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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山罴

上官司文极其郁闷地回到家里,关门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生闷气。

“文儿,你开门!”司洛舞在外面敲门。

上官司文听见声音,急忙起身打开门,扑入母亲怀里。

“娘,你说爹和爷爷是怎么了?天天说要报恩,结果时间到了,却不报恩了。”上官司文向司洛舞倾诉心中的不满。

“你爹和你爷爷都是受你曾祖父的影响太深,咱们寒荒里的男儿岂有不报恩的!”司洛舞伸手摸摸上官司文的脑袋,笑着说道。

“这么说,娘是同意我去中原喽?”上官司文高兴地抬起头看着司洛舞。

“当然,寒荒里的男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挡不住,能挡住他的只有他自己。”司洛舞爱怜地摸摸上官司文的脸颊,“但我同意你去也没有用,你只有在大家面前证明你的本事,得到大家的认可,你爹自然拦不了你。”

“那怎么才能证明我的本事?”上官司文疑惑地看着司洛舞。

“很简单,明年跟着我们去南方的千里平原,一起保护咱们寒荒人的领土。”司洛舞也看到了那条极地雪龙的尾巴,吃惊于自己儿子的本事,可也不想让儿子身犯险地,毕竟太小了。司洛舞想将他领去千里平原,让他看看凶兽的厉害,这样也许就可以将他吓回来。

上官司文想想也是,不在大伙眼前做些什么,别人怎么会相信自己,认可自己的本事。

一个月之后,上官司文抱着斩马刀跟着上官明和司洛舞前往千里平原。行进路上,越来越多的寒荒人聚集起来,形成一支百人队伍。

众人听说有一位十四岁少年想要越过千里冰原,抵达中原,去还救命恩人的恩情,都称赞他是寒荒好男儿。上官司文听了,心里美得紧,抱着司洛舞的脖子,开心地说笑。

晚间,众人围着篝火看摔跤,看得上官司文心里只痒痒。司洛舞见上官司文心痒难耐的模样,便将他推了上去:“你也试试!”“放心,我不会丢脸的。”上官司文跑到场中央,向那个大个儿挑战。

“小家伙,有骨气,不过想要越过千里冰原,首先得打败我才可以。”雷霆哈哈笑道。

“我叫上官司文,来自米迟村……”上官司文第一次和寒荒战士比试,多少有些紧张,而紧张过后,则是寒荒人对战斗的兴奋和渴望。

两人施了交手礼,两人同时弓下身,身体前倾,双手前伸,猛然发力冲向对手。雷霆人高马大,比上官司文高大许多,摔跤技巧也比上官司文娴熟得多。两人刚一接触,雷霆伸脚绊住上官司文的脚。上官司文身子小,体重轻,被雷霆撞得向后猛弹,而脚下又被雷霆绊住,顿时向外面摔了出去。

上官司文以手支地,翻身站定,再次向雷霆扑了上去。为了防雷霆的撞击,上官司文伸手向雷霆的胳膊抓去。雷霆见他想来比力气,也不仗着体重,直接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人四手相握,角起力来。

仍然是身子轻,上官司文立不住脚,被雷霆推着走。上官司文提起真力,右脚猛地向地面踏去,竟将地面踩出一个凹陷来。上官司文脚抵住凹陷,停住身子。

见他如此有力量,旁观的人都大声叫好起来。

上官司文听到呼喊,腿脚猛地发力,身体向雷霆压了过去。雷霆心里大惊,高大的身体不断地向后退,不是他想退,而是不能不退,根本立不住脚。

上官司文这一发力,旁观的人再次呼喊起来。

雷霆也提脚踏出一个凹陷,卡在凹陷处,抵住上官司文。上官司文也不示弱,一样踏出一个凹陷。两人硬拼着力量,两人谁也压不住谁,可地面上两个凹陷不断地延伸,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沟壑来。

上官司文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却是雷霆要将他举起。上官司文大喝一声,猛提真力,握住雷霆的两手,直接将雷霆的庞大身躯给举了起来。

这可把旁观的人看得合不拢嘴,众人反应过来之后,才大声喝彩,只赞叹上官司文神力无敌。

接下来的几个人也是一般,比技巧,上官司文比不过,可比力量,上官司文直接举起他们,将他们一一摔了出去。自此,上官司文多了一个绰号——极地洛徒。极地洛徒是极地的动物,个不大,力气却大的出奇。

一力降十会!

上官司文熟悉摔跤的一些技巧之后,仗着力气大,愣是将所有人摔了个遍,当然,他不敢摔上官明和司洛舞。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从附近聚集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上官司文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上官司文不停地和别人摔跤,技巧越来越娴熟,这些人更不是对手了。

又走了一段时间,聚集而来的人又渐渐分开,各自前往各自的驻地。上官司文也来到他们的驻地,驻地在千里冰原外围五十里,算是与千里冰原较为接近的驻地,这就意味着他们是寒荒的前几道屏障,处在首可其冲的位置。

上官司文想跟着他们一同前去千里冰原边缘巡视,但队长不同意。上官司文无法,只得和司洛舞呆在驻地里。

在这儿了,容不得上官司文乱跑,司洛舞将上官司文看得紧,不敢让上官司文跑出去。上官司文只能天天坐在那里修习,做冥想,而后研究教典。

这般在驻地里呆了一个月。

不知是时运不济,还是时来运转,总之,有凶兽跑出来了。

麻绳身上淌着血,一步三摇地回到驻地,让驻地里的人快向北方逃。上官司文虽然不明所以,但见麻绳叔叔的模样,猜出大概。

“我爹呢?”

“正是拖延黑山罴,你们快向北方的几个驻地逃。”

上官司文抓起斩马刀,转身向南方跑去。

“文儿,你去哪儿?”司洛舞急忙问道。

“我去救爹。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爹救回来的。”上官司文说完,身影如流星般消失在远方。

司洛舞急得只跺脚,如果失去丈夫和儿子,让她如何是好。

奔出二十里,上官司文已经可以听见黑山罴的隐隐吼声,再奔出二十里,已经看见小山一般的黑山罴了。上官司文紧握斩马刀,加快脚步,向那儿飞奔。

到得近前,黑山罴旁边已经倒了十几个人。附近数十个人用绳索将黑山罴牢牢困住,不让它前行。可黑山罴一阵晃动,数十人也是一阵晃动,东歪西倒,像喝醉酒一般。

“爹!”

上官司文见地上倒着的人里有上官明,那还了得,上官司文抽出斩马刀,冲上前去。众人急忙阻拦,却被上官司文躲开。

黑山罴见有人向它跑来,一声咆哮,一爪子向上官司文抓下去,声势骇人之极。上官司文间不容发地弹身躲开,只把众人吓出一身汗。

地上有倒下的人,虽然离黑山罴有距离,可黑山罴四处乱踏,总会踏在一个人身上。上官司文心里想要速战速决,可现实并不会按他的想法前行。

还是先救人要紧!

上官司文躲开黑山罴的攻击,向最近的一个人跑去,想要救出他。那黑山罴见眼见的小东西敢打它食物的主意,四脚同时踏地,向前猛冲,周围数十人都被它带翻了几个跟斗。

上官司文见黑山罴向他冲来,又见救了眼见的人,那前面的人还不被黑山罴踩得粉身碎骨!上官司文索性回身,提着斩马刀也向黑山罴冲去。

黑山罴咆哮一声,举起爪子向上官司文拍下去,上官司文侧身躲开,挥出斩马刀斩向它的鼻子,黑山罴急忙缩头,却是慢了半拍,鼻尖被斩马刀削了下去。

黑山罴吃痛顿时人立起来,咆哮不已,一眼灯笼大眼像是要喷出火来,双爪猛烈地向上官司文抓去。上官司文在黑山罴的爪影里急速躲避,时不时地挥出斩马刀,斩向它的爪子。

其他人都是极为机敏的猎人,见黑山罴的愤怒全在上官司文身上,急忙将附近的几个人救了出去。黑山罴愤怒过后,见怎么拍也拍不死这小东西,爪子还被切了几刀,不禁萌生退意。

千里冰原上的野兽都极聪明,打不过就跑,这道理都懂得,黑山罴也一样。黑山罴转身向最近的一个人跑去,想叼起那人,而后逃跑。

上官司文见它转身,便知道它的想法,趁着它背对自己,几个起落,跳在黑山罴的背上,举起斩马刀,狠狠地向黑山罴的脑袋劈了下去。

这斩马刀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当真锋利至极,这一刀下去,竟直接切入黑山罴的脑袋里。

黑山罴大吼一声,开始胡乱跳腾。上官司文想将斩马刀拔出,但斩马刀被牢牢地卡在黑山罴的头骨之中。上官司文一发力,黑山罴立时狂乱起来,不分方向地肆意冲撞。

上官司文立足不稳,险些被黑山罴掀下去,急忙伸手握住斩马刀,死不撒手。黑山罴一跳腾,上官司文握住斩马刀便是一阵晃动,黑山罴的脑袋又是一阵疼痛,黑山罴不禁更猛烈地四下弹跳,如此反复,黑山罴越来越疯狂。

旁人哪儿敢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山罴钻入千里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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