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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首千年

孤寂的虚空,星光闪耀,亘古永存。

然则,今天,在这片不知名的星域之中,原本孤寂冷清的星空被突然出现的两人一兽所打破。若能靠近些去瞧的话会发现,这出现的是一男一女,怀抱一兽。

那男子,二十几岁的模样,身着一袭黑裳,黑裳之上没绣任何图案与花纹,普通至极;到是那一头随意披散的黑发随风飞扬甚是显眼,神色间带有几分从云与洒脱,尽显出尘之境;而那双明亮的似乎蕴含着无穷奥秘的双眸,更能将人深深地吸引进其内,只不过,此刻那双眸子之中却蕴含了一丝化不开的忧愁与无奈;其嘴角微微带起弧度,似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将其英俊潇洒的相貌又平添了几分;然,若搭配上那双明亮的双眸,其整个人似乎又添上了几分邪意,让人一眼观去,不由心生一感:此子,亦正亦邪!至于,要问这种感觉具体从何而来,那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因为,这纯粹就只是一种感觉!

其旁的女子也不俗。观其相貌,推其年龄,与那男子相仿;其眼神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隐藏的极为深的忧郁,更为其平添了几分柔弱之感;一身蓝色的得体宫装尽显清丽脱俗之意,如谪凡人间的仙子,再美丽的语言也无法将其描述出一二,实在是词藻有限魅力无限,唯有一叹:宫装娥眉,秀发飘飘,衣袂轻飏,容止可观!

此刻站在那男子一边,二人就是天造地设的男才女貌。

至于那一兽,目前到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似一条幼年的小黑狗而已,其一身毛发,漆黑如墨,再无他色;此时,这条小黑狗就卧在那男子的怀抱里,闭着眼,似在假寐,又似在享受这最温暖的怀抱!

然,若是说非要给出其有什么不同之处,那也能找出一两点:

其一,就是这条小黑狗本身。可以肯定的是,这条小黑狗不是普通的凡狗,否则在这虚空之中早就挂掉了;那是……契约的幼兽么?不像,虽然这条小黑狗此刻闭着眼,躺在主人的怀里一动不动的,但若能仔细观察,还是能察觉到小黑狗身上的岁月痕迹,那是历经岁月之后沉淀下来的,无法掩饰;而且,若是仔细去瞧的话会发现,在小黑狗的额头之上还有一道淡淡的紫色疤痕,像是受过某种伤害之后留下的痕迹,虽说很浅,不仔细的话也不会发现,可这疤痕终究是存在的……这些都绝非是契约幼兽身上会出现的,可若不是契约的幼兽,那便是……豢养的宠物?目前看起来倒是很合理,可这看似很是寻常的行为,然若是配合上这二人虚空独步的修为,寻常中似乎又透着不寻常;

其二,也是相比而言最为怪异的一点,就是这条小黑狗此刻所处的位置,其竟是卧在那男子的怀抱里,而看那男子的样子似也是十分的宠溺,如对待自己的孩子般呵护怀中的小黑狗。这就十分的怪异了,一般而言,此种情景之下,应是身边的女子怀抱如宠物般的小黑狗而非男子才是;而且,对这小黑狗异常的举动,旁边的那女子竟似没看到般,眼神里非但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与醋意,反倒是对于此刻的小黑狗似乎还另有一种淡淡的离愁。

……

那两人一兽,准确的说是那一男一女二人,如闲庭散步般漫步于虚空之中,朝着某一个恒定的方向走去。

虽说是漫步,可那速度也非顶级的驭风兽可以比拟,其速之快,稍纵即逝。

而看他们去的方向,赫然就是天地间一切生命体闻之色变的……混乱之海。

混乱之海,天地间凶地之首;万万年来,有关于它的传闻,那是数不甚数,其中就有这混乱之海的由来:

有传闻,混乱之海诞生于天地形成之初。

传闻中,天地未开之时,一片混沌。历经无尽岁月之后,一日,一道似斧光的光芒不知从何而来,划过这片混沌,将混沌一分为二;混沌巨变,上清为天,下浊成地,天地初成;然则,不知是何缘故,有极其微小的一片混沌并未被切分为二,而是破碎成碎片。之后,经过岁月的流逝,就渐渐地衍变成了如今的混乱之海。

至于真相是不是如此,今人已无从去考究;因为,事实抵挡不了岁月的流逝,淹没在了岁月的长河里,无人知晓。不过,其盖世的凶名却被生灵所铭记,代代流传。

混乱之海,广袤无尽,说是天地间一切灾难的祖地,也不为过:无处不在的狂暴的天地元气能瞬间将一个生灵撑爆;扭曲的磁场能瞬间将吸入的一切绞成粉碎;毫无轨迹的空间利刃能无视任何品质的护体宝物;混沌元气,这种任何生命体的毒药,不分修为高低,众生平等…沾到即死;混乱兽,诞生于混乱之海,是由混乱之海孕育而出的奇妙生命体,但却是比虚空兽更为强大而恐怖的存在……另外,还有时空乱流、陨神之风、空间断层、空间风暴、陨石风暴、异次元空间……

混乱之海,怎一个“乱”字了得,这里没有法则,没有规则,也没有所谓的秩序;“乱”就是这里的法则与规则,“乱”就是这里的秩序,“乱”之一字方能道出这混乱之海的真谛!

混乱之海,神之禁区!

神之禁区,也是生命的禁区!无数岁月里,一切想要渡海的生命体,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具备那份修为与胆识;否则,还是就止步于此地吧!

至于,为何要渡海?因为,混乱之海是天地的缺口;是缺口,当然也是出口,此番天地的出口!

……

也就是几柱香的时间,这两人一兽就出现在了混乱之海的视线里。

混乱之海,遥遥可见!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进,这两人一兽的耳边渐渐地传来了各种声响:从刚开始的隐约可闻,到现在的声若惊雷;而随着越来越靠近混乱之海,那连绵不绝的轰鸣之声还在不断的壮大之中……

轰鸣之声充斥在天地之间,似是混乱之海在怒吼,想以此方式来宣泄万万年的孤寂;又似是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奏起各种华章迎接客人的到来;又似是在以此方式表达此刻见到来临的客人时心中的振奋与欢呼……

说是客人,也没说错;因为,自从混乱之海的凶名名扬天地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生灵敢踏入这里半步,万万年来,就这样孤寂的存在着。

今天,来临的这两人一兽可以说是万万年来的首批来者,如何不能不称之为:客人!

“传闻果真不虚,这离混乱之海还尚有一段距离,然就凭这各种力量所形成的音波就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住;如此狂暴的力量,就是达到神级也很难吃得消。”这两人一兽中的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轻叹;然,其脚步却未见丝毫停顿,甚至就连那意思都没有,依旧坚定而执着的向前迈着;那各种力量所形成的音波与其护体光罩相碰撞,荡起了阵阵涟漪。

其旁的女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情景,眉头微皱,欲言又止,似乎其内心不如外表那般平静与淡然。

过了几息,女子似是几经思量,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

“天恕,我……”

然一开口,后面的话语就再也说不出来了,似被人下了禁言术般;想是一回事,可说出口却又是另一回事!

“怎么啦?雪儿,你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了?”那叫天恕的男子见女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遂停下脚步,甚是关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的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提醒你,混乱之海马上就要到了,你要万般小心!”那叫雪儿的女子轻声说道,似这就是她原本想说的,可事实上真是这样的么?

那叫天恕的男子没注意到的是,在那雪儿的眼睛里有那么一丝担忧一闪而逝,不过转瞬就被坚定所取代,唯有内心轻轻的一叹:算了,还是不说了,既然选择了,那么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他身边,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跟随他左右的,既如此,何必再言其他!

“嗯!”天恕嗯了一声,神色间渐渐露出了一丝凝重,不知是对女子的话语上了心,还是另有其他……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与混乱之海的距离也在不断的缩进之中,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混乱了,没有任何秩序的存在……

雪儿见天恕的眼神之中的那一丝凝重仍旧未见散去,担心其是被自己的话语扰乱了心智,遂安慰道:

“天恕,你莫要担心!既然天地二尊有言在先,且三位主宰能够出现在这番天地,这说明混乱之海的出口必定是,存在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天恕轻声开口。

“那你这是?”女子很是疑惑道。

“雪儿,这次不同以往,混乱之海凶险无比,前途渺茫,我怕到时候……要不,这次你就先不要去了,我去探探路,然后我……”天恕沉声说道,语气中更是流露出罕有的凝重;然未等其把话说完,就被雪儿打断。

“天恕,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跟你一起去!”雪儿看着天恕,眼神中充满坚定。

“我知道,只是我担心你的身体刚重伤痊愈!”天恕说道“重伤”二字时,神色中闪过一丝伤痛。

“天恕,这不怪你,你不要再自责了。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完全康复了么,就算修为未完全恢复,但也恢复了九成多啊,就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我也能帮你应付一二的。”雪儿听出了天恕说到“重伤”时语气中的伤痛,遂柔声地安慰道。

“哎!你还是老样子,就知道劝不了你!”天恕看着雪儿,无奈的一叹。

时间一息一息地过去,距离混乱之海也就咫尺之遥了……

终于,这两人一兽到达了混乱之海的边缘,再前进一步就可踏入混乱之海。

此刻,他们停了下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墨,就送到这里吧!”天恕将看向混乱之海的目光转向怀中的小黑狗,摸着小黑狗的头,轻轻一叹。

原来,天恕怀中的小黑狗叫墨,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睁开了双眼,瞪着一双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珠,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依恋。

“天恕哥哥……”天恕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如七八岁孩童般的稚嫩童音,那是……墨的声音!

“去吧,去和‘断罪’共同造福于天地众生!”天恕放下了墨,鼓励道。

“天恕哥哥,墨…墨要看着你们离开!”墨依依不舍道。

“呵呵,好!”

随后,天恕站起身,对身旁的雪儿微笑道:

“雪儿,我们走吧!”

说着,就要转身迈步,只是心中却不免落下一丝失落:不来了么,这有可能的…最后一眼!

然,雪儿却未动,如未听见般,看着来时的路,轻声开口:

“天恕,如今我们要离开这番生养的天地了,从今往后或许就很难再见到了,我想…再看她最后一眼!”

天恕闻听此言,一顿,随即叹道:

“雪儿,我们以后会经常回来看看的!”

说是这样说,可他同样转身抬起头,看向此番天地,目光似穿透了无尽的距离,穿越了岁月的长河,这一生的一幕幕也在脑海中开始不断的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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