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终于回来了,瑶瑶可想您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用在瑶瑶身上可真贴切,这是唐依依从第一眼见到她的印象,现在看来还真贴切啊。
“我说瑶瑶,本公主才出去几天啊,至于嘛你。”不是想说她夸张,也确实有点过了头。要说这丫头倒是挺衷心的,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一段时间里肯定急坏她了。想到这唐依依有种被温暖的感觉,这是来到这里以来很久都不曾出现的。
“公主,您说这话可伤奴婢的心了,奴婢怎么敢向您说假话啊。”瑶瑶边说着边拉着唐依依往内殿走去。“公主,在宫外这段时间受委屈了吧,都消瘦了。”瑶瑶的眼眶逐渐红了,心疼从小娇贵的公主忍受这般苦。
“哪有,怎么都哭啦。”看到从瑶瑶眼眶里流出来的泪,唐依依愣住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为自己流过一滴眼泪,而眼前这个小丫头,她们仅相处了这么短暂的时间居然会替自己流泪。是谁说皇宫是没有感情的地方,就在如此冷酷的地方也有人肯为自己流泪不是吗,向来堪称铁娘子的唐依依也着实被感动了。
“傻丫头,你忘记我唐依依是什么人了吗,我可是堂堂公主,谁敢对我不敬啊。只是在宫外没有你在旁边伺候着吃不好也睡不好,这不马上就跑回来了吗。”如果有一天能摆脱这里定会带着她一起离开,不让她在这里寄人篱下,唐依依在心里承诺着“好啦,我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帮我准备一下吧”。不想再让她伤心下去,也只能让她做点事了。
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偌大的寝殿里只留下唐依依一个人了。回宫的事应该所有人都知道了吧,想必明天定是忙不赢了,想看热闹的人那么多,换成谁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想到这唐依依忍不住头疼起来,嚣张的孝义贵妃,蛮狠的七公主,光想起这些人都浑身发毛。
突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划过脑海,他肯定急疯了吧,太傅府没被他拆了吗,往后他应该不会再来保护自己了吧,心头泛起的酸楚感快要将自己淹没,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泪。“唐依依你个笨蛋,这有什么好哭的,这么不争气地给谁看啊,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同情的,不许哭,呜……”再努力克制自己,眼眶还是藏不住泪地流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奋力地往外冒。
窗外,一个身影始终站在那里没有离开,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睛一刻也没转移过。直到唐依依哭得累了瘫软在床榻边睡着了,适才飞身入内无比温柔地将她抱上床,将被褥轻柔地盖在她身上,再拭去仍倔强留在眼角的泪。直到很久很久才离去。
第二天清晨,唐依依很早便起了床坐在梳妆台前让瑶瑶为她精心打扮着。看着镜子里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不可否认地经过瑶瑶的巧手确实好看了不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美到哪里去,听到别人的赞美顶多也只当是人家的敷衍之词。
可自从穿越到这里来后才看清楚自己的真实面目,原来长得还可以嘛,又或许是人靠衣装的缘故吧。终于在熬过将近两个钟头后整个美妆过程完成了。
真是美呆了,想必西施貂蝉也不过如此吧,真不是臭美。“好看吗?”忍不住地站起身在原地转了数个圈,轻盈飘逸的裙摆随着在空中飞舞着形成一个个圈圈。
瑶瑶也呆住了,看着唐依依愉悦地转着圈,双手不自觉地鼓起掌来。“公主真是美丽极了。”不止是瑶瑶一人,从殿外经过的太监宫女们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像是欣赏天外飞仙般驻足观看。
当唐依依来到太和殿已是一个钟头后了。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威严但不显严肃的面孔,他是这个朝代的皇帝,是传说中的人中之龙。他不会像父亲那样跟自己开开玩笑,更加不会为自己做一桌美味佳肴。尽管如此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他,问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公主殿下,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出其不意地走了出来,一脸讨好相。
“有劳公公了。”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太监但也不能得罪他,放眼望去整个皇宫唯独太监是最可怕的。
来到寝殿,唐依依瞬间有种快窒息的感觉,这是皇帝休息的地方吗,紧闭的窗户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从未开启过,就连通向外界的唯一一扇大门都被缓缓关上了。待在这样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很难想象皇上的怎么度过的,外界对于他来说可能就只限制于这个皇宫当中吧。
“依依来了?”低沉的声音传来,紧跟着一个略显疲惫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怎么,玩疯了就知道要回来见见我这父皇了?”皇上走到唐依依身边很是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头。
一股热流顿时充斥了眼眶,父亲的身影仿佛出现在了眼前,每每从学校一回到家,父亲都是无比温柔地对待自己,不管是犯多大的错永远都是包容。
“这是怎么啦,在宫外谁欺负我这宝贝公主了,看朕不宰了他的脑袋,来人……”
“等等,谁说我被欺负了,你这随便一句话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皇上就是皇上出口就是砍了这个砍了那个。
“依依啊,有事可别欺瞒朕。”
“没有没有,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的慧眼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是找死啊。”君无戏言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皇上没有再说话,径自走到台阶处坐下,举止再自然不过,似乎那里才是他该坐的地方。
突然的平静让唐依依差点适应不过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伴君如伴虎啊,终于能体谅那些臣子了。
“依依啊,来陪父皇坐下,还是这样舒服。”皇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唐依依跟着坐了下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才让她将紧张的心放下。“待在这样的房间里睡觉,睡得着吗?”像座牢房,明明大白天的还那么阴暗。
皇上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讽刺地笑了。“不坐在那样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你是体会不到作为一个皇帝该承受的有多少,这间屋子又算得了什么。”
“谁说的。”话才刚落音唐依依便起身走到窗户边用力推开,阳光肆意地从窗外照射了进来,顿时明亮了不少。“这不好多了吗。”
皇上跟着来到窗边看向天上耀眼的太阳。“这窗户是有多久没开过了。”自从当上这皇帝也不曾在意过这一扇小小的窗户,每天除了上朝就是批阅数不胜数的奏折,这永远黑漆漆却华丽的屋子也伴随他走过了无数个日子。就像着太阳般,虽然再灿烂也注定一生孤独。
“其实没那么难,当皇帝的也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才是。”这样的皇帝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如此脆弱的一面,可是对自己他已破例两次了。
“依依啊,身在帝王家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你还不懂,等你真正体会到身为皇家一员就注定为国家牺牲的时候便会明白父皇的无奈。”
唐依依没有再多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太阳,让阳光洗涤着他们全身。心不知何时飘向了远方那个思念的地方和那个想念的人,如今身为一国公主,有太多未知的事情等待着自己去面对,为国家而牺牲,那是指什么已不再重要,因为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面对或许是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