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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新的一年(2)

大家忙于哄贺敏开口叫自己,间隙贺敏留神发现二婶几次想开口说话都没插得进来。什么事?难道自己错过了些什么吗?转头看看杨玲霞,刚才的郁色早已被满面高兴所取代,看来事情应该关系不大。贺敏稍稍放下心来。

要吃晚饭了,小叔贺新文自告奋勇地去放鞭炮,贺敏前世跟小叔很好,今生也愿意跟小叔一起玩,“猪猪”“猪猪……”

没办法,大舌头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好多人会说在嘴里放颗小石头,大声练习说话,其实这个真是杜撰,也有说明相声演员好多都是这么练的,其实也应该是误传,(作者本人亲身实验证明无效而且有害,最好不要学习,一不小心很容易将小石头掉到食管,如果卡住将非常危险)。

本来大舌头说话就会不清楚,再含个东西,可以想像,在阳市有句话形容人说话不明白就是说人说话嘴里像含了块烧萝卜,贺敏初中的语文教师就很喜欢这样来说某些学生,不过一般都说男生,女生就算惹她生气,她也会顾着女孩面子从轻发落,所以贺敏很尊敬她,语言成绩也非常好,后来教师退休后也到了京城女儿家住,贺敏混得好时还去看望过她。

嘴里含个东西,估计就是赵忠祥说话也不会清晰。所以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偏听偏信,要找到正确的方法不容易。贺敏也是走了很多弯路,才摸索出来一点:解决大舌头的问题首先要掌握正确的发音方法,其次多练习。后来什么舌头矫正器、手术啊?都无用,不掌握正确的发音方法,就跟走了一条错的路,永远都没有办法到达你想到的地方。还有后来有很多矫正机构,他们做的就是教会你正确的发音方法,然后让你回家多练习。方法对了,练习跟上了,多说就行了。看上去方法很简单,但没有耐心不能坚持也不可能成功。

其实还有更为省钱的方法,网络那么发达,可以在网上搜索想要了解的拼音,请教怎么发音,高手在民间啊。前世贺敏就是通过这个方法学习的,有一定的效果,可惜没有坚持练习,不然一定可以练出正确的语音。不过正确的发音方法贺敏倒是记得,重生回来后,就一直在练习,贺敏可不想被人笑,当年西瓜说成西抓,被家里人一直从三岁笑到快三十岁。

虽然贺敏发音不准,大家都拿不定她到底是喊的姑姑还是叔叔,但她双眼一直盯着小叔在看,大家还是明白的她叫的是小叔的,小孩的心思不难猜,咳,两世加起来奔三的人的心思也不难猜。

本来小叔拿的是爷爷快抽完的烟,但见贺敏想要同去,细心地去向奶奶要了一根香,这样离得远些,也不会蹦到贺敏。贺敏搂着小叔的脖子,“咯咯咯……咯咯咯”笑得开心极了。大家见到她如此古灵精怪,俱被逗乐了,要不是今儿大年初一,爷爷都要抱着贺敏出门去老朋友家炫耀去了。

“哧哧哧”导火线冒起了火花,导火索一点又一点地“隐退”,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如星的红点一颗颗炸裂开来,像是油锅里的红豆子,舞动着欢快的步点。人们捂着双耳,纷纷闪避,却也有止不住的冲动与兴奋。

贺敏喜欢看放鞭炮,她很喜欢王安石的《元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中“总把新桃换旧符“,这句是她的最爱。意味着过去不好的都随之而去,新的一天到来了。而贺敏最喜欢的小说《乱世佳人》中斯佳丽最后坐在门口,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这场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而贺敏每每看到,都向往自己能坦然地坐在自家门口,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可惜前世直到她死掉,也没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她觉得非常能让人鼓起劲来,去迎接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前世贺敏在遇到挫折时就常常这样给自己打气。可惜她遇到的挫折实在次数太多了,这句话渐渐也就失去作用了,但仍不影响她对《乱世佳人》的喜欢,对斯佳丽的崇拜。虽然贺敏是个普通得近似卑微的女孩,但骨子里却是有野心,想要叛离的。只是因为人生一再受拙,而自身实在没有出彩的地方,想要出人头地却又现实打击一次次低微到尘埃,而后再也提不起来。

莫名地就有些伤感,原来自己不是不在意,而是自己不让自己去在意。

面对贺敏突然的情绪低落,家人也都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小孩子累了,倦了。贺敏自然也不会到处去宣染自己的情绪。

热热闹闹地一天马上就要结束了,贺新年抱着贺敏和杨玲霞伴着鞭炮声,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贺敏终于知道妈妈为何在他们刚回家时不高兴了,原来是二婶怀孕了。贺敏记得大堂弟只比自己小一岁半,而现在自己都快一岁了,算算时间,二婶应该是刚刚怀孕。二婶在嫁过来后就一直明里暗里挤兑杨玲霞,在外人看来,杨玲霞仗着自己是大的,总在歁压弟妹。而实际上却是杨玲霞总被激得做些不受人待见的事,说些伤感情的话,但是却不曾主动去做过任何欺负人的事。

理论上讲,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妈妈就不高兴啊?

贺敏是谁啊,新世纪的重生好青年。从妈妈毫无头绪,番来复去来来回回就两句话说来说去的场景加脑补中,就还原了事件。

二婶利用下午聊天时突然假做呕吐证实了怀孕一事,这本是喜事,但她又咋乎要吃桔子,因有酸儿辣女一说,暗指肚子里装的是贺家男孙,又是大年初一这天被证实怀上的,肯定是个有福的;又指桑骂槐说杨玲霞仗势歁人,结果只生了个赔钱货。好吧,不管二婶有没有这样说,反正杨玲霞就是这么理解的。但是二婶话说得又很隐蔽,杨玲霞想要反驳也不知从哪儿下手,不得不说,家斗,杨玲霞你太嫩了。第一,太容易被挑起情绪;第二,战斗值太低。

结果下午贺敏开口一事又带给大家惊喜,而她神来之笔向爷爷问好更是大得老爷子欢心,这些冲淡了二婶怀孕一事的惊喜,二婶才会有怨恨之情。这些可是贺敏管不到的,她现在表现得很好,正常小孩的正常表现,还稍稍智慧点,但并不出众,很和谐。

不过大过年的,气氛还是很好的,贺新年又提到明天要给贺敏外婆送点油,送点从省城买回来的点心,诸如此类的话题很快就将杨玲霞的注意力转移了,又高高兴兴地讨论起这些来。这事本来早就计划好了,只待明日一早提过去就可以,但是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给娘家拿东西,杨玲霞还是很高兴的。

两人还讨论了初三请春客的安排,对于贺敏太奶送给贺敏的手镯也被证实是银质的,虽然不重,但看上去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杨玲霞很高兴,感觉被人重视了,并且感觉贺敏被人喜欢了,这是作为母亲最高兴看到的事。表示初三一早要跟贺新年一起去接太奶。杨玲霞今年有贺敏需要照看,所以并没有给安排厨房或者别的重要的活,只让她接待一下来人。来的都是家里人,并不需要特别做什么,连端茶倒水都由大小姑子包了。

初二,回娘家。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背着个胖娃娃……”贺新年唱着胖嫂回娘家的歌逗着贺敏。高高兴兴地陪着媳妇回娘家了。

贺敏外婆家虽然有五女一男,但三姨被当做“抱鸡母”送给了外公弟弟家,贺敏他们称呼外公弟弟为小外公,小外公因结婚多天没有孩子,有人说接个孩子到家里就能带来小孩了,于是三姨就被“牺牲”了。所以初二这天,三姨是去小外公家拜年的,她也喊小外公为爸爸,将小外公家当做娘家。所以回外婆家过初二的只有四个女儿,而现在外婆家中孩子已经结婚了的只有姨妈杨大霞和杨玲霞。

姨妈生了两个孩子,都比贺敏大,一个女儿古丽一个儿子古峰,女儿比儿子大3岁,儿子又比贺敏大3岁。这次也一起带来给外婆拜年了。姨父古成才是位话不多的手艺人,贺敏外婆家只有姨妈一家的户口还在农村,其他都调到城里来了。

杨玲霞对于大姐一家很照顾,觉得大姐在农村比较困难,每每都会给小侄女、小侄子买新衣服或者点心,去给大姐家拜年时也非常重视。

古丽不仅长相随了姨父,性子也跟她爸很像,话也不多。但谁能想到后来因家庭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发奋图强,自己开了个小公司做老板,搞得有声有色,在京城买车买房。说起来也算是草根奋斗史了。

但是贺敏与古丽可能磁场不对,两人见面并没有什么话好讲,常常会掐起来。但古丽对贺敏妈妈却一直很尊敬,可能是她妈妈改嫁后,贺敏妈妈一直关心他们姐弟的缘故。后来贺敏妈妈被人骗走了贺敏爸爸公司买断的钱后,古丽立即送给贺敏妈妈一万块钱表示安慰,并告诉她有需要随时说话。

这些事刚开始时,贺敏一直不知道。后来是在古丽提醒贺敏常打电话回家关心她妈妈后才从爸那里了解到的。虽然后来两人也时常有冲突,但贺敏心里对这位大表姐仍然是感激的,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而表哥古峰与贺敏关系一直很好,长大后虽然没有经常联系,但小时候的情份并没有减少。

贺敏看到古丽小萝莉和古峰小正太十分兴奋,看看两人现在小萝卜头的样子,正该在此时多吃吃豆腐,揩揩油,顺道再欺负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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