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逸腾似乎没有任何意识,任由许文泽拉着自己在大街上穿梭,要不以他的沉稳怎么会不去阻止正带着他朝红灯冲去的许文泽......不过多时许文泽把逸腾带到了一条人工河前,阵阵潮湿的气味夹杂着周围的花香让两人感觉无比舒爽。
“你在这儿等我下。”许文泽丢下这句话就消失不见。望着面前缓缓而过的河流,逸腾现在有一种立刻跳下去的冲动,他想要借着这一汪河水洗涤自己已经微微发麻的心。在逸腾心里一向是把亲情放在第一位,从小到大他总是希望一家三口可以在一起其乐融融毫无拘束的谈天说地,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还在幼年的逸腾就享受不到一家三口应有的温馨。父亲在外为家奔波,自己受的委屈只能埋在心底,母亲每天起早贪黑自己不能让母亲再为自己的事情烦心。逸腾早早的就学会独立他渴望有一天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让一家三口团聚,而现在总算是有可能见到父亲可父亲的冷漠让自己莫名的寒心,他多希望那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那并不是自己朝思夜想的父亲,可父亲那熟悉的侧脸已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脑海,挥之不去,而又剪之不断。忍住怒吼的冲动,逸腾还是坚信父亲不是不愿意见自己而是自己思念之心太重把一个很像自己父亲的人看错,也许只有这个理由才可以安慰现在的自己。不管怎么说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能站在父亲的面前听他怎么解释莫名消失的一年。
不多时许文泽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只是手上多了一瓶老白干和一袋子下酒用的花生米。
“来,逸腾,坐这儿咱俩喝上点。”
对于白酒逸腾再熟悉不过,村里人经常会自己酿造一些白酒逢年过节就拿出来喝上一顿,逸腾小的时候就经常跑到隔壁人家偷偷取上点拿回家给自己的父亲,这时父亲总是会笑骂着让逸腾到隔壁人家道歉并邀请隔壁的张老伯到自己家里吃酒。对于这些儿时记忆本该觉得颇有乐趣的逸腾此时想起只有无限的感伤。接过许文泽递来的老白干咕咚咕咚灌进嗓子里两大口,看的一旁的许文泽是目瞪口呆,觉得逸腾现在就像酒鬼转世。酒入吼中就如无数针扎一般刺的逸腾喉咙生疼,胃里也不受控制的一阵翻涌,可这种感觉正是逸腾现在所需要的,正欲再饮却被许文泽拦了下来。
“逸腾你也好歹给我留口。”说着便夺过逸腾手里的酒瓶往地下那么随意一坐,自顾自的嚼起花生米来。见逸腾还是傻呆呆的站着,许文泽还以为逸腾是嫌地下脏便在身旁使劲吹了吹招呼着逸腾一起坐下。等逸腾坐下后许文泽先是给逸腾倒满一杯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来,先走一个。”说着举起自己的一次性杯子和逸腾的杯子碰了下举起小呡一口,可逸腾那一副一饮而进的动作让许文泽伸手连忙挡下。
“喝酒不是这么喝的,即使心里再不愉快也不能拿酒来发泄。”
“酒不是用来发泄的那是用来干嘛的?”沉默半天的逸腾终于说话。
“是用来聊天的工具。”说着许文泽又浅呡了一口。
“可是我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喝酒。”
“酒精只能占时麻痹你的神经,当你醒来的时候该面对的还是需要去面对。”这句话说完换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两人任由微风打过脸庞,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杯里的那透明液体。有一瞬间逸腾真的很想把心里的事情与身旁的这位倾吐,一切憋在心里的事情他都希望能得到宣泄,但他还是忍住这股冲动,因为逸腾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周围的人,有什么事情自己承担还真是逸腾一贯的风格。不知喝了有多久,瓶中的酒一滴也不剩,两人都有了几分醉意,互相搀扶着站起来,逸腾依旧言语清晰的说道“我没事了,谢谢你。”
“呵呵,想明白就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谁让咱们是一个宿舍的呢,哈哈。”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的许文泽爽朗一笑。
望着许文泽那喝的发红的脸逸腾也不由无奈的笑了,这难道就是友情么?不需要那么多安慰,只需要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如春阳融雪般温暖......世界上本就有很多不明所以的付出,当正负两极相对的时候它们便会慢慢的、慢慢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