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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中秋佳节2

八月十五的晚上,月色如姣。苍帝在宫殿里面宴请了很多大臣,父亲母亲也在邀请之列,当然同邀在列的还有很多官家子女。我唯一认识的就是五王爷的女儿-苍琳儿,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模样清秀,瓜子脸,丹凤眼,肤质洁白,体态婀娜,今天穿了件湖蓝色丝裙,倒也挺清丽脱俗,只是眉眼之间总是往我哥哥身上瞟。今年似乎就要及笄,五王爷也该为其物色良婿了吧。希望不要是我哥哥,虽然说不讨厌她,但是对她也没有太多好感。五王爷苍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不像其他人重臣一般肥头大耳,他的眼里常常流露出一种卑微的神情,但是我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危险。老皇帝在世时儿子就不多,至今留下来的也就是当今陛下和五王爷了。听说其他的王爷很多或病死或战死,家里都只剩下来也一些女眷,我当然事实应该远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也不想要去深究,有时候“不知道”或许对我来说更好。

我们的桌位依然在最靠近上位的地方,对面上位坐着的是两位将军模样的人,脸带自得,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有些讨厌,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皇后的母家,父亲-龙傲和亲弟弟-龙翔。近几年,边疆小国有些蠢蠢欲动,龙家带领的苍国军队屡屡传来捷报,深的皇帝器重。随之而来就是皇后屡屡受到皇帝的垂爱和赏赐。

婢女为我倒了杯梨汁,我轻轻啜饮。外政往往影响**的局势啊。我眼睛却不住的往皇后瞟,以后很少进宫,对皇后的模样不甚清晰,印象里觉得挺慈眉善目的。今天再看也不竟然,她正与皇帝说笑,笑的花枝乱缀,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刻,感觉她整个人都有些盛气凌人的。反观颀妃已经没有前几年前的风光,脸色也越显苍老。她看到皇帝和皇后嬉戏,别过脸去闷闷的喝酒。我心里有些难过,毕竟是自家人,总有些不舍。心里突然感慨,曾几何时,已经把自己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了啊!

一眼望过去,各色佳丽云集,如我所料今天确是一场选秀。

待人都差不多来齐了,晚宴开始了。丝竹声响,酒杯觥筹,所有人都沉醉在酒醉金迷之中。我淡淡和哥哥谈笑,太子不时的瞟过来,我却假装看不到,回首却看到很多女子或像太子或像哥哥暗暗送秋天的菠菜。我侧头低低地对哥哥说道:“咱们今年菠菜吃不完了。”

哥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一个人痴痴的笑着。然后对着他耳语:“好多女子对你暗送秋波呢?”哥哥这才反应过来,无奈的说我就是个鬼灵精。

我倒希望今晚就这么惬意的过去,但是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酒过中旬,皇帝说:“光看这些个歌舞真没意思,不如来场比试,朕出个题,给在座的平时养在深闺的年轻女子机会展现自己。”

晕死,这是什么状况?皇帝老爷您用不着这么明显吧。这也太直白了吧,摆明了比比谁家闺女优秀,给自己挑个儿媳妇。而且为了看起来公平,倒是让众多女子一起平等竞争,兼顾了各方利益不至于引起不满。在平等意识并不强烈的封建社会倒是比较开明的想法,这个皇帝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好,那我出题了。众位,可听清楚了,今天的题材不限,主题是就以明月吧。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可,只要切合主题。谁先来呢?”皇帝环顾下面窃窃私语的众人,略带深意的一笑,接过皇后递过来的酒杯。

仿佛是为了不冷场,皇后说道:“陛下,臣妾听闻王廷尉千金,琴技十分了得,不知道几日她准备如何表现?臣妾十分好奇,不如先让她带个头吧”

“如此,也甚好。王廷尉,你说呢?”

我转过头去看,坐在对面第二桌的一个年纪大约40岁,身材略显臃肿的中年男子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脸色已经绯红,估计之前已经喝了不少。他晃晃悠悠的起身,给皇帝一辑,说:“小女。。。王。。。雅君不。。。不才,那就。。先。。抛砖。。引玉吧。”说着轻轻推了一边脸色已经涨红的小女孩。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穿一件嫩绿色锦袍,头上挂满朱玉,本来就上了比较重的妆色,现在因为害羞,脸蛋红的像熟透的苹果。王君雅小心翼翼的拉着裙摆从座位上出来,跪在堂前,因为紧张,声音有些颤抖:

“是。。是。。。小女,王雅君见过。。见过陛下。。。和。。。皇后娘娘,小女想。。。想弹奏。。弹奏一曲。。。《秋月》。”

“好,就秋月,来人,去拿花枝琴,为王小姐摆琴。”

王家小姐一听琴名,脸色一阵煞白。我好奇,转头问哥哥:“什么是花枝琴?”哥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但还是乖乖讲解:“花枝琴,是苍国最著名的已故琴匠-谈花枝的传世之作,世上仅此一把,据说此琴尤为古怪,琴技嘉者琴声越谈越悠扬,琴技粗者反之,越谈越不堪入耳,似有生命一般。”

“哦~~”我故意将尾音拉的老长,引来哥哥的鄙视。难怪王雅君如此害怕,毕竟还只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对自己没有太大信心,碰到这好像验钞机一样一试就能辨别琴技拙优的古琴,是在担心自己假如谈不好要在皇帝面前出丑了吧。心里不免有些同情,从教育学来讲,这对孩子的身心发展并不好,可能会从此磨灭一个孩子对于古琴的热忱,这样很不好不好。

乱想间,王雅君已经在花枝琴面前坐定,我看她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迟迟不肯开始,已经有点担心了,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神色略显慌张的回头看了看她母亲,她母亲似乎比她还要紧张,拉着身边王廷尉的衣袖,被王廷尉一把甩开,她只能使劲绞着手绢。王雅君此时脸已经刷白,头上直冒细汗。我看她心里负担太重了,可能会影响发挥。

终于,她深吸了口气,抬起双手准备抚琴。大殿里一片安静。

如我所料,她因为太过紧张,手指都在发抖,一曲“秋月”被弹的音不成调,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皇帝终于忍受不住“魔音”摧残耳朵,挥手让她停止了弹奏。可怜的女孩双眼通红,眼里噙满泪水,却始终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皇帝见此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她还要多加练习,便挥手让她退下。

王雅君在回到座位后,终于忍不住在母亲怀里低泣起来。王廷尉似乎脸上无光,一个劲的喝闷酒,偶尔朝旁边低斥几句。

第二个是苍琳儿,是皇帝自己点的名,据说她的舞技不错,显然皇帝被刚才的琴音弄的心烦意乱,想要看看美丽的事物。

苍琳儿款款从座位上走下,向着苍帝和皇后微微一福,然后响起她清丽的声音:“小女为诸位跳一段“醉月”吧。说罢,便在殿中站定,一会儿丝竹响起。她也随着因为翩翩起舞。她体态修长,身子轻盈,时而旋转时而扭摆,湖蓝色宽大的裙摆也随之偏偏摆动,引得众人叫好声不断。五皇爷也是一派自得。

一曲舞闭,她有些微喘,脸上却带着不变的笑意。

皇帝大笑:“好好!皇弟有个如此优秀的女儿,为兄都十分羡慕啊,赏黄金百两,小小年纪舞技已经不俗,日后必定技压群芳,哈哈哈”

“谢陛下赏赐。”苍琳儿变现出来的宠辱不惊另我对她另眼相看,这样看来倒也配得上哥哥。正在暗自心里打算。哥哥突然转头问我准备表演什么。我几乎不假思索问道:“我能不上去么。”

哥哥笑道:“这似乎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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