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人如其名,做事大胆,愿意冒险,所以好像他这种人最适合就是做些危险的买卖,例如贩卖人口。自从上个月从风盔谷接到一单订单之后,他就带领数十名手下辗转去一些边远落后的城市购买人口。直至前天下午他终于集齐了三百名苦力,可以返回交差了。
从天青城到风盔谷大约要走半个月,为了不耽误工期,张大胆一行人尽量缩短路上休息的时间,就算是戌时还马不停蹄地赶路。
这晚的雨势很大,车队在泥泞的路面上行走极其不便,不时有马车陷路面的坑道中,极大地阻缓地行进的速度。
“老大,坏事啦,又有一名孩子呕吐不止,还发高烧。”张大胆正在前方摸黑领路,身后忽然跑来一名身披蓑衣的男子。
“病情严重吗?”张大胆面色一沉,挑起他的浓眉说道。
“如果不及时医治,我看活不过半日。”因为雨势太大,黝黑男子只好大声喊道。
“那没办法了,只能按老规矩办了。”张大胆拉紧他身上的蓑衣,免得雨点沾湿他的衣服。
黝黑男子面露难色,连忙说道“可是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我怕到时候赶到风盔谷的时候交不足人数。”
“哎!就只能怪这批熊孩子体质差,如果到时候死亡人数太多,只能去到那里再高价买几个顶数。”张大胆大声地说。“快扔丢他,免得到时候死了晦气。”
黝黑男子微叹一口气,正想离开,忽然脸色一变颤声道“大哥…你…………”
张大胆不知道手下为何如此慌张,正想问个究竟,突然他全身一僵,冷汗顿时冒起。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马背上竟然多出一个人。
“这位兄台,不知道有何指教呢。”张大胆强作镇定,大声说道。分散在他周围的手下这时候才发觉到情况不妥,纷纷提刀向这边靠了过来。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来害人性命的,我找你是想跟你做单交易的。”马背上的人沉声说道。
张大胆一听那人这么一说,暗松一口气,微笑地说道“不知道小弟有什么地方可以效劳呢。”
“我有个朋友给卖作苦力,他叫李浩元,只要你将他交给我,我愿意支付你一两黄金。”那人淡淡地说。“他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双目给人挖了出来。”
张大胆脸色忽然一变,苦笑道“现在就算你给一百金我,我也不能将他交给你,因为他已经死了”
“什么!”马背上的人十分震怒,右手提起一把剑,贴近张大胆的脖子。
“兄台不要激动,听我细说。”张大胆连忙解释道“本来我们这行买卖人口的绝对不会收残疾人士,但是卖人的对方说不用我付一分钱,相反还偷偷塞给我十两银,要我带走那名没有眼睛的年轻人。当时我一时贪心答应了,没想到就在今日下午,那名年轻人双眼位置竟然肿起上来,还发高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怕他死了悔死,只好将他扔进了附近的山谷哪里。”
“快说,那山谷在哪里”剑锋又逼近了几分。
“就在距离这里五里的地方。”张大胆额头开始冒汗。
“走!跟我去一趟。”马背上的人沉声道。
“可是……….”
“放心,只要你带我到那个地方,我保证立即放你离开,你就叫你的兄弟们在这里等等吧。”那人大声地说道。
张大胆此时亦无办法,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只好向众兄弟递了个颜色,一夹马腹带着那名男子朝山谷方向驶去,张大胆的几名兄弟一看老大给挟持,连忙驱马尾随其后。
一声霹雳打下,雨势更加大了,豆大的雨点,击在山林那里,但闻遍野俱是雷鸣鼓击之声,雷光再次一闪,一群健马,冒雨奔来,在这条山道上停了下来。
“就在这里了。”张大胆大声说道。
马背上的男子接着雷电闪过的光芒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烟雨缭绕林木横生,山谷下更是漆黑一片,如果李浩元给扔进山谷哪里,就算想找到他的尸体亦是不可能。
“你走吧。”马背上的男子忽然跳下马,沉声说道。
张大胆心里一愣,本来他以为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毕竟人是他扔进谷中的,所以他偷偷在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打算对方发作之时作好反抗的。
“你真是放我走?”张大胆虽然胆大,但危机到自己生命的事情还是稍作确定比较好。
“别那么多废话,如果你跟你的兄弟想跟我比试的话,本人乐意奉陪!”那人语气转冷。
张大胆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不过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对方能无声无色出现在他的背后,显然不是个简答的角色,连忙一夹马腹,箭一样溜走了。
山道上很快就只剩下那人一个人的身影,他忽然长啸一声“李公子对不起,萧某来迟啦!”
李昊天借着月色不断地向北奔跑,此时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亦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很痛也很恨,这种痛苦的感觉只有靠劳累来消磨。忽然他肚中一阵剧痛,‘噗咚’一声他跪倒在地。
腹中如同翻江倒海,冷汗更是雨点般落下,李昊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似给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住,不断地撕碎他的骨肉再重新组合起来。他的心跳得很快,体内血液更是疯狂流窜。
“哇啊”他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痛苦,失声大叫起来。
‘咚咚咚’他发疯地捶打地面。按理来说他重伤未愈,力气与灵力是明显不足的,但是此刻他的双拳竟然如同铁锤般,轻易就将地上的岩石打成碎片,而且全身的伤口仿似被蚕食一样,迅速地愈合,一时间他全身完好无损,甚至连肩膀上儿时落下的伤疤都没了。
不过昊天他不知道现在他的身体变化,他只感觉到痛,唯有发疯地捶打岩石才能勉强减少一丝这种痛苦,终于他体力虚无,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留下地上一个深坑,而他体外披有一层黑纱,将他密密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