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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当叶天进入汉阳城的那刻,他的胸口突然有种被针扎了般的疼痛,他看着那出城前还热闹非凡的街道,此刻却是像是见了鬼般的没有一个人影。他心口一慌,却是不管不顾的向着叶家主家的位置狂奔,不到片刻,叶天便一脸焦急般的跑到了叶家门口,看着那明显因打斗而破损的幽蓝木门,抬头看着刻着叶家主家的牌匾已经有一半多玄在空中,怕是稍微被人一碰,这块曾经威震整个西汉国的叶家主家牌匾就要从悬挂上百年的位置落下来了吧!

叶天进入大院,看着大院原本高大的假山荷花池,此刻,假山已栽近荷花池的湖水里,上面的荷花还有一些巨大的鱼儿尸体却是飘浮在湖面上,叶天却是大喊大叫了起来!“父亲,爷爷,大伯,英伯,雪儿,你们都在哪啊?”叶天边朝会客厅的方向跑边大喊,小亭边的一群花朵都已谢拜多时。

穿过小亭走廊,跑进那喏大的会客大厅,大厅却是空无一人,叶天跑遍了整个叶家家府,却是未曾看到一个人!空气中回荡着叶天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张家!李家!”只见喊罢多时,却还是没有人回应叶天的哭喊,叶天跪倒在地的身子却是猛然抬起了头,此时的他,远远看上去早已不像是一个人类小孩,而是一头野兽,一头已经疯魔了野兽!那血红的双眼似乎就要爆裂出来,“虚影,帮我!”呼的一声,叶天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却是突然改变,那种强大的力量甚至让已经疯狂的叶天更加的疯狂,在叶天灵魂深处,虚影却是叹息了一声!“这样值得吗?用这种几乎自残的方式惩罚自己,用自己体内的痛,灵魂的痛,来缓解别人的罪过?值得吗?”

似乎感受的到虚影叹息而想要表述的含义,叶天却是笑了,疯狂的笑了,他笑得是那么凄惨,那么的凄凉,他跪在叶家大院中央,却是仰头看天,双手更是深深插入土地的泥土中,那一直温顺的长发却是无风自动,自行的飘动了起来!那胳膊上却是浮现出本不应该是叶天这种年纪就能浮现出的一根根青绿色血管!叶天撕心裂肺的笑着,眼泪顺着脸颊划出。他痛到笑了,是啊!他或许应该笑吧,能有一次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可是现在,他宁愿自己死去,自己下地狱,受尽岩浆灼烧之苦也不愿来世受苦。

他在前生,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痛彻,因为他的心早就死了!没有体会过幸福是什么,因为他所认为的幸福就是活下去!可是尽管被人嘲笑!被人指点!被人侮辱!被人辱骂,被人歧视!被人殴打!甚至自己上个公厕都要被人阻止,但是他没有去反抗,他默默的承受,他可以被人打的昏死,甚至把浓痰吐到他的身上可他也绝不会给人下跪,他做人是有准则的,他知道什么该承受,什么不能!被人歧视能怎样?被人殴打能怎样?被人唾弃能怎样?他只想活着!哪怕是卑微的!

可是活的那么卑微那么下贱的他,还是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甚至他想放弃自己的生命,地狱的判官都不愿收他,让他转世投生,可是,上天似乎还是非要和他作对,上天让他体会到有家的幸福,生活的温暖,让他知道什么是快乐,可是,却像是玩他般,在他没有成长起来的瞬间,无情的把这些所谓的幸福剥夺了!

叶天都要疯了,那种撕扯灵魂的痛已经让他快要昏厥,但他没有,因为他不能,咬着舌尖,即使舌尖破了鲜血顺着嘴角划落地面也无法比过他此刻心里所受的那种痛,他怕了,他不怕没有拥有过什么是幸福,不怕没有体会过什么是温暖,他怕的是,这一刻,他一无所有的那种无助感!他无法承受,更是没有勇气去承受!他的泪早已泪干,却还是有一些粘糊糊的液体划落,血染大地,天地同悲!高高的天空似乎感受什么,也是变得阴沉沉的,更远处却还是飘过一大片乌云,那巨大的雷电此刻却是吓不到此刻的叶天!

大风开始了它的工作,叶天站起身来,回忆着前生今世的过往,他不想做一个强者,他不想雄霸天下,但此刻,他却要拥有强大的力量,他要让这苍天,为自己的喜而喜,为自己的悲而悲!他要让这大地,不在束缚自己的脚步!只见他单手指天,仰头疯狂的狂吼“我要让我的命从此由我不由天!”远处更是传来叶天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嚣张话语!回荡天际的嚣张话语似乎激怒了天,雷龙终还是夹杂着雨水崩涌了下来!

叶天站在雨里,任由那倾盆大雨打在自己身上,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父亲对自己碎嘴子的场景,看到了自己父亲拿起自己左手打自己脸还很无耻的问自己好不好玩?看到了第一次看到那冰雪仙子的叶雪,更是熟悉后,却变得很是小姑娘性子的小妮子!似乎看到了丽丽那很无辜的神色,看到了小呆虎头虎脑的童真,更是看到了二伯叶虎在对着自己傻笑,三伯叶青却是闭着眼睛落下的无声之泪!似乎看到了自己那强壮雄伟身子骨的大伯叶风!更是看到对自己满怀希望,老脸笑起来却是皱纹的爷爷,叶秋!还有那被自己父亲调侃却无能为力的叶英!看到了他们,恍惚间,叶天似乎看到他们从雨中走来,一个个站在一起,对着自己笑,更是看到叶雪竟然跑过来对自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可是自己刚要笑着去伸手触摸,却是空无的,渐渐人影消散!

而雨却是越下越大,似乎也在哀悼一般。渐渐的,一些尸体从沉在荷花池底下随着雨越来越大而渐渐飘浮起来,叶云呆呆的看到自己的父亲那破旧的衣服,还有一些尸体都是从满是池塘水里涌了出来!“啊啊啊”叶云疯了般啊啊啊的怪叫,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感觉却表达,他渐渐的,血泪却是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滚落了下来!叶天没有在乎,他双拳紧握!那指甲深深的插入血肉中,而在叶天灵魂深处的虚影,却是早已经从叶天身体里飘了出来,他看着痛苦万分的叶天,嘴里却是只是念着一句话“值得么?值得么!”

叶天哭叫完,又是痛哭,又是痛笑的把池塘里,越来越多的尸体打捞上来,过了很久,他把这些尸体并排着一个个放在小亭的长廊下,他看着,更是给自己的长辈磕了九个头,给自己的同辈鞠了六个躬,一个个的磕,把脑袋磕破了,却还是不怕疼的“咚咚咚”的咳在地上,最后更是爬在自己父亲叶云身上豪淘大哭,他好狠自己,明明知道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却还让自己生活在那种温暖的环境下,使得他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人。可是这能怪谁呢?他能不留恋那种温暖么?他能不去享受被爱的幸福么?他能不迷恋碎嘴子的快乐么?而如今,如今他,叶天,从此什么都没有了,他又变成了一个人,就像是前世那样,一个人,一个再也不会感受到温暖的一个人,一个从此孤独的一个人,一个必须强迫自己变强的一个人!

可是,当他模糊的双眼突然被雨水冲洗了好几遍,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身上的异力更是弥漫全身,那恐怖浑厚的异力更是破体而出,包裹着疯决的叶天,转身“嗖”一声,像是一阵风,转眼不见了身影,而他看到了什么?让不不去理会这些和他今生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看他那般疯狂,怕是去救人吧,他是救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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