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七个小时的熬煮,药香飘满了这个工作室,蓝蒲英闻了闻淡淡的草药味。
终于搞定!着是杨瑞的药,若不是那麻烦的杨瑞吸了她的血,她也不用大费周章的给他制解药,最要的是这个解药不是一剂两剂就好了,可怜了她的血。
医院里,蓝蒲英拎着保温瓶站在电梯里,等待着电梯上到六楼,当电梯显示4的时候,电梯的门渐渐的打开。那个干面医生……
王启目不转睛的进了电梯,顶在一张臭脸,谁欠他五百万似的。蓝蒲英在心里非常的嫌弃,有事这个干面医生,又是四楼,蓝蒲英一回想到那个干尸绑着绷带在地上拖着走就浑身发抖。
“叮”六楼终于到了。
蓝蒲英本想等干面医生先出去她再走,可是干面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蓝蒲英就率先一步踏出去,发现背后一阵寒意,蓝蒲英头微微一侧,貌似那个干面压根就没有出来。这干面的脑子果然和常人不一样,不出来进电梯干什么。
又是重症室,蓝蒲英在门口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蓝蒲英不太希望见到杨瑞。做好心理准备,蓝蒲英抬起另一只手准备敲门,手还没落下房里就传来一个声音。
“进来。”
蓝蒲英在心里纳闷,这是未卜先知嘛。
轻轻的推开门,只见杨瑞背靠着枕头,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正认真的看着,蓝蒲英很怀疑刚刚的声音是不是他发出来的。
蓝蒲英正想开口却被杨瑞抢先道:“你来了。”
语气里有一丝的喜悦,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嗯。”蓝蒲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随便的应了一声。
“你还想站在那里多久。”
“啊!”
“过来坐。”说着,杨瑞拉了一下放在床边的凳子。
过去坐嘛,蓝蒲英忽然想到昨晚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躺在在杨瑞的身边睡着了,想想就害羞,小脸蛋忽的一下就红了。
杨瑞好笑的看着蓝蒲英,白净的小脸蛋忽然就粉嫩粉嫩的了,齐刘海下的眼睛在乱瞟,分明在胡思乱想。“是要我起身去请你吗?”
“不用不用。”蓝蒲英赶忙摆手,怎么现在见到他就开始迟钝了。蓝蒲英温吞吞的走到床边坐下,把手中的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给我的?”杨瑞一边问一边伸手拿了过去,修长的手中将盖子打开,乌黑乌黑的药汤,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飘出来,冲淡了房间里,医院的消毒水味。“这个似乎不是补药。”杨瑞好奇的问着。
“呃”这个要怎么解释“这是家传的,解百毒的。”蓝蒲英呵呵的傻笑道。
杨瑞捧着保温杯挑眉的问道:“你一个一直待在外国的半个中国人还懂得中药。”
赤裸裸的门缝里看人!蓝蒲英被这话激的眼里快喷出火来,凶道:“喝!”
杨瑞眨眨眼睛,看了眼冒着热气的保温杯,黑漆漆的药面倒影出他的面庞,杨瑞举起杯子靠近嘴巴,轻轻的抿了一口。
“唔。”杨瑞轻闷了一声。
“怎么了?”
只见,杨瑞帅气的脸庞皱成一团,眼睛眯一条缝,嘴巴向下弯成弯弯的月亮,额头有水蒸气凝聚的小水珠,杨瑞把眼睛看向蓝蒲英,委屈的说了一句“苦。”
蓝蒲英被雷在那里一动不动,丫的!这厮居然在卖萌!蓝蒲英握紧的拳头在颤抖,她知道着药很苦,而且不是一般的苦,是特别特别的苦。
但是!
也要喝!
蓝蒲英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忍“良药苦口利于病。”
杨瑞看了眼药看了看蓝蒲英小心翼翼的问道:“一定要喝吗?”
“对!”
“为什么?”杨瑞抗议的问道。
“我规定的。”
“凭什么?”
“喝!”
“……”
“我怕苦,这药很苦。”杨瑞握着保温瓶丝毫没有想喝的打算。
蓝蒲英气急败坏的瞪大眼睛冲杨瑞吼道:“谁都怕苦了,你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不就得了。”说完就起身离开房间,房门被啪的一下关上,发出重重的响声和杨瑞一个人。
蓝蒲英快速的迈着脚步。,心里抱怨着,搞什么嘛!她煞费苦心又磨药又割手又熬药的忙活一天最后才有这么一瓶,爱喝不喝,真是的!
杨瑞端起保温瓶看了看,淡淡的药香,黑漆漆的药面反射出他黑曜石般的眼睛,穿透了灵魂飘到许久以前。
蓝蒲英恼怒的自顾自的走着,头低垂着看着脚尖,一个人影忽然挡住了她的去路。蓝蒲英向左挪了一步,影子也跟着向左挪了一步。“好狗不挡道知道嘛?”蓝蒲英抬起头怒吼。
“是你。”
“英儿是吧。”
婴儿……
蓝蒲英抽搐,看着眼前一身耍酷黑的人,正不就是那天晚上捂住她嘴巴的人嘛。
“你挡住我的路了。”蓝蒲英没好气的说道。
西门瑾摇摇头,侧过身子摆出一副随意的姿势。
蓝蒲英好笑的看了西门瑾一眼,世界之大,奇葩也多,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蓝蒲英心里万分嫌弃,大步迈去。
“瑞少其实怕的并不是苦。”西门瑾淡淡的开口。
蓝蒲英神奇的一般的止步,想想这又关她什么事,于是抬腿开走。
“哎哎!你不想知道原因吗?”西门瑾赶忙拉住蓝蒲英“你这女人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蓝蒲英甩过抓在她胳膊上的手“放开。”
西门瑾走到墙边,转身背靠着强,双手抱着胸前,嘴角暧昧的笑道:“又是探病又是送药的,别认为瑞少拒绝你一两次就好放弃,瑞少拒绝过的人多了去了。”说着后背往墙上用力一顶,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蓝蒲英的肩膀“你应该坚持才是。”
什么跟什么!蓝蒲英横着眉毛,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说出来无妨的。”
“……”
“但是瑞少眼光很高,不妨,可以考虑考虑我。”西门瑾甩了甩他帅气的头发说道。
“……”
面对西门瑾的自恋,蓝蒲英只能忽略掉。可是杨瑞的药不能不喝,必须要每隔三天服用一次,连续服用七次,才能彻底解他身上的毒。刚刚一时冲动就走了,要是他真的不喝岂不是死定了还浪费她的血。药里有一味药是专门来掩盖血腥味的,真的是特别的苦,要不然拿回去加些糖继续熬好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西门瑾推了推蓝蒲英发现她根本就不理自己,完全想着自己是事情。
嗯,就这么做。下定决心后,蓝蒲英转回往杨瑞的房间走去。
“哎哎!”西门瑾气急,他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把他当成空气,于是也追着蓝蒲英的步伐。
喝?还是不喝?杨瑞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杯子,原本热气腾腾的药面现在只有隐约的一丝雾气,他还是过不了心中的魔障。
他以为湖水可以冲淡毒素,可以坚持的久一些,却没想到自己中毒更深。换血少则个把月,这意味着他要在医院里躺好久,他没有那么多闲暇的时间,于是便通报了师门。
那夜
“师兄~”西门瑾笑盈盈的推开杨瑞的房间“怎么还没醒啊!”夜半时分,西门瑾并没有打开灯,接着外面微弱的可以看见杨瑞面色黯淡无光,脸仿佛被一团黑雾笼罩着,暗紫色的嘴唇。
“看了中毒很深啊!”嬉笑的西门瑾变的有些认真“还好,师傅有先见之明。”说着西门瑾不知从何变出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
西门瑾轻轻的放进杨瑞嘴里,将其下颚往上一用力,药丸轻松的滚进咽喉里。
“噗——”一口黑色的血从杨瑞嘴里喷出。
“怎么会这样?”西门瑾焦虑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师兄?”
杨瑞吃力的睁开一条缝,虚弱的说:“瑾。”
“师兄,感觉怎么样?”
杨瑞闭上眼睛摇摇头。
“这不可能啊!师傅为了你把他五十多年积攒下来的珍贵药材都用上了。”西门瑾双手握着杨瑞的肩膀疑惑的说道。
“我的胸口很难受。”杨瑞痛苦的捂着胸口,脸上冒着汗珠,暗黑的脸没有一丝改变。
西门瑾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皱着眉头沉默的看着杨瑞。
“咔嚓,咔嚓。”门外有动静,西门瑾轻踩步伐钻到窗帘的后面。
只见蓝蒲英蹭手蹭脚的进来,在杨瑞身边拔起匕首。西门瑾握紧拳头做到攻击的准备,却没想到她往自己手上割了一下,挤出血放在杨瑞的唇上。
门啪的一下被踢开,撞在门上发出巨响把杨瑞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蓝蒲英没好脸色的走到杨瑞身边,瞟了眼水杯里的药,果然没喝,还是拿回去加些糖再熬吧。
“给我。”蓝蒲英伸出手示意杨瑞交出手上的杯子。
杨瑞不动。
“既然你不喝,就快给我。”她好回去加些糖,再晚点她可不愿意来这家医院了,要是又看见什么干尸爬行,她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杨瑞握住杯子,薄唇贴着杯沿,不会儿,空空的杯子递到蓝蒲英。
“喝,喝完了。”西门瑾有些结巴,目瞪口呆的看着杯子,难以置信的把杯子倒过来,就这么喝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