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醉就那样消失在所有人面前,一切如同幻境。这个最不可能死的人,就这么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即使所有人用尽全力想留住那最后一道银光,冥祁不惜引出地狱之源的力量想困住那道银光,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它一闪而逝。
手里空荡荡的承欢用视线追随着那道银光,看着所有人极力地挽留,无动于衷,她知道,桃醉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拦得住。下意识的伸手挡住眼睛,承欢微笑,“我相信桃醉一定是在哪一个地方等着我。”
篱落皱眉,“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
“桃醉呢!桃醉,你给我出来!”忽然,嘶哑的声音传来,是孤鸿。孤鸿身形几个趔趄,冲墨承欢吼道:“桃醉呢!”
墨承欢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眼神平静地有些诡异。一旁的篱落平静的语音也多了几分感慨,“他用生命重启了六界轮回。”
“尸体呢?我能救他,他是不可能死的。”
墨承欢缓慢地站起身,“他不在了。”
“不可能!他没有重启六界轮回,我还没有复活,说,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一向温润的忘川都不由带上了几分怒气,“如果不是你,桃醉不会死。桃醉重启了六界轮回,又自断根基逆转了时间,让已经死了的不能复活,你不是恨他毁了六界吗?他现在还给你一个可以正常运转的六界了。”
“自断根基!”孤鸿吼出的声音有些变音,“墨承欢,你看啊,你满意了吗!都是你对他的爱情伟大的怜悯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冥祁一把将承欢拉进怀里,“与她无关。”
“哈哈,”孤鸿像是疯了一样,仰头大笑,“桃醉,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护着宝贝的人!这就是你那痴狂的爱情的回报!”
“笑够了吗?”承欢抬起头,看向孤鸿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冰冷,只一眼好像就要把人冻死,“孤鸿。”
“我告诉你,没有桃醉在,你就是一只蚂蚁,我想什么时候碾死就什么时候碾死,一只蝼蚁还敢和我这样说话!”
“孤鸿,是你杀了你的哥哥。是你无谓的争斗,杀了你的哥哥。孤鸿,桃醉是你哥哥,是你唯一的亲人,你杀了你的哥哥。”
“我没有!”孤鸿怒吼,双手抱住头,疯狂地怒喊:“我没有!是你杀了他!我没有!”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承欢平静地让人不由感觉深入骨髓的恐惧,她看着孤鸿,就那么平静的一字一句地把他逼到崩溃:“孤鸿,你杀了你唯一的亲人。”
“啊——我没有!我没有!”彻底失控的孤鸿完全疯狂了,控制不住的灵力不管不顾地肆意乱撞,他只是一味地喊着:“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想害死他!”
盯着孤鸿,承欢笑的血腥,“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我一定会让你尝到比桃醉多百倍的痛苦,我发誓。”
所有人都渐渐散去,六界轮回虽然已经重启,各界还有太多后事需要料理。空旷的地面上,冥祁陪着承欢默默地站着。
承欢的语气很平静,“你怎么不走?”
“跟我回鬼界。”
没有回应他的要求,沉默了很久之后,承欢淡淡地说:“是我对他的爱情的伟大的怜悯害死了他。”
“至少,他是开心的。”
“换成是你,你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还敢在我身边?”
“现在我就在你的身边。”
“你不应该在这里。”
“我的所有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