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待得四人奔走停下时,早已远离那飞鼠群。此时天色已近下午,四位修行者急速赶路,这速度可不比马匹慢。再加上自身灵活,与路径崎岖,这速度自不是普通马匹可比。再说四人也是有些疲累,那付空由于纯靠肉体自是最为疲惫的那个,武者再多说,那苗藇自是轻松,而那一直无言的少女也是身体轻盈,脚步灵巧,似是修过上等步法。
所以待得四人停下,付空也是停息片刻,喝口清水,便去寻找猎物准备大餐一顿。不过这次却是由武者一起陪同而去,虽说四人早在几个时辰前便是离开飞鼠群,直到找到这处热闹之地才是停下休息。
安静之地,在这种地方可不怎么招人喜爱,其他动物居多才是安全之地。当那武者却是主动跟来,虽说加过付空出手不凡。但这才奔走半天,那付空便是这幅姿态,武者还是不放心起来。付空自是没有拒绝,有这成哥一起,也是迅速便抓到多只野味。再加上武者帮忙清理,倒是不出半个时辰,四人便是大餐了一顿。期间自是喝的苗藇提供的清酒,倒是安静很多,没人询问付空什么。付空也是诧异不已,却也不说,只是安静的大吃。
饭毕酒完,那苗藇却是一反常态,又是递给付空二人两瓶清酒,自己再拿一瓶,喝一口,便是打破气氛,笑着对付空道,
“付小兄弟,对阵法可有了解?”
那刚准备开喝清酒的付空也是瞬间傻眼,放下清酒瓶,心里暗自嘀咕道,阵法,阵法,念符才刚入门,阵法更是没接触。虽说以前研究过五行之类,但这却不是苗藇此时所说的阵法。付空不知为什么很想表现自己,却也无能为力,只能诚实答道,
“不了解。”
刚说完,付空却是灵光一闪,接着问道,
“苗叔叔请讲,也好让晚辈开开眼界。“
那苗藇听完,倒是大笑起来,再喝一口清酒,略一整理思绪便道,
“世人会阵法者多,而知阵法者却是不多,至于那真正掌握阵法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边境地区那诸多学院自认为可以指导阵法修行,却不知自己都不知,又如何去指导别人。堂堂精妙之法,却被无知之人商业化。模仿前人一二阵法,不知其形,更不知其意。却仍是以此炫耀,真是可笑可笑。“
那苗藇似是陷入回忆,面色惋惜与痛恶之色。本就是不甚了解阵法的付空,自是不敢插嘴,表面仍是一副好学受教之态,内心却是佩服起苗藇起来。敢如此评价阵法,再加上对苗藇的认知,付空有十分的把握相信苗藇所说之话必定属实。并且,付空也是隐隐感到,这些话恐怕还不是简单的评价。当下也是专注听见,不敢分神。那苗藇平复下心态,摇头一笑,继续说道,
“世人只知,阵法聚态而成型,触一而发动。却不知此乃死法,亦称死阵法。也有人美其名曰,型阵法,其意便是成型的阵法,其触发与作用皆是固定不变。然死阵法仍有诸多好处,一旦成型便可不再需要阵法师打理,内成循环,很是牢固。就如那工会任务栏,便是死阵法的一处典型应用。”
付空听着听着,犹如醍醐灌顶,也有几分明悟,却不敢出声,生怕打断苗藇接下来要说的话。那苗藇也是毫无犹豫,继续说道,
“阵法之本意,便是借助周身环境,或者山川河流,甚至整个天地以达到自己所需目的而布的一处法阵。自然之物,天地之气,自是聚集而来,又如何知你想要做何事?虽说有诸多惊世之才投身阵法研究,终得一二阵法可固型传意,不再需要阵法师驱动,那阵法便可自行运转起来。这自是人世不可多得的成果,使人类进入一个新的时期。
然物极必反,遥想远古时期,诸多神法师随性创造各种阵法,造福人间。那是阵法最为辉煌的时期,那时候也只有神法师,没有阵法师。然而人总是会老去,但世间对阵法的需要却是越来越大,一些修行者也是转向学习前人所留阵法,希望可得一二明悟,创造自己的阵法留于世间。然创造阵法何其困难,那些神法师无不是惊艳绝才之辈,奉上毕生追求,方有所获。
早先那群学习阵法之人也是值得赞扬,所说少有大成者出现,却也有自己的思想与感悟。而不是后世这些四处寻找前人所留阵法,以此为尊,只模其型,不懂其意,更不懂前人所留阵法为何意。究竟是以此为筹码,赚取暴利,还是造福人间,启发后世有心之人。哈哈哈”
那苗藇越说越是亢奋,心情也越来越是激动,摇头大笑起来。付空却是略有所感,有点莫名的伤感与低落。那武者却是听得津津有味,并无太多表情。倒是那一旁的少女,收起了平时的笑容,似有一声轻叹传出。付空正沉心于苗藇的叙述之中,也是没有察觉这轻微的声音。而那苗藇却是立刻收了笑声,平复下心境,突然对着付空说道,
“付小兄弟是念符师对吧。”
声音平淡,似是早就知晓这个消息。那一旁的武者倒是表情惊愕,似是听不懂苗藇的话。而从没打算隐藏自己念符师身份的付空自是点头答道,
“是”
“阵法与念符本是一道,自然这理也是相通。”苗藇微笑道。
这句话对那武者自是没什么作用,而那一直有所感悟的付空自是瞬间想通了许多,急忙问道,
“型符与活符?”
“哈哈,付小兄弟果然聪慧过人。不错,正是如此!我观付小兄弟对符道很有研究,而对元素却似乎不怎么操作。就如阵法一样,型阵法只等触发,而活阵法却是吸收周围之力,为阵法师所操作。所说不如型阵法省事,但其功效与灵活却是大于型阵法。世间本来就是变化的,只有活的阵法才可应付万变。”
付空自是何等聪慧之人,苗藇话都至此,付空怎会不明白。有特定功效的符便是型符,一般威力极大,如付空的云风符;没有特定功效的符便是活符,一般没太多作用,如付空的水符,仅仅是用来喝水用的。就算注入再多念力,那水符也是召唤更多水元素而已。付空也是想起自己出关时曾经沿壁贴石阶,就是用念力把土元素强行黏在峭壁上。而之后悟出云风符,倒是忘记了这件事。
现在付空也是明白了,想通了。别人这么轻松便可召唤元素,凝聚成型,再攻击。而熟练之人,则是念力既出便是瞬间成型去攻击。付空现在虽然不能学他们那样,但是不代表不可以分开做。想到便做,付空站起来,谢过苗藇,走到远处,便是一纸水符抛出。然后在旁观眼中,便是看到那淡蓝色的光芒中有着漫天水剑射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