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付空倒是再未遇到那猴,一路慢慢走来,便是在第七日的黄昏之时,再次来到东府山山下。这次没有等待,付空沿着阶梯便是上去。途中也是见到不少学员来回上下,付空那是心情好,为人也是热情起来,见人便是一声招呼。就这么一路走了上去,待得走到一处三岔路口。付空这才知道,原来下山之路在去往气系的路上。
东学府最大的爱好,便是大字大牌子,付空自是不会迷路。约莫一刻钟便是走到符系入口,看到了熟悉的地方,也看到了熟悉的众人。众人也是立刻停下手中之事,互相迎着走来。除了那忍平不在,这七人皆是都在此处。付空在远处便是感知到,这段时间没有人白白渡过。
那七人气息似乎皆是到达入境后期,唯有那雷男仍在中期徘徊。但付空却是感觉此人才是那七人之中收获最大之人,只是未到时候展现而已。都是熟人,也无太多客套话。付空也是略微讲述了下自己经历,却是略过了那猴之事。七人也是边听边心虚不已,看来这不是寻常的闭关。不过既然都出关了,也就没必要伤感。在这里,这个时候,吃饭才是最重要的时候。
若说众人之中,谁最期待付空,那必属现在正在做饭的忍平是也。付空也是明白此事,却是笑而不语。这次晚饭倒是比平时多了几道菜,似是欢迎付空出关。付空得知加菜,也是高兴不已。
晚饭间,九人无话不谈,这次确是仔细讲述了付空悟符的过程,其中重点讲的便是岩石符和云风符。九人皆是修符,自是明白这是多么重要,当下无声,静心听着付空讲述。一时间饭倒是落下了,待付空讲完,众人才发现,便是大笑一声,开始大吃起来。
饭毕,自有人收拾。付空再次回到院中石椅处,这次倒是只有他自己。那以往的两人现在是有空便感悟书本起来。一会儿工夫,九人便是再次聚到一起。这收拾速度,倒是出乎付空意料,当下也是想通,也不多说。倒是一直沉默的雷男率先开口讲述那些挑战书的事,其余七人也是插嘴讲了起来。付空从中也是知晓自己离开的这一百多天里发生了什么事。心里苦笑,也是明白那些前来留下战书的人是何意。要是以前,付空可能会恐惧,但那只是以前。当下便道:
“明日众人随我去感系比赛场如何。”
众人自是明白付空何意,也不担心,便是齐声同意。
竖日,吃完早餐,九人便是不约而同地向外走去。这可是异常少见的情况,自是惊动了一些还在这里的学长与教师。不过皆是看了一眼,便是各自忙自己而去。
九人浩浩荡荡,边说边笑的向感系走去。刚到感系,便是引起许多人注意。一些好事之人,自是瞬间把消息传播了出去。九人皆是不理,各自谈笑着琐事,一路直奔一号比赛场。
待得付空到达比赛场门外时,那旻烨,霖文也是早已在此等候。旻烨面露思索,而一旁的霖文则是满脸兴奋。相见一声招呼,便是十一人一道走进比赛场。场地很简单,围墙,外围一些石阶,便没有什么了。付空一行十一人便是站在场地一侧,说着笑着等待着。
约莫半个时辰,付空便是在同行之人的介绍下,知道向自己下挑战书的十四人中已有十人到此,其中感系之人居多。付空大致感知下,便发现这些人都是空冥前期之辈,也没太多在意。倒是期间站在外围的冰曦让付空多看了几眼,想起以前,也只是多看几眼便不再看去。至于那冰曦眼中的疑惑,兴奋与战意,付空自是看在眼里。却也没想上次一样,眼中给出什么。
气氛就这么热闹沸腾了许久。待得那为首的十人商量一致后,一位身着白色长服的俊俏的少年,上前踏出一步,面露得瑟之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睁开双眼,那丝得意甚至都可以在眼中看到。
那白衣少年似是很有领头风范,缓缓张开双手、掌心向下、五指分开,示意大家安静。不出所料,一会儿工夫,这吵闹的沸腾声慢慢消了下去。那作为代表的白衣少年也是再次得意一笑,面露陶醉之色,似是很享受这感觉。转身向身后一拱手,道:
“多谢众人捧场。”
然后再次转身看向付空等人,缓缓大声道:
“你能来,我佩服你的勇气。要是向以前一样继续假装闭关不是更好,何必来这呢?”
那白衣少年面露真诚,似是再为付空担心。付空自是理解他的语义,却仍是保持微笑,淡淡道:
“念符师最擅长以一对多,你们一起上吧。”
说完,随行十人便是离开场地。而旻烨霖文两人却是从外围走到付空对面的那些围观地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半刻钟之内,便把那附近的人清空。此时的旻烨似是了解了付空这次举动,而一旁的霖文则是有些不耐。那为首十人一听付空此话,当下便是大笑起来。倒也是听从了付空所言,让跟随之人暂且下去观看。
一时间,场地上只剩付空和挑战付空的那十人。原本由付空一句话引发的议论与热闹,也是渐渐静了下来。众人也是慢慢呼吸加速起来,纷纷怀疑,付空此举到底为何意。虽说,付空那话不假。但没人认为刚入符系半年的付空有资格说这句话。当然这里要排除原先十人,以及一直关注着付空的冰曦。那日刘晨的事,冰曦也是由此对付空印象颇深,自是明白此人绝不会干没有把握之事。因此,冰曦倒是很想看看付空闭关这么久,到底有何成就。
众人的议论非议之声,自是被付空过滤而去。对面的那十人却是个个面露微笑与讥笑,相互小说了几下,便是达成了某项协定。付空看在眼里,一丝讥笑隐含在微笑之中。他自是知道,那十人已排好队伍,准备轮番羞辱自己。
而随着气氛的安静,付空也是知道,大战快要开始了。却是一反常态的对那十人说道:
“一起上,不然浪费时间。”
那对面十人这次却是没有说话,似是早已知道付空这是再为即将的惨败而寻找理由。但是那眼神却是闪烁着戏谑以及一丝残忍。付空看看,苦笑的摇摇头,但心里怎么想的,似乎只有他知道,然后淡淡道:
“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