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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海神祭

进入青色传送阵,苏摩感觉身周的环境急速变化,一阵冰冷的感觉袭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海水之中,而且,海水像是还在流动。

瞪大眼睛,苏摩观察四周,下一刻,他惊呼一声,赶紧从水中挣扎出来,煽动翅膀,飞向空中。

“好险!”等到离开水面,在半空中安静下来,苏摩才松了口气,心中大骂:“这是谁这么缺德,让人传送到这样一个地方。”

与魔脊窟第一层的环境基本构造差不多,第二层是一个完全的水世界,周围灰蒙蒙的一片,那是无尽的虚空,但是,让苏摩恨得牙痒痒的是,这个水世界的水,是流动的,而且方向正是周围的虚空。

“若是方才,我的反应慢些,怕是会被这些水流卷着进入周围虚空,永远的迷失在里面!”苏摩恨声想道。

转头,苏摩在半空打量四周,很快他选定方向,往这个小世界的中央飞去。

越往中间飞,苏摩发现身下的海水流动越慢,到后来,水流基本不流动。

“这魔脊窟,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世界,青竹明明实力平平,却可以做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水流,也是完全的违背常理,但它却是真切的存在着!”苏摩心想。

苏摩的速度很快,四个小时后,他眼前一亮:“前面有个小岛,那里,应该便是这第二层的中央了!”

有了目标,苏摩加快速度,很快出现在小岛面前,他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异状,于是降落在小岛之上。

就像进入第一层的竹林一般,苏摩在双脚落在小岛上的刹那,身周的环境急速变化,等他适应过来,这里已经是变成一个鸟语花香,万花盛开的人间仙境。

苏摩低头,仔细打量自己,确定自己的身体,也是像在第一层进入竹林一样,重新变成人类,而且身上的衣服都一模一样。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苏摩这次镇静许多,他轻咳一声,沿着脚下的青石小道,向岛屿中央走去。

岛屿面积不大,苏摩走了没有多大一会,耳中听到一阵抚琴之声,琴声中,充满了旷世寂寞的情绪。

“有人!”苏摩的眉梢一挑,加快脚步,在转过一个花丛之后,他眼前一亮,看到一个古朴的长亭。

长亭中央一人盘膝而坐,一把古琴摆放在膝上,悠扬的琴声,正是从他的指间飘出。

这是一名年轻男子,他披肩长发,面白如玉,长相比起青竹,有过之而无不及。

叮!

一道轻响,年轻男子手指按在琴弦之上,一曲结束,他抬头,望着骤然出现的苏摩,笑了起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请坐!”年轻男子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石台。

“多谢!”苏摩没有客气,迈步上前,在石台上坐下,仔细打量年轻男子,苏摩道:“在下苏摩,请问,你应该就是魔脊窟第二层的守卫者吧?”

“正是!”年轻男子含笑点头,望着苏摩道:“在下金钰,是魔脊窟第二层的守卫者!”

“我想进入第三层!”苏摩道。

金钰含笑点头,道:“可以,但是在这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请讲!”苏摩道。

金钰抬头,望着远处,道:“今天晚上,是这个世界,海神祭的日子!”

“海神祭?”苏摩皱眉。

金钰笑道:“没错,海神祭,我,就是这个小世界的海神,这个小世界水底世界的生灵,每百年的时间,都要祭拜我,祈求百年平安!”

“看来我是不得不去啊!”苏摩笑道。

“诚然!”金钰点头。

“那就走吧!”苏摩说着,从石台上立身站起。

“请!”金钰挥手把古琴放在一旁,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衫,向花园外走去。

苏摩紧随其后。

很快,两人来到一个巨大的牡丹花前。

金钰蹲下身子,手轻轻放在牡丹花花瓣上,表情温柔,像是安慰挚爱的情人般,口中轻声低语。

本来有圆桌大小的牡丹花急速长大,很快变得像小船大小,同时,花瓣的下方,和秸秆分开,轻轻悬浮在空中。

“请!”金钰伸手去拉苏摩。

苏摩下意识的闪躲,但是金钰速度太快,苏摩被扯住袖子,踏上牡丹花瓣。

在牡丹花船上坐下,苏摩瞪大眼睛,紧盯着金钰:“你的身体,是实体的,而且具有体温!”

金钰轻轻一笑,温文儒雅:“对,现在的我,是一名人类,并非徒有幻化表象的普通妖族!”

“人类?”苏摩惊奇:“魔脊窟第二层的守护者,竟然是一名人类?”

“原本,我也是妖族的。”金钰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他低声一叹,道:“原本的我,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妖族,后来,因为一件事情,我变成了人类!”

苏摩想问什么事情,但没有开口,他知道,若是金钰想说的话,自会开口。

牡丹花船飞行平稳,低空漂浮,很快出现在一个荷塘边。

旋即,牡丹花船向水下沉去,花瓣并拢,阻挡住水流。

“魔脊窟世界,真是处处惊奇!”苏摩叹道。

金钰一笑,没有回答苏摩,他的笑容,有些勉强。

哗!

一道水花声响,牡丹花船的花瓣打开,苏摩立身站起,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水底世界。

周围都是水流,但却奇迹般的不影响呼吸,不影响行动,就像,它们都是幻象。

金钰笑着下船,轻轻地向牡丹花船招手,牡丹花船逐渐缩小,化为巴掌大的一朵花,金钰随手将它插在自己的头上。

本是男儿,但金钰的头上插上这朵牡丹,却是没有半点违和之感,仿佛,这牡丹花,本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恭迎海神驾临!”这时,远处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随着声音落下,一片阴影从远及近,迅速而来。

苏摩仔细打量来者,吃惊的发现,他们竟是一群鱼头人身的怪物。

“呵呵,南亭,你我之间,还需要什么客套话语!”金钰苦笑,迈步上前,握着当前一名最为强壮的人头鱼怪的手说道。

“不敢,您是海神,在下只是一名鱼妖首领,哪敢冒犯!”名叫南亭的人头鱼怪松开金钰的手,退后一步,躬身说道。

金钰的脸上现出一抹黯然。

“海神大人,请!”南亭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南亭请!”金钰还礼,两人一前一后,向不远处走去。

整个过程,南亭只是开始时好奇的看了一眼苏摩,便没有再理会他。

众人离开,苏摩跨步上前,随在金钰的身侧。

很快,所有人出现在一个风景秀美的珊瑚花园,在花园中央,有一个高大台子,金钰被接引上去。

金钰给苏摩一个眼神,苏摩会意,在台下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

“恭迎海神驾临!”随着金钰在高台中央站定,南亭带头,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人头鱼怪跪伏在地。

“平身!”金钰早已习惯这种场景,挥手令众人起身。

“上祭品!”南亭高喝。

几名人鱼从人群后方出现,他们抬着一个玉石圆桌,圆桌上一个白色玉盘,玉盘中,一条金色鲤鱼静静的躺着。

这条金色鲤鱼长约半米,身体表面金光闪闪,俊秀美丽,更令人称奇的是,它的眼中闪烁着人类才有的智慧光芒,那是一种疯狂的膜拜情绪。

金色鲤鱼被摆放在金钰的身前。

“海神驾临,金鱼献祭!”南亭扬声高喝。

虽然声音不够粗犷,但南亭的声音,却是传遍在场每一个角落。

金钰深吸了口气,站在高台闭上眼睛,他的脸上,难以抑制的闪出怜悯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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