至寒的功法,只需这样就够了?”
“也不尽然,正少爷体弱,如果能有一些大补之物为定期为正少爷补身,再有督主为其行功炼化药力,对正少爷的身体更是百利无一害啊。”
“药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咱家自然会为正儿寻来最好的药材,天山雪莲,东北人参,要什么你尽管说,只要这世上有的,咱家自然给你弄的到。”
卞生心想:你东厂果然财大气粗。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督主,您只需要将这些药材带来,草民自会根据个中药性,搭配合理的药方,为正少爷调理身体的。”
“从此以后,你就跟在正儿身边吧。你先下去吧,咱家为正儿行功。”刘瑾彻底将卞生绑在了赵正的身边。
“遵命,草民告退。”
刘瑾将赵正扶稳,将内力一丝丝的行至赵正体内,哪想,内力刚一入赵正体内,就被其体内的寒气所吞噬,就好比蚂蚁遇大象,相差过于悬殊。刘瑾不得已用其三成内力,方才勉强与赵正体内的寒气相持平。刘瑾运功在赵正体内行满一个大周天,将赵正全身的寒气逼入到丹田内。他自身也累的满头大汗。
过了近一刻钟,赵正才醒过来:“爷爷,我犯病晕倒了,是吗?”
“没事的正儿,爷爷一定会救你的。只要爷爷每天为你运功,你就不会再晕倒了。以后,你就跟在爷爷身边,方便爷爷照顾你。”也许只有面对赵正的时候,刘瑾才会这么慈祥。
第二日,东厂衙门。一早,东厂的大小官员,番子都看见东厂厂公刘瑾手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来到了衙门。刘瑾不仅耐心的和这孩子讲解东厂的一草一木,有时甚至将他抱起来亲上两口。这简直令东厂的番子们惊的掉了下巴。他们冷酷、不苟一笑的厂公竟然会笑,还笑的这么灿烂。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孩子的身份。
东厂大殿之中,刘瑾手牵着赵正站在台阶之上,看着殿下的下属。锐利的眼光扫过每一个人,每个人都跪拜在殿下,不敢抬头。这就是权力。
“这是正儿,我的干孙子,从今以后,你们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正儿。”刘瑾对着自己的下属说道。
“遵命。拜见厂公,拜见正少爷。”底下的番子们大喊道。
“正儿,从今以后你就是东厂的正少爷。这些人,都是你的下属。”刘瑾慈祥的对赵正说。
“我知道了,爷爷。”赵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殿下的人,心中暗道:爷爷,我一定会咱们赵家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