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
“最近听闻南阳国的人还没离京,并且频繁进出宫,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张彪气急败坏地猛锤桌面,放在桌上的茶杯被震得直跳,茶水溢了出来溅了满桌都是。
“我说你够了没啊,光跟着桌子叫什么劲,有本事去把那些南阳国的人给打出去才是硬道理。”四皇子唐涛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唾弃一番。
“说什么呢你,要是能把那些混蛋打出去我还会等到现在,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做事。”打又不能打,对于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而言这种情形比杀了他还痛苦。
“知道这个道理就少在那里发牢骚,省点力气吧你。”不喜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唐涛就看不惯张彪那冲动样,凡事不会先用脑袋来思考问题,一味的只知道杀这个杀那个。“我说你们两个发什么闷骚呢,一上午了也没见你们说句话,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啊。”跟张彪掐够了,才发现还有两个人始终没说句话。
“我看你们正聊得起劲呢。”燕兆东不专心地回答着,眼神四处游荡。
“兆东,你打从一进俊翼这府上两眼睛就没停过,是找什么人吗?”在他眼里风度翩翩的燕兆东可没这样过,似乎今天来到这里另有目的。
经唐涛一提醒才觉得自己失态的燕兆东赶忙收起四处游离的眼神。“不要胡说,只是听你们两个吵得我头疼,分散下注意力而已。”她不在,难道是没住在这里了吗。想问,但触及俊翼最近不苟言笑的脸就觉得肯定有事发生,也就没去多问了。
“你是头一次听我们吵是不是,以往煽风点火的人可是你,现在就来嫌我们吵了,早干吗去了。”一句话让张彪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燕兆东踹飞出去。
“就是后悔早看热闹去了,搞得现在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个不停。”肯定是出事了,燕兆东心里猜测着。“俊翼,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几个没说啊?”他实在忍不住了,这种憋屈的局面让他很不舒服。
“没有。”态度从未如此冷酷的俊翼似座冰山端坐在主位上,从始至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表情更是冷峻得吓人。
“你这模样骗谁呢,这么多年的兄弟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们吗,说出来还能替你出出主意。”在唐涛眼里他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解决。特别是最近,感觉他格外不一样了,没有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俊翼你这小子以前可不这样啊,如果还当我们是兄弟就把话说出来,不然可别怪我们不认你这兄弟。”张彪习武出身,有话就直说,从来都不会文绉绉的话语。
“还不是南阳国的事,皇上最近催得紧让我赶紧想出个对策,总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俊翼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疲惫不堪。
他已经很久没去见唐依依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欺负,虽然知道她受欺负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不免担忧。那晚见她哭得昏睡过去心痛不已,差点冲动得抱着她离宫,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他不能这样将她带离皇宫,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唐依依注定是他的,这辈子娶定她了。所以他不能冲动,不为自己也要替她考虑,等过了这风头便会风风光光地将她娶进门。
南阳国的事棘手不已,对于这些不请自来的国家不能拒之门外,他们如果只是为了两国友好来往早就应该离开,而不是逗留这么久。更让人纳闷的是,他们送完贡品也没开口要东西,哪怕是一座城池也好商量。但他们迟迟不开口,似乎在等待什么。这就是他们最难解决的问题。
“唉,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有
埋伏啊,就单单几个人,不带一兵一卒的来到别国,就不怕有人来没人回去吗。我看没那么简单才是,应该派人跟踪他们。”
“就说你没脑子吧,你还不信了。他们几个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算人家有埋伏你又能拿他们怎样,抓起来吗?再说了,人家又没闹事你作为东道主先出手,说得过去吗,不是摆明宣布战争啊。”唐涛是皇子,最近总被无端宣进宫,见他们的机会自然多了。
不可否认他们这些人看上去很友善,瞧不出他们的目的,除了在宫里与大臣皇子们交流外就是出宫在城里转转,任何异常的举止都察觉不到。这样的人不是特友善就是特危险,所以他们不得不防范于未然,毕竟南阳国可不是小国。
“经你一说那个叫南郝文的人还确实不一般,我看他在南阳国的身份定不一般。”看大家都说得这么严重,张彪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们为什么不肯表明自己的身份呢?光使者身份可不够说服人。”这事唐涛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一直以来从没有哪个国家像他们南阳国这般神秘的,让人忍不住神经紧绷。“兆东,你怎么都不说话啊,大家都想破脑袋了,你倒像个没事人似。”越来越觉得这家伙不正常了。
“说再多也没用,拿不出对策就只能等,敌不动我也不动,人家毕竟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不会做出什么大动静。再不出时日他们必定会表明来意,到时再来谈论不迟。”燕兆东一语点破当局事态,让所有人紧绷的弦放松了一下。
“兆东说得对,我们现在除了等也找不出第二个办法了。你们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俊翼看大家最近都为这事烦恼不已,也就没再多说了。
“那好吧,你也别多想了。”
该走的都走了,唯独燕兆东始终坐着没动。
俊翼见状也没有离开陪着他一直坐着,直到他主动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不离开吗?”燕兆东一脸疑惑。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俊翼很淡定,像是早猜测到他有事。
“果然是你的作风,向你打听个人。”
“你问。”
“你府上有个叫瑶瑶的女子还在吗?”
“瑶瑶?”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依依宫里有个叫瑶瑶的女子。“我府上从来没有叫瑶瑶的,是不是搞错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他心头。
“怎么可能,她可以在你府上自由出入,不应该只是女仆才是。”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叫管家来。”
“不会错的,她知道你的竹林,还亲自带我去过。”
这句话让俊翼一惊,除了唐依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竹林,而燕兆东又怎么会知道的,除非他口里的那个人就是唐依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她人去了哪里。”燕兆东激动起来,许久没见她了,很想马上见到她。
“她难道没告诉你她的身份吗?”既然他知道了她的存在,俊翼也不想瞒他。
“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应该说他从来就没在意过,不过能住在太傅府上的女子想必也不会一般。
“哦?但是她这个身份是你不得不管的。”看来住在府上这段时间唐依依隐瞒了很多事啊。
“俊翼,我现在没心思跟你绕弯子。”心急如焚的燕兆东急了,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伤神过。
俊翼走到门前淡淡的忧虑布满眼底。“她就是皇上给我的密旨,唐依依。”从几何时他希望这个名字这个身份不属于她。
燕兆东顿时呆住了,坐在那里久久不曾说话,甚至都不知道俊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