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圣殿。
桃醉带墨承欢到这里,就坐在圣殿的台阶上。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欢欢,就陪我一天,我想和你好好说说话,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现在孤鸿和龙族大军当前,怎么有时间再坐下来闲谈?”
“今天,不要提到他们,擎华、梵天、绯凰都不要提,冥祁也不要提,谁都不要提。”
“那提什么?”
“我和你讲讲,我的事情吧。”
“好。”
似乎是陷入了很美好的回忆,桃醉轻轻闭上了眼,声音动听的如同天籁,在空气里回旋着。那一整天,桃醉静静地说着,说着自己的过往,说着自己的无奈,说着自己的执着,说着自己的感情。那是墨承欢从记忆以来,到很多很多年之后,最刻骨铭心永生不忘的一天。桃醉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卸下了所有,没有魔尊桃醉的霸气,没有六界皇者的骄傲,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任何计谋,平静地说着他的千年,平静地说着那些血腥,平静地说着那些孤独,平静地说着那些坚持。
“自我出生在六界轮回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一生,注定是寂寞的。我和冥祁一样,也许是一种人。”
“你说不提冥祁的。”
“呵呵,嗯。我们都一样,眼看着世事变迁,眼看着身边的人老去、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我看着每一个帝王的出现,看着每一个帝王的死去。有些得以善终,有些死不瞑目。我看着每一个人笑着,却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真的悲哀。”
“桃醉。”
“我慢慢地习惯着这些悲欢离合,慢慢地麻木,慢慢地忘记。明争暗斗,阴谋阳谋,不过是为了一把王椅。是那把王椅,是那个称谓,害死了太多的人。六界一直都是以力量说话的地方,成者为王败者寇,没有人会记得失败者。”
“你从来没有失败,也不会失败。”
“以前的我是这样的,不过很久很久之后,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败给了一个人,或者说,败给了一双眼睛。那天,是我印象里,最明媚的一天。忌澜到圣殿祈福,我知道,是墨家有人出生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你被忌澜抱在怀里,小小的,那么小,好像我一个不留神就会伤到你。”
“呵呵。”
“你那双眼睛里,没有忧愁,没有贪婪,纯净的让我自惭形秽。我知道,世世轮回,你也许只是哪一界的亡灵转世的人而已,可是我败了。你看见我,对我笑,笑的那么美。我动用了禁术,强制的改了魔尊的继承人。我希望有一天,你在这个圣殿里,和我并肩。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你。”
“那时候,墨家是你最常出现的地方。”
“我要把整个六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我要护着你周全,看着你快乐的长大。我发誓,我拼尽性命,也要你永远快乐。”
“你是不老不死的桃醉。”
“我知道,除了我、孤鸿,还有冥祁的生命是无限的,即使我强改了命运,终有一天你也会离我而去。因为,从来就没有什么魔尊。我自私,我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桃醉,”承欢抬头,认真地看着他,“何必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