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迷途
这时候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打开,打开后也许有出路的信息,也许隐藏着未知的秘密,也大有可能是古人留下的财富。这时候钱财当然是小事,就算给我个宝物,如果出不去,也没用。
我回头看了瞎鬼一眼,他还再犹豫该不该打开。我忽然想到,那个死去的人,他生前是否打开了石板,而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只有一块石板被打开,他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也许他发现了什么,导致他没勇气活下去。我有些后怕,万一石板里隐藏着危险,那就是死路一条。
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些石板,我走到瞎鬼面前,说:“别纠结了,那边有个打开个石板,咱们先去看看。”
瞎鬼额头上满是冷汗,被我一说显然轻松了许多,可以看出他胆子不大,跟我差不多。我走到空洞的石板前,探头看去,空洞里漆黑一片,我不敢伸手进去。
对于未知的东西,人类从心里有一种好奇与莫名的恐惧,显然我属于后者。
“里面有什么?”瞎鬼问我。
我说不知道,这石板打开了少说也有几十年了,就算有机关暗器估计也失效了,我鼓起勇气把手伸了进去。顺着垂直的空洞,我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说不上是什么东西,我打算把它拿出来。我手上用力往上提,就听到有流水的声音。应该不会吧!这里裸露了那么多年,就算有水也已经干了,那下面会是什么?
我心里更好奇了,这东西很重,我不得不用两只手。
“当心!”瞎鬼大叫一声。我急忙停下了动作,我以为会发生什么,却什么也没发生。
我看着瞎鬼,他侧脸贴着地面,说:“你千万别动,这里有机关。”
我咽了咽口水,要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不信,可是瞎鬼这么说,我不得不信。他一直在黑暗里生活,耳朵是他辨别这个世界的唯一途经。这么微弱的声响,他当然能听见。
在他面前我就是个聋子,我感觉手上全是液体,那种黏稠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打算把这个东西放下去,等我休息一会儿再动手。
“别动!”
“怎么?我放下去也不行?”
“这下面有个机关,现在无论是上是下都会触碰到。”
“KAO!”我不得不骂,本来体力就缺乏,我已经是强打出来的精神,要我坚持这动作,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好了。
我忽然想起那个死去的日本人,他也是因为这样才死的吗?这时候我才感到害怕。
将近十分钟过去了,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慢慢放下去、慢慢拉上来,都不行。只要一到那个点,瞎鬼就能听见‘咔咔咔’的声响。我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手上又有不知名的粘液,这东西随时会掉下去。
我跟瞎鬼说我坚持不了多久,干脆把这东西拉上来,商量后,也只有这么办了。我们预料了很多结果,哪怕是石板陷下去,地面刺出利刃,但一起认同的是离空洞远一点,因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我跟瞎鬼两人一起用力,一声清脆的声音从石板洞传来,我知道机关已经触动了。一个黑色的罐子带着许多粘液被拉了出来,我大概看了一眼,就拉着瞎鬼跑开。
按理说,机关既然触动了,应该会发生点事情。可我们跑的老远,也没见石板有什么活动迹象。“你听到什么了吗?”我问瞎鬼。他摇摇头,说:“除了机关的声音,我什么也没听见。”
这跟我们预料的不一样,但没发生坏事,当然值得庆幸。我小心翼翼走到空洞前,只见被拉上来的罐子已经破碎,黑色的液体顺着空洞流下去。
当我看清罐子里的东西时,我心里泛起阵阵恶心,险些吐了出来。里面竟然是一个幼小的孩子,他卷缩着手脚,浮肿的身子已经黏在一起,从他头顶处长出一根黑色藤状物体,我刚才,就是拉着那东西把罐子弄上来的。
“这!这究竟是什么!”我心里十分害怕,不想再看。
“怎么了?”瞎鬼听到我急促的呼吸声,以为我遇到什么危险,当我跟他说了所见所闻后,他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东西是人故意放在这的,咱们脚下也许还有很多。”
我想着脚下还有这些恶心的东西,就不想留在这里。瞎鬼不想离开,他说:“这是一个迷宫罐,咱们手里有钥匙,却不知道哪个石板下是好的,哪个石板下是坏,看来只有赌一把运气了。”
这怎么行,这罐子里的孩子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却被人挖去口舌、眼睛,又开了天灵盖在脑子里种下这种植物,不知道这些残忍的人为什么这么做,但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好。
瞎鬼说:“这个并不可怕,他只是个寄体,真正可怕的,是孩童喂养的东西。”
“喂养?”
“嗯!”
我看见罐子中不断有液体流到空洞,而孩童的肉体为植物提供营养,那株黑色的藤草,又生产出这些黑色液体源源不断流向下面。刚才的机关弄破罐子,就像是一种激活密码,只要你动了罐子,就等于释放了它。
“那下面是什么?”我问瞎鬼。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把他埋了。快!”
我把尸骨上的破旧衣服全部拿了过来,又找来许多石头,把破罐子丢到空洞后,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我心里十分明白,这不是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瞎鬼看着我,我能从他苍白的眸子中看出一分火热,他说:“咱们能不能出去,就看下面的石板了。”
这里的石板太多,如果每个都有危险,那不是九死一生,是纯粹的十死无生。
这时候,我知道那个日本人绝对不会死的那么轻松,他只打开了石板的第一层,就遇到了危险,只可惜他腿脚不便。我拿来尸骨的头部,仔细看看了,确定他生前的眼睛,可能受了伤,他眉骨处还有留下的伤痕。
我叫瞎鬼小心再小心,他是‘袍主’已经被下了不死诅咒,可我并不是。
花纹石条插入石板的那一刻,我的心砰砰直跳,也许是好消息,也许我会死在这里。
石板打开,没有什么暗器之类的,我离他有些距离,问:“是什么?”
瞎鬼不说话,只是拿了一个东西在手里摸了又摸,我是个急性子,他这么慢吞吞的我实在受不了。我走了过去,接过来看了看,说:“这是一块动物的皮毛,上面画了个图。”
“是什么图!地图吗?”
我大概看了看,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地图。好歹我也在部队待过几年,干过几年侦查专业,是不是地图其实很好辨别。这张兽皮上画了奇怪的图案,但我只看了几分钟,就懂了意思。
这图上有八根柱子,其中一根柱子下有红色的标记,而翻到兽皮背面,犹如一张棋盘,一个红色的小点在四方的棋盘中。
这是一张草图,而图上信息其实是在告诉我,某个石板下的东西,跟对应的石柱有些联系。我知道自己可能猜对了,便把我想的跟瞎鬼说了。
他没有反对,因为这时候,只有无尽的尝试,哪怕石板下存在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