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瑾儿一脸惊愕茫然的样子,妍贵妃大概也猜到了当天发生了什么事。上前扶起瑾儿“当日太后听闻此事后大怒,皇上为了保住你,竟与太后吵了起来,本宫答应皇上在五日内查明真相。”
怎么会这样,当时自己正往宫门口走,怎么会与蓉妃发生口角,更不用说去杀她了。想不到蓉妃居然在太后回宫当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自己。妍贵妃正色道“你也不必担心,只要你没做,本宫自会还你清白,紫鸢,为瑾答应准备些饭菜,本宫明日再来看你。”说完离开了房间。
房门开合之间已然是两个世界的差别,瑾儿屈膝蜷坐在床上,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害怕如洪水般将她淹没。如果没有戚景亚,瑾儿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逃离这个阴暗的皇宫。这漫长而煎熬的5日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的,妍贵妃每天都会来看她,陪她说会儿话,或许是因为冬天的缘故,瑾儿觉得自己更贪睡了,身子也越发沉重。得知可以离开含珏殿是在第五日中午,戚景亚亲自去接瑾儿回芷墨轩。
回芷墨轩的路上,戚景亚疼惜的抚过瑾儿消瘦的脸庞,一把搂住她,力道之大仿佛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低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瑾儿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环住他的腰“你没有错。”轻轻地落一个吻在戚景亚的唇上。戚景亚一愣,这还是瑾儿第一次主动吻自己,眼中满是惊喜,捧住瑾儿的头狠狠吻下,贪婪地侵占她的芳香,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皇上!”轿辇外的凯公公很煞风景的喊了一声,见戚景亚不理他,只得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皇上,太后传瑾答应去一趟慈宁宫。”戚景亚皱了一下眉头,母后不喜欢瑾儿,难免会刁难她,这次绝对不能再让瑾儿受任何委屈!
慈宁宫设计的有些古朴,亭台楼阁,水榭花香,没有皇宫应有的奢华,想必这宫殿的主人也是清心寡欲,与世无争。殿内长长的绒毯铺到门口,苏月太后正端坐在一张做工精致的乌木座椅上。一身绛紫色凤袍,用少许金丝勾勒的牡丹竞相吐艳,云鬓被高高绾起。岁月似乎特别疼惜她的容颜,未留下半丝痕迹。
戚景亚紧紧握住瑾儿的手,这次应该算是婆媳之间第一次正式见面。金属做成的香炉中不时飘来淡淡的清香,闻着很是舒服。戚景亚微微行了一下礼,瑾儿按规矩行了大礼。“都起吧!赐坐。”两人落座,瞿嬷嬷端来两杯热茶,瞿嬷嬷打小伺候太后,所以看瑾儿的眼神难免有些傲慢。
“哀家听妍贵妃说,蓉妃的宫女是自杀而死,与瑾答应无关,不管真相是什么,哀家都希望瑾答能安守本分。”瑾儿起身道“太后娘娘教诲,瑾儿自当谨记!”苏月太后点了下头,“瑾答应记住就好,**毕竟不只有你一个女人,帝王的爱六宫应当雨露均沾,独宠只会使你成为众矢之地!”这番话太后是说给瑾儿听的,更是说给戚景亚听的。
戚景亚忽地站起身,脸色有些不悦“母后若无其他事,我们就退下了!”太后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哀家回宫已有五日,皇帝就今日来了趟慈宁宫,莫非就这么不想看到哀家?”戚景亚抬头看到太后失望的目光,忽然感觉心有些微疼。
眼前的这个女人虽是自己的生母,可从有记忆起自己就由嬷嬷带着,在幼年的岁月中扮演着连配角都算不上的角色,逢年过节也很少能够和她见面,因此母子关系自然淡些。许久太后说道“你们留下来陪哀家吃顿晚饭吧。”太后的语气近乎请求,让人不忍心拒绝。
冬日的天总是黑的很快,暖阁中摆着一张圆桌,三张板凳,可口的菜肴,当然还有三个人。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顿饭,却让人感到温馨和塌实。回芷墨轩时,无数星辰缀满夜空,冷冷的风吹的人直打哆嗦,戚景亚搂住瑾儿,揉搓着她的手,想为她减少点寒冷。
“景亚,太后说的很对,这是你的**,她们都是你的妃子,而我只是其中一个,我不能也不该拥有你全部的爱,今晚你去别的妃子那里吧。”说完转身不再看他。戚景亚一把转过她的身体抱在怀中“不要把我推给别人,你跟她们不一样,我就是要把所有的爱给你!以后不许再说今天这样的话了。”
说完惩罚似的吻着瑾儿,瑾儿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跟涂了胭脂似的,推开他说凯公公还在呢,戚景亚凌厉的眼光扫去,凯公公立马把头压的低低的,仿佛是想把头埋进土里。瑾儿看了没忍住笑出了声,戚景亚靠近瑾儿的耳边,暧昧地说道“我也觉得这里不方便,不过我们回宫就啥都方便了!”
翌日清晨云淡风清,阳光极好。瑾儿正用着早膳,门口忽然拥进了许多妃嫔,原本就不是很大的芷墨轩一时显得有些拥挤。鼻尖传来浓浓的脂粉味儿险些让她吐出来。瑾儿翠眉微蹙,正欲起身向她们行礼,眼疾手快的雪嫔立马扶住她,笑道“是姐姐来的唐突打扰了妹妹清静,望妹妹不要怪姐姐才好!”
雪嫔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当真是个美人儿。“姐姐言重了,若儿,去准备些点心,再去搬些椅子来。”“姐姐宫里的丫鬟好少啊,为何不多问皇上要一些,皇上最疼姐姐了!”说话之人是姝答应,姝答应比瑾儿还小些,虽不及雪嫔美却也是清纯可人。
今天的芷墨轩格外热闹,除了妍贵妃和蓉妃没来之外,其余的妃子就跟约好了似的全都来了。应付完她们瑾儿已是筋疲力尽,看着桌上她们送来的已然堆成小山的奇珍异宝,不知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