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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光之传奇

纪老的一番话,让莫小折对这个世界明了很多,但随之伴随而来更多的烦恼。

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上天就已经给我安排宿命了吗?难道父母亲他们就是我的宿命?而在天命的煌煌天威下,我又能如愿找到他们吗?一个一个问题萦绕在他心头,其实这些问题都一直深藏于莫小折内心,只是三年时光的消磨和无尽空虚的侵蚀,让他暂时忘了这些。而今纪老提起这些问题,激荡起层层风浪直往莫小折的心岸拍打,让莫小折无法入眠。

夜入三更,大多数人都入睡了。只剩下那轮圆月泛红着脸颊静谧地望着大陆,还有不眠的哨塔在不知疲倦挥动着哨灯。莫小折站立在长通道上,抬头仰望天际,心中满是疑惑。

他忽然注意到在巨坑底部有一团光芒在闪动着。尽管在璀璨辉煌的天际映射下,周围的一切都被上一层柔亮轻纱,而那团火光显得是那么耀眼,就如同启明星般指引着莫小折前去。

莫小折很是好奇,迈着踌躇的步子向那团火光靠近。

走近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一堆篝火旁。跃动的火光照映着他俊朗的脸颊,显得十分精神,若有所思的双眼中似有点点光芒闪动。仔细一看原来是应回墨。

“嘿,莫小兄弟!”莫小折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应回墨就已发现了莫小折的存在,挥着手招呼他过去。“快点过来,这有好东西跟你分享。”

“应回墨大哥。”莫小折走了过去,尽管能在这不眠之夜巧遇有好感的应回墨是多么高兴的事,但悬挂在莫小折的石头始终没放下。他脸上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过多的表情。

“你看,这是我的酿的美酒!”应回墨摇着他的酒壶很是得意的说道。“在这一月一度的日月同天的奇景下,一个独酌这美酒甚是糟蹋。有你做伴,加上这良辰美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应回墨大哥,多谢了!”莫小折哽咽着声音应道。回想自己当初一个人孤零零的,所有的人都离他而去,现在竟然有人邀他喝酒,他心头不免的有点伤感。

“怎么脸色不太好,我哪里招呼不周了。”应回墨好像看出了莫小折的心事。

“不,不,是我自己太伤感了。”莫小折连忙反驳道。

“有什么事不要压抑在心中,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应回墨语气坚定。

莫小折望着眼前这个流露着诚恳的人,犹如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就凭这种感觉,认定应回墨是一个向其倾诉的对象,就把自己的莫名的遭遇坦然的说了出来。

“消失了并不代表永远离你而去了。他们或许正在一个地方默默地关注着你的成长呢!你终有一天会寻找到他们的。而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我的父母。我一个人也是这么过来了,现在也过得挺好的。”应回墨轻声安慰道。

莫小折沉默地点了头。

“今日见你之时,那般亲切感熟悉感,恍如隔世好友。而且我们都是孤身一人。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应大哥。以后彼此也有个照应。”应回墨端着酒很是爽朗地说道。

“其实我见到大哥你时,也有这种温暖熟悉的感觉,就像阳光照耀在我身上一样。”莫小折声音低沉,有点哽咽地说道。

“哈哈,原来我们俩一见如故。从今后起,你我就是兄弟了。”

“嗯,应大哥。”莫小折使劲点了点头,感觉眼角有些泛红。

篝火边,火光闪烁。两人碰了酒杯,大口喝着,心中满是欣喜。能在异乡相交一知己,岂不快哉。

“我一直梦想着铸就属于我的传奇,认个好兄弟也是我传奇的一部分。”应回墨搂着莫小折的肩膀高兴说道。

“那应大哥,你心中所想的传奇又是怎么样的?”莫小折询问道。

“怎么说呢?”应回墨低头想着。

“光,就像光一样!”应回墨恍然大声道。

“光?”

“我是耀眼璀璨的光,注定了普照温暖世间的每个角落。黑暗无法阻止我的步伐,因为我听到了来自黑暗深处渴望光明与生机的呼喊。这就是我的光之传奇。”应回墨心意一动,手心上浮现出着一朵光芒。他双眼凝视着那团光,很是激昂地说道。

“我之所以在这个地方甘心当一名劳役,有了我的帮助,那些流浪汉也少受些毒打。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是在成就我的传奇。在这之后,我想出去外面闯荡下,去领略没有看过的风景,去感悟我的生命。”应回墨露出很是享受的脸容。

“像光一样地活着,这样的人生也太传奇了。”听到应回墨的豪言壮志,莫小折不禁称赞道。

两人不禁一起朝天际望去,茫茫天际,星火闪耀。日与月相互辉映,感受到光是多么必要的存在。

“可是宿命的牵绊呢?就如同黑暗,是光到达不了的。”莫小折突然意识到自己所背负的宿命,用怀疑的眼光望着应回墨。

面对莫小折的质疑,应回墨恬然一笑。只见他双手心凭空冒出两团白色光球,悬浮在半空中,显得格外柔和明亮。他接着双手往上一推,两团白光如有磁性般互相吸引,缠绕交错在一起,急速盘旋直上高空。最后化成两点闪光,消失于天际。

莫小折眼巴巴地望着夜空,望着夜幕湮没了两团白光,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他原本以为,这两团白光会划破天际,成为闪亮的存在。可是眼前却是一苍白的事实。

“黑暗,果真是光到达不了的。”莫小折很是郁闷的在一旁嘀咕着。他看了看身边的应回墨大哥,只见他抬头仰望着星空,脸上那舒心的笑容依旧没变,眼神却变得很炽热,就像在期待着什么。

“等等,快出来了!”应回墨依旧仰望天空说道,脸上不改舒心的笑容。

那般舒心的笑容,对于莫小折来说就如同希望般。他也跟着仰望天空。

过了片刻,宛如孩童的夜空,还在平缓吐纳着清亮的点点星光。忽然间,一笔浩气盈天的炫彩泼墨而出,挥洒于这片清新的夜空中。其笔舞动的姿态,捷若游龙,翩若惊虹,所划过之处,宛如梨树开花,妖娆着芬芳,绽放着活力。

原本的天际漫溢的是一种恬然之美,而两个光球的飞升,让天际洗髓出一点灵动之美。莫小折深深地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双眼随着舞动的炫彩而转动,脑海中流连这流光溢彩不可思议的景象,仿佛忘却自我了。

“这就是极光,划破苍穹的光。”

“你知道是什么成就了这绚丽的极光么?”应回墨的问题,跟他的笑容一样充满着期待。

莫小折猛然回过神来,先思索着这问题,再仰望星空。

在一笔笔浓墨重彩的勾勒下,闲云恬月的夜空摇身一变成追星赶月的星空。即使是偏远日月星辰的夜空黑暗一角,因一好动的极光的一扫而过而爆发了沉寂的活力。但光芒褪去,那点点光芒好像困倦了般,让那一角天空归于沉寂。

极光为什么这么绚丽呢?莫小折倒放着一幕幕奇迹般的景象。极光所游动之处,都如同复苏了般。它所经过的每个地方,它所留下的轨迹·······

“黑暗,光因黑暗而耀眼!”莫小折张大了瞳孔,很是兴奋的说道。

“光,不管是划破黑夜的极光,还是挣扎于濒临死亡状态下那格外孱弱又异常强烈的希望之光,它一直存在于万物之间,却与黑暗紧紧联系在一起。我们只有经历过黑暗,才会去追求光明。”应回墨站起来环望四周意味深长地说道。

莫小折静静地在一旁听着,凝视着应回墨那因黑色眼珠而闪动光芒的眼眸。

“宿命,黑暗,尽管紧紧束缚着我的前行,蒙蔽我的双眼。但因为它,让我坚定了前行的方向,让我对光的渴望更加猛烈。也是它,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人民的悲惨宿命,也让我决心铸就改变世界的传奇。”应回墨慷慨激昂,眼神中不断有光芒闪动,身体泛起耀眼的光芒。“黑暗,不是我们的牵绊,而是深藏内心的一道还没睁开双眼的光。”

那些失去的人,那些经历的孤独,这就是我的宿命。而我内心深处一直珍惜着身边的每个人,一直渴望找到他们。这就是我内心深处的光,被宿命蒙蔽的光。应回墨的一番话,让莫小折愈加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虽说在这个世界存在不可抗力的宿命,但往神之路却是一条逆天而上通往光明的路。毫不夸张的说,每个成为神的人,都是一个奇迹。”应回墨莞尔一笑,仿佛他相信奇迹。

“就像这极光奇迹吧,创造出这不可思议的夜空!”莫小折跟着高兴地应和道。

“嗯,就像这极光奇迹。需要耐心等待,需要忍受黑暗。”应回墨抬头仰望星空,眼神很是专注。“刚才的那两团光球湮灭在夜空中,就是寻找日月磁场的契合点。再加上这两光球的正负电子的高速碰撞,因此造就了这美妙绝伦的极光奇景。”

“耐心等待,忍受黑暗,这是你往神之路所必须的。”应回墨转过头来,对着莫小折告诫道,脸上还是泛着犹如阳光般的笑容。

“嗯。”莫小折心里清楚,耐心等待,忍受黑暗,也是那三年的无尽孤独所教诲的。所以他现在才会在这个世界里。

忽然脑筋一转,心想道,自己能在这里与应回墨大哥把酒言欢,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自己挺过了无尽孤独的三年,降临到这片充满奇幻的世界,不是宿命的续章,而是奇迹的诞生。自己就是奇迹的创造者,何以畏惧宿命的羁绊呢?

“奇迹!”莫小折突然大叫一声。“我也可以创造奇迹!”这句话很是兴奋响亮,仿佛是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的。这句话莫小折这三年来说过最自信激昂的话。

看到莫小折转悲为喜,应回墨欣慰地笑了,眼神很是深情地望着莫小折。

“好!以后你就是奇迹的创造者,而我就是传奇的铸就者。这样我们才是兄弟!哈哈!”

“哈哈!”

两个人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嘹亮了整个巨坑。

美妙的极光舞动炫彩,在这片日月同天的夜空下,十分优雅自在地游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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