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把最后一次收集的露水交给云水老道,老道很是感慨,这个自从小家伙知道自己拿露水来配酒喝得时候拿回来的露水都是自己要求的十倍以上也就是一千颗露水,每回在太阳完全升起的那一刻钟里才是收集露水的最好时机下手不快就会被虫鸟给吸食光和挥发掉,云水自己也认为最也就能收集一千五百颗露水这样。
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孩子,他离开以后自己再想配酒喝就得自己老腿跑了。要是云水知道这个小家伙能在那收集的露水的一刻钟能收集八千颗的露水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林沐认为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有就是不能因为自己要练手上的速度就把露水给收集完了。那云海崖的这些生灵怎么办,自己可不能那样自私。
“小子老道知道你要走了,没什么好东西送你的了。学了我的《万里追云踏风赶月平步江湖无敌手之盖世奇书》你也算有小成了,只要不是死脑筋以后搞点小偷小摸的包你过得滋润。”说着云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水没走多远,一本薄薄的秘籍被云水抛了出来缓缓地飘向林沐,“孩子不要相信什么狗屁誓言。这个才是老道我压箱底的功夫,把功夫练成自己的才是自己的功夫”
云水走得已经没踪影,林沐拿着那本薄薄的秘籍只见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易形》,看着这本书才觉得是一本正经的武功秘,小心的地把秘籍藏到怀里。对着云水离去的方向林沐鞠了一躬。
方观主已经离开同时带走了明月清风,当林沐去到观主老师那里辞行的时候,一个等候在那的洒扫老道人递给林沐两封信,一封是观主老师写的,一封是明月清风写的。
林沐看着观主老师给自己的信敦敦教诲之意跃然纸上,末了还说以后有缘自会相聚之类的,出家人离别看淡叫林沐不要伤心。林沐不是出家人能不伤心吗?
打开明月清风写的信,看着信上点点的黄斑林沐就知道这一定是清风的杰作。要不是林沐知道这两兄弟那点墨水,还真看不明白他两人写点什么。也就一句话他们会想念林沐的。
林沐也会想念他们的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难道真如书上说的那样一别无期吗?
洒水道人说方观主吩咐过要他护送林沐回家,林沐也不推迟这毕竟是老师的一片好意。林沐并没有一告诉家里人自己什么是离开。但家人送来的信却是催得紧。
拿上简单的行李,在洒扫道人的陪同下林沐向山下走去即将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六年的地方,这里有他的童年,这里有他的小伙伴还有他想念亲人而流泪的小屋。
跨过迎客门,林沐就彻底地离开清源观了他心好像缺点什么感觉空落落的。
“五哥,请让我们叫你一声大师兄!”一群小道童忽然从迎客门附近跑了出来一齐喊道。
林沐转过身多年没流过泪的眼眶,此刻全被泪水淹没了。透过泪水,看着泪水里那些模糊清晰的小伙伴们林沐仿佛又看到小莫云。几个年纪还小的孩子忍不住都哭出声音来。
林沐擦掉泪水向小伙伴们遥遥地鞠了一躬,转身挥挥手大步向山下走去。洒水老道叹了口气跟上了林沐
一群孩子带着哭腔一齐大喊:“大师兄慢走,大师兄慢走”。一声声地呼喊在清源山中回荡,走了好远的林沐都能听得到。
走到一处树林,林沐一屁股做在地方默默地流着眼泪。忍了许久的泪水再也擦不干了因为泪水再此刻决堤了。
洒水老道人拍了拍林沐的肩膀说:“孩子憋着难受就哭出来吧,我前面等你”.老道摇了摇头就走开了。
老道走远了,林沐忽然放生大哭想要把这六年没哭过和没流过的泪水一次哭出来。林间各种小动物好奇地望着林沐哭的方向,很不理解是谁打扰他们的清净。
当林沐再次上路的时候有回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眼睛红红的有点浮肿。林沐暗下决心即使不在观里了自己也要学本事来保护小伙伴和家人。
近乡心怯吧,快回到多年没有回过的家时林沐有些胆怯了。洒水道人在快到林沐村子的地界时就辞别了,明月清风还是偷偷地托老道人给林沐他们两个积攒了一年的零用钱一两银子。虽然在山上钱没什么用但托人给山下的家人带去,也能让家人改善下伙食什么的。
林沐没有收银子,他又托付老道人帮他买些糖果给山上的小伙伴们带回去,老道也不推脱答应了下来。
按着儿时的记忆林沐,林沐顺路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村子没太大的变化,依然是老样子,但淳淳的乡土气息让人感到特别的舒服。这个时候正是太阳快下山的时候。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劳作了一天的农人也三三两两从田间地头回来,吃饱喝足的一群大水牛在牧童们的驱赶下才不情愿地从小河里慢慢吞吞地起来。看家的狗儿欢快地叫了起来摇着尾巴跑向归家的主人。
林沐推开家里的院门,老迈的小黄高兴的地扑向林沐,林沐搓着小黄的老脸。小黄呜呜地叫唤着,仿佛在责怪林沐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林沐哈哈地拍着小黄的头,高兴地说:“以后不叫你小黄了,要叫老黄了”。老黄摇摇着尾巴,舔着林沐的手好像是答应一样。
“五娃?”林沐忽然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呼唤本能地应了一声哎,猛地转过身只见一苍老的妇人,抱着一堆的青菜站在门口,夕阳的红晕染得老妇人更加苍老。几乎全白的头发是那样地刺目。
林沐快步走到老妇人脚下扑通地跪下,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吓得老妇连忙把一堆的青菜扔过边去,一群鸡鸭就跑了上来抢食着地上的青菜,不时还歪了歪头看下门那边的情况。老黄忍不住跑过去把一群鸡鸭赶开一时间真个鸡飞狗跳的。
“孩儿啊,我的孩儿啊”林家婆娘心疼地把林沐拉了起来,抱在了怀里用干枯的手不断地抚摸林沐的头,生怕林沐好像梦里一样一下子就没了。
林老汉和林三娃回来了,林老汉老远就扯着嗓子喊:“老婆子,你嚎什么嚎。老远都听见了”。林三娃呵呵地笑着,双亲喜欢拌小嘴这个他知道的,有时候两老叫他评理林三娃就装傻。一边是老爹一边是老娘不装傻还能装什么。家里虽然过得清贫但日子却过得乐乐呵呵的。
林沐感受着母亲怀抱的温暖又同时感受到母亲怀抱的老迈和虚弱。以为自己已经干涸的泪水又不能控制地流了出来,不用去控制也不想地控制林沐又一次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这不是脆弱这只是情感的宣泄,这不是哭泣而是快乐的嚎啕。毕竟还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