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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谈话和表态

风,暖暖地吹过,森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甜甜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随风飘荡。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不对,不如说才闻过的味道!

他瞬间睁开眼睛扭头看去,果不其然地看见一双笑意盈盈的绿色眸子看着自己,右手上一个被咬了一口的甜甜圈正举在半空中。

他嘶了一声表示不满,皱着眉向左移了移,似乎害怕少女手上的糖摸到自己身上。

“哇,阿森你睡得太熟了吧,本来想给你留一个甜甜圈的,可惜你半天不起来,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帮你吃啦。”说着,狱洛将剩下的一口吞掉,脸颊鼓得让人想狠狠捏下去。

看森只看着自己不说话,狱洛耸耸肩:‘演出看到一半你就跑了,我找你半天咯。‘

“可以把行李还给我了么?”森皱眉提醒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的少女。

“对了~我就是来给你说这个事的,黑又接到一个在附近的任务就赶着去了,车钥匙在他手上,我们得多呆一天了呢。好好玩吧~嘿嘿嘿。”狱洛说完,乐颠颠地从屋顶上轻盈地跃下,逃离了眼看就要发火的森。

这丫头什么情况!森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瞬间消失在街道上。

空气中,残留着甜甜的气息。冲淡了他脑海中颤栗的冰冷。又梦到了那天……

森站起身,迎着微风,细长的深蓝色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小镇无声地静默。

***

第二天午后,咖啡馆。

“啊呀,一聊起来都是这个时候了呢,乔叮嘱我要早点回去的。”说着,包间里的男子带上了大大的墨镜和帽子。

他面前的少女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事情,愣了一下后才点点头,微笑道:“恩,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男子摇摇头,绅士地鞠了一躬:“哪里,很多事情,希望你认真考虑。如果草率决定,不知道会给他和你们带来什么……”

少女笑而不语,微微颔首,目送他压低了帽檐拉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继而,少女插起盘子里最后一块水果沙拉塞进嘴里,然后重重地靠到了椅背上。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伸手举过头顶敲了敲包厢的墙壁。

在这匪夷所思的举动后,她又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一般道:“先生好兴致,不如一起来喝杯茶。当然,你请客。”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

只见隔间另一边靠墙坐着的那位身体僵硬,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更不敢轻举妄动。

“木林先生,这墙隔音效果不好呀,你不会装作没听到吧~?”狱洛勾起嘴角别有深意的笑道。

瞬间,只听见脚步声和开门声,一个满脸冷汗的男子冲进了隔间。

“你……你怎么发现的!”

进来的便是木林。手中还攥着伪装的围巾和眼镜。

“我耳朵很灵的。”狱洛嘿嘿一笑,伸手拉了几下墙边挂着小铃铛的垂绳,“请坐吧。”

听到铃声的服务员很快拿着菜单出现了,同时木林迅速带上墨镜低下了头。

“再来一杯柠檬奶昔,一份布朗尼。”狱洛笑着瞅了一眼对面的木林,“你要什么?”

“不用了。”墨镜下木林的眉头恼怒地锁在一起。

待服务员离开,他摘下墨镜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女孩。

“干嘛这么看着我?”狱洛嘴角挑起玩味的微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听你说,你们要拉森入伙。”木林低声道。

“嗯哼,我刚才和三六说了什么你应该都听见了呀,没必要疑惑。”

“哼,照我看三六那家伙完全就是在当烂好人,给你们这种陌生人提醒……”

“提醒什么?提醒我们阿森不是好人?”狱洛的微笑不变。

“你们怎么样,不管我的事,但,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它发生第二遍。比起永远都一无所有,得到一切后再失去才是最可悲的。”

木林说完,目光炯炯地盯着少女。

狱洛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做了个戴眼镜的动作:“你带上吧。”

说完,服务员就端着托盘出现了。木林咂了下舌,偏过头去。

“看来我有必要好好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了。”狱洛咬着奶昔的习惯含糊不清地说着,等着服务员的背影消失在窄窄的走廊。

“你们给我说的这些我都听懂了,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你们太懦弱。”狱洛冷冷地指出。

“你说什么?”木林恼道。

“嘘——”少女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放在唇上,“现在是我在表态,请您不要插话。”

“我不管一个五岁的小孩是否真的轻松杀了三个人,也不管他是否真的有杀死你们的欲望,我只知道你们在完全没有弄清事实的情况下畏惧了,并且退缩了,丢下了他一个人。你们因为你们自己的弱小而畏惧他的强大。”

“你什么意思……”木林咬牙。

“我说过不要插嘴。”狱洛抬眼一扫,空气瞬间又沉重几分,和那天在休息室一样,木林莫名地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很简单,你们不配做阿森的同伴,因为你们太弱了。而我们,强大到足以包容他的一切。”狱洛一字一句,说的真切。

木林愣在那里,似乎被点中了命脉。

没错……仔细想想,是这样的。是自己太懦弱,是自己不敢面对,是自己眼睁睁看着那么弱小的身影消失在倾盆的大雨中……

“放心,我找到了阿森,绝对不会放弃他。因为我们是伙伴。”狱洛终于绽开了笑容,空气放松下来。

木林有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明明只是女孩,明明看起来很瘦弱,却又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却又比自己坚强不知多少。

“我……随便你们怎样,他的事情也与我无关。”他低头掏出钱放在桌上,围上围巾便起身向外走去。

狱洛笑笑,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因为得到又失去所以才变成这样。狱洛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深蓝色毫无情感的眸子,心中有些酸楚。原来他真的是一直在用冰冷沉默来掩饰自己的患得患失……

“阿森……抱歉啊,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们……”少女轻声呢喃。

“哈哈,现在是在这里自言自语的时候嘛?”熟悉的声音响起,栗发平头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晃进了包厢。

少女也不看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出现:“什么意思?”

少年笑着伸手拿起盘子中的甜点向嘴里丢去,这时一股气流划过,他的手中一松,甜点瞬间转移到狱洛手中。

“抢我甜点,你还嫩了点。”狱洛挑衅地挑挑眉,啊呜一口将甜点塞进嘴里。

“大小姐你能不能有点吃相,哈哈哈,现在的样子太像仓鼠了……哈哈哈”黑指着少女就捧腹大笑。

狱洛一皱眉,苦于嘴中塞满了东西没法还嘴,只好拿起杯子中的吸管丢向少年。

“哈哈,好啦,说正事。”黑松松捏住飞来的吸管放在桌上,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向少女。

狱洛眨眨眼睛,她知道对面永远都不靠谱的少年一旦认真起来绝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三六被人绑到废弃仓库去了,而且我估计刚才出去那位也会被绑去。”

“咚”狱洛满脸黑线一拳捶在少年的脑袋上:“绑架?那你就光在一旁看着了?!”

“痛痛痛……”黑无辜的揉着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被绑架的人。

“因为我觉得,这样下去事情会很有意思啊~”他扯起大大的微笑,琥珀色的眸子中亮闪闪的,“你知道吧,那天我们见到的,他们组合里的另一个成员,冈。”

“你的意思是……”狱洛瞬间恍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着就很阴暗的人,终于要在黑暗中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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