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到啊?我腿都酸了。”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连我这个每天跑步的人都感觉累了,可是现在连一个蚕蛹都没有看到。
“马上就到了,刚刚我们都走过河滩了啊,就在这后面了。”林启第一次就跟凤姑来过了,所以很快就回了话。
“是啊,你还走得不算多呢,我们比你走得更久了。”耿冼嘟囔着,她年纪最小,却长得挺壮实,我估计很快能步我后尘了。
“哦。”我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跟上走在最前面的凤姑跟彤鱼。
刚走过一片樟木林,凤姑喊着,“到了,我们一起采集这种白色的果子吧!”
我抬头一看果然就是蚕蛹,一个个吊在树上,真的很像野果,怪不得她们都这么以为。大家都背着背篓开始爬树。
我长得这么胖,当然爬树很困难,而且爬树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所以看着大家都爬上去了,就我一个人还站在树下。
“嫫母还站在下面干什么啊?”凤姑大声问着,手里还在不停地扯下蚕蛹。
“我太胖了,不好爬上去。我想想怎么把它们弄下来。”我如实的说着,心下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那你想吧,我们就先采集了哦。”彤鱼也抓着一个个的蚕蛹往自己背篓里扔着。
“好的。”我笑着回道,开始去找地上落下的软且长的树枝。正好是夏末了,地上的枯树枝挺多,我挑了一根看起来韧性很好的桃木枝开始往树上有蚕蛹的地方先敲打再来回绕圈。这样树枝上很快沾了好多蚕蛹,我把它们都一一扯下来放在背篓里面。
一棵树上的打完了又去下一棵树,而她们都在认真的采着根本没发现我在用这么简便的方法。只是在凤姑从一颗树上下来的时候发现我的背篓都装了一大半了,而她的还不到一半。
“哇,你根本没上树怎么会采集了这么多?”凤姑眼睛都瞪圆了,所有的姑娘闻言都盯着我看,像是要把我背篓烧出个洞来。
“喏,你们看我手上这个,”我扬扬手上的枝条,上面沾满了丝线,“这就是我的法宝。”
“你拿这个去打那个白果子吗?”彤鱼问道。
“打是打不下来的,你们都看到这个都是丝线吊在树上的,你要拿这个去绕它吊着的线,它就到这个枝条上了。”说着,我又演示了下给她们看。
姑娘们都觉得很新奇又很便捷,纷纷找了树枝来试试,果然发现这样省力省时多了。
不一会儿,大家都用这种方法装满了背篓,看着已经不多蚕蛹,林启说道,“再来两次这里的白果子就没有了,以后要做衣服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把这片树林围起来,养这种白色果子。”凤姑建议着。
“恩,上次我们剥开这些白色的线之后发现里面有个红色的硬壳小虫,如果我们能饲养这些小虫子不是以后都有这种丝线可以做衣服了吗?”彤鱼快人快语,立即开始兴奋起来。
“对,我们现在就把它们养起来吧。”耿冼就要把蚕蛹往地上放。
“可是你没看到这些小虫子都在休眠吗?要它们自己破茧而出的时候才能开始交配生出下一代啊。”我给她指着那些安静躺着的小蚕们。
“这样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启问着。
“我去找轩辕哥哥帮我们把这片林子围起来,以后不准砍伐,只用来养这个,你们觉得怎么样?”还是凤姑有主意,她沉吟片刻很快就给出了计策。
“好的。”几女都很赞成。我溜到凤姑身边,“我有话跟你讲,等会我去你家慢慢跟你说。”
“恩,好。是有什么事要单独跟我说?”凤姑答应了,我们肩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此时太阳还没有下山,但是当大家一一回家我跟阿姐爹打了招呼去凤姑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
“你要说什么事?”凤姑一边做饭一边问我。
“养蚕的事。”我帮她拉着风箱一边回答着。
“蚕?那是什么东西?”凤姑切菜的手抖了一下,抬起来看我。
“就是那个白色果子的小虫虫,我以前偶然见过有人叫它蚕。”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所以我才知道它们是如何饲养的。”
“真的吗?那养蚕的人在哪里,我们一起去拜访他。”凤姑拉住我的手,非常欣喜,“这可是一项伟大的工程,要是以后我们能大批量的养蚕,这里人人都能穿上丝线做的衣服了。”
“可是我也只去过那里一次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要不是印象深刻,连怎么养的都忘了,哪里还记得人家住在哪里?”我当然说不出那个人在哪,反正都是我编的,索性就继续撒谎了,反正目的是帮助凤姑创种桑养蚕之法,抽丝编绢之术。
“这样啊,真是太可惜了。那你来教我吧,等会我们吃过饭就开始好吗?”凤姑皱着眉头惋惜了一会儿,又眼睛亮亮的盯着我看。
“好。”我一口应承下来,真是正中下怀。
我拿出刚刚在树上用枝条弄下来的蚕蛹放在干净的草叶上,开始跟她讲述如何养蚕。
“等这些蚕蛹破茧后,会变成蛾子,把它们一起放在一个盒子里,它们会在一起交尾,然后产卵。我们才开始试养的蚕少,所以破茧的时候蛾子会有落单的,但不用担心,只要有一对蚕成功,相信也够你养了。”
“那平时给它们喂什么吃?就那个树叶?”凤姑把一部分蚕蛹摊开放在一片干净的空地上。
“是啊,那种叶子我听那人叫桑叶。要新鲜的,刚孵化出的小蚕要吃碎叶子。小蚕刚从卵里孵出来时,要特别小心对它,用比较嫩的桑时喂它,换桑叶的时候用很软的杨柳枝来移动它,要注意力量;有时桑叶太干燥,不细心就会在换桑时的过程中把小蚕留在要丢弃的桑叶上。小的时候难养一点,长大些就好办了。而且你这么养是不行的,它们住的地方一定要很干净,没有别的小虫子,所以我们要专门弄个房间给它们……”我啪嗒啪嗒的说了一大堆,都是我小时候自己养蚕的经验此刻说起来那简直是竹筒倒豆子一般。
“养个这么小的东西还有这么多讲究啊,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懂得这么多东西。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凤姑一脸崇拜的望着我,我心底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虽然我的作弊器是我上了十几年的书还浸淫了那么多年的现代文化,但此时能派上用场真的很有成就感。
于是,等我说完我们便开始一项一项的着手做准备了。
我们选了个离桑树林很近的开阔干燥的地方打了一个棚子。夏天温度比较高,我们便把棚子外面挂上丝线做的帘子防止蝇类入蚕室内危害蚕儿。之后又把棚子角落里的洞都堵死,防止老鼠入侵。将蚕架与墙壁要保持一定间距,每天定时来打开门、窗,加强室内通风换气。桑叶喷洒清水。
就这样,我跟凤姑一起开始了养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