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还没亮,我便整装完毕,急匆匆的去了凤姑家。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我得去帮忙。
我想给他们一个完美的中式婚礼,这也是黄帝托我办的。
虽然这是原始社会,但是我是真心把凤姑当做朋友的,她心直口快,做事心细,长得也漂亮,一般人都会喜欢她这样的。
我给凤姑刚刚洗过还带着皂角味的头发辫起来,当然是用的藤条。又拿新鲜花草给她做了个花环戴在头上。看着她穿上自己做的新嫁衣,喜气洋洋的脸上不施粉黛却依然明艳动人。
我笑着看凤姑披上盖头,向南站在房中,我站在她的右边,她的妹妹则披着白黑色相间的外衣,站在后面等待着新郎的到来。
当黄帝穿着大红袍子带着红花,领着牛车、彩车(新娘坐的车,设有帏帘)等迎亲队伍来到新娘家大门外时,西陵氏亲自出来迎接,经过一番揖让,双方来到新娘家的堂上。
黄帝向岳父西陵氏行过稽礼之后,凤姑就从房里走到东阶上她的父亲跟前,西陵氏告戒她道:“今后你就改名叫嫘祖了,成为轩辕的妻子。要时刻小心、恭敬、谨慎,不要违背你丈夫的意愿。从此相互扶持一起生活。”同时,将一件衣服给她,作为告戒的证物。
接着,凤姑再来到西阶上她母亲跟前,母亲给她在腰间系上一条带子,并接上佩巾,然后告戒她道:“勤勉、恭敬,好好跟你的丈夫和他的家人生活。”随后,凤姑被自家哥哥背过下堂来到大门口,披上御尘的外套后我扶着她脚不沾地地登上彩车,并从黄帝手中接过驾车的带子。于是,新郎驾着彩车往前走,在车轮转了三周后,黄帝将车子交给驾车的,自己则乘坐墨车先走,因为他还要到自己家门前迎候新娘。
我们这一大伙新婚夫妻的朋友和属下都跟在他们后面。虽然这是一幕很乡土的场景,但是这是我一手策划的。而此刻看起来也还是很美好的,至少双方都很欢喜。
走到黄帝家门前,黄帝早就下了车站在门口望着彩车的到来。吹吹打打的人也不再做声,反而是一个手执花斗的人,将所盛之谷物、豆子以及果子等物望门而撒——据说是用以禳避阻挡新妇进门的煞神——称为“撒谷豆”。虽然现在大家还不处于富裕的阶段,但因为今天是首领的大喜之日,大家都不会吝啬这些小物件。
撒完之后,黄帝牵着凤姑的手把她扶下车。地上铺着一层草席之类的垫着防止凤姑的脚着地。黄帝亲自扶着凤姑过了火盆,我在旁边念着祝愿他们今后生活红红火火。然后两人同时进入黄帝家的正厅。
黄帝家我是第二次来了,但也还是觉得这算是非常前卫的古人的居室了。正厅处进门便是门槛,两边是木质门板嵌在基石上,上面是镂刻有粗制花纹的木格子窗户。抬头便能看到正对着的先人骨灰龛。也是用木板钉在墙上的,还刻有镇魂的字。正下面是高堂的座位和一个茶几。两边正好各摆着两把椅子,看起来就像是古时候大家族的正堂。
之后是两人的拜天地仪式。我充当着司仪,在那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的喊着。看他们都一一执行了,我顺势喊了一声送入洞房。一群人便簇拥着凤姑到新房去了。
而黄帝一早就在屋外摆好了酒席,今天部落里所有的人都能够免费的吃饭,而且不用去干活。所有男女老少基本都来恭贺了,难得有这么个假期可以休息,没有人不愿意来。
黄帝很开心看着自己既娶到美娇娘又有这么多拥护自己的百姓,喝着米酒也觉得脑袋轻飘飘的,走路都开始晃来晃去。我打趣着他说,“从此你就告别单身,过上拖家带口的日子了。敬你一杯,新婚快乐啊!”
“谢谢~今天就是我大喜的日子,大家都不必忌讳什么,想吃什么就吃,想不劳动也可以休息。我就先进去看我的新娘子了。”黄帝说着这话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的,反正在他想要走得时候,凤姑的哥哥,也就是黄帝的大舅子愣是扯着他不准走,生生又灌了几大杯酒才肯放行。
我看着黄帝已经开始扶墙了,又想着凤姑还在里面等着他,也没有难为他又敬了一杯就让他直接进里边了。此刻都已经是接近黄昏时分了,橘红色夕阳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暖洋洋的带着一丝眷恋,正如西陵氏嫁女的心情。
但是闹洞房还没有开始呢!
我跟彤鱼、林启、耿冼等都跑到房子后面去听墙角,而凤姑的哥哥弟弟还有黄帝的属下都跑去闹洞房。
只听得吱呀的一声,大家推门而入,都把黄帝往凤姑身上推,推完还往他俩身上扔花生桂圆。凤姑被打得疼了便向黄帝那边缩缩,黄帝应该还保持着理智,他站在靠前的地方替凤姑挡掉一大半的花生桂圆。
扔完大家就起哄要黄帝当着他们的面亲一下凤姑,黄帝是现代人,当然直接掀开盖头就亲到凤姑粉嫩嫩的嘴上去了,而凤姑脸皮薄整个人都裹到黄帝怀里了。饶是这样,还是羞红了脸,甚至连耳根也变成了淡淡的粉红。
大家一看都哄笑起来,有人还想上去摸摸新娘子,黄帝终于忍不住把他们都赶了出去,“啪”的一声关上房门。这时候我才进去给黄帝秤杆让他挑起喜帕,又递给他俩合衾酒看着两人交杯喝了才又献上祝福,笑眯眯的关上房门然后所有没走的年轻人都躲在离床近的墙角开始偷听。
开始还听到他们俩有小声的说话声,但是过了一会儿就传来了脸红心跳的喘息,彤鱼他们都是未婚的姑娘,听得都很不好意思了。索性就拉着我一起走了,虽然我还很好奇,但是不得不也跟着他们走了,谁叫我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这天晚上,我很愉快的回家了,阿姐还在绣着她的嫁衣,我看着勤劳的阿姐说,“阿姐晚上别绣了,很伤眼睛的,还是早点睡觉吧。”
阿姐放下衣服躺在床上,跟我睡在一起,感叹道:“嫘祖跟黄帝的婚礼真的是很风光啊!尤其是嫘祖,我今天看到你给她梳完头发真是漂亮极了。到时候你也给我梳把,我也想漂漂亮亮的嫁人。”
“一定的,你是我姐啊!”我转过头对着她握起拳头保证。
“呵呵,以前我一点都不放心你,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来结亲的人。我总是觉得你还小,而且长得也不好看,担心你以后没人要,甚至想过让娶我的人把你一并娶了,现在看你这么能干,我终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嫁了。”阿姐双手枕着头,望着头顶上的房梁和稻草。
“你放一百个心吧,爹娘有我照顾,我自己也能过的很好,而且你嫁的地方又不远,随时都可以回来看我们。”我闭着眼睛侧躺着拍着阿姐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着。
阿姐没有反应,我张开眼一看,原来她都已经睡着了。我帮她掖好被子背靠着背去梦里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