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二无奈离去的背影,两人的胃口顿时全无。戚景亚淡淡地望着桌上的饭菜,想到那些饿死的老百姓,紧握的拳头泛起隐隐的青经。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子民。
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瑾儿知道此刻他很自责很焦急,想安慰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此刻即使是再动听的语言又能怎么样?于是坐到他旁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戚景亚眼睛里划过一丝惊喜与兴奋,低声在她耳边说“朕没事”,然后就这样静静地抱着瑾儿。
马车继续一路向北前行,过了很久突然停了下来,车夫报告说,前方村子里的好像在举行仪式,路上站满了人,暂时无法通过。走下马车,天已经很黑了,但不远处的火把却把那里照的十分明亮。
戚景亚牵着瑾儿的手往人群处走去,远远地只见几个戴着动物面具,穿着宽松袍子的男人围着一个柴垛手舞足蹈的转圈,口中念念有词,看样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巫师,突然瑾儿心中一惊,因为她看见在柴垛上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难道,他们是想烧死这个孩子么?
推开人群快步向前,只见百姓们表情十分冷漠,仿佛只是在看一场篝火演出似的,在人群的最前面,一男一女正在哭喊着“我的女儿,女儿,是爹娘对不住你!”那个小女孩也哭的满脸是泪“爹娘,我不想死,救救姝儿!姝儿好害怕!”
瑾儿和戚景亚走到那对中年夫妇前,瑾儿愤怒地问到“她是你的女儿么?为什么看到她要被烧死却不去救她!”没想到那个中年男人也愤怒的吼道“难道我不想救自己的女儿么?即使我现在救了她,她还是要死的,与其那样被折磨死,还不如今天被烧死!”
瑾儿听地一头雾水,戚景亚开口问道“这位大叔,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或许我可以帮你。”那男子看了他一眼,然后仰天大笑,眼里却承满泪水,“帮我,哈哈哈,如今谁能帮我!为了让女儿少受点罪,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烧死!我是个没用的懦夫。”
在那个男人的哭诉中了解到,因为干旱,这个村子已经断粮了,但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听说县令每天都在施粥,于是打算去要粥喝,可是这县令却说,除非把自己的女儿给他当第46房小妾才有活路,否则就等着饿死,还有一条路就是需要一个女娃子祭天,祈求苍天下雨。
他选择了第二个,因为那县令已经快六十岁了,把女儿嫁给他简直是作孽啊。可是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马上就要饿死了,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牺牲自己的女儿。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他们被震惊到了,真是糊涂的百姓,真是可恶的县令。不管怎样,救人要紧,吩咐随行的车夫去救那个小女孩,随后便打算去会会那个县令。
戚景亚在车夫耳边说了一句话,只见一个黑影闪过,那个小女孩已经安全的到地上了。如此高的轻功,如此快的速度,在场的人嘴巴都张成了O型,真是小看了那个车夫了,看他平时默不作声的还以为好欺负,原来是个高手啊!瑾儿心里不禁感叹。
只是与此同时,全场乱成了一锅粥,指责声与谩骂声此起彼伏。戚景亚怒目扫过人群,犀利的眼神使得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这小女孩我们肯定是要救的,你们县令何在?”“哼,你们是想找本大老爷么?”只见一个油头肥耳的男人在随从的搀扶下走出轿子。在场的除了三个人以外,所有人都跪下迎接。
县令扭动着他那水桶般的腰向戚景亚走近。“见到本老爷居然敢不下跪?!”说完气势汹汹的打算用脚踢戚景亚。很明显,他的算盘算是打错了,只听一声惨叫,那县令被戚景亚反脚踹倒在地上。表演了一出真人版的狗吃屎。
老百姓看到了都低着头笑,在心里暗自叫好。县令顿时更生气了,旁边的跟班立马把他扶了起来,掸掉身上的灰尘。县令把眼睛瞪得圆圆的,两撮小胡子也被气的飞了起来。看这架式仿佛是要吃了戚景亚似的。
“奶奶的,敢在我花六九头上动土,活腻歪了吧,给老子上,打死那个小杂种!”眨眼间好多魁梧的大汉站在他们的面前,瑾儿看这架式,着实替戚景亚捏了一把冷汗,从未看过他出手,但愿不要输的太惨啊。
不过照这情形看来,瑾儿的担心未免太多余,那几个壮汉一个个被打倒在地,花六九顿时慌了神,但却不肯认怂。“本,本县令可,可是,朝庭命官,我就不信,不信你,你敢谋害我!你小兔崽子给,给老子等着,我花六九肯定让,让你们知道本老爷的厉害!”
连说话都结巴了,看来,他也会害怕啊。说完后花六九头也不回的滚回了他的轿子里去了。可惜花六九是不知道,他今天得罪的可是当朝的天子,否则早该吓得尿裤子了吧。居然还敢威胁戚景亚,如此看来他的脖子迟早是要搬家的。
“爷,我们要不要斩草除根?”戚景亚朝花六九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暂时他还有用,就让他再活两天吧。”在场的人仿佛还没从刚才那幕回过神来,都用一种不可思议和你完了的眼神看着他们。瑾儿尴尬的笑笑说“大伙儿散了吧。”说完所有人一溜烟跑了。
原本拥挤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十分空旷。瑾儿看到那对夫妻和她们的女儿没走,于是问到“大叔,你们怎么还不回去啊?”“年轻人,谢谢你们!只是你们得罪了县老爷,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还是快点离开桃花县吧。”说完带着妻小走了。想想也是,那县令一看就是那种记仇的人,留在这里的话肯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