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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谷外激战

“什么,真的有大群入阶的野兽来袭?”

追风曲副曲长狼风的脸上终于显出吃惊不小的样子,站在他面前端坐在狼骑上的传信兵见此反而松了口气。

自他接到天翔曲狼寒大人的命令后,他就急驱狼骑,一刻未歇,用最快的速度第一个赶到到了离谷口最近的离火门,将巡逻小队探到的具体情报转达给眼前的这位狼风大人。可未待他把话说完,狼风便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话:“野兽来袭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待传信兵将话讲完,狼风才肃容起来,感觉到这次非同以往,真如情况反映的那般,这次的野兽袭击事件的确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你们的寒曲除了让你报告这些情报外,还有没其他话让你带给我?”狼风脸上隐隐有丝期待的神色。

“没有了。”传信兵回答得一本正经。

“狼养的,就会在老子面前装傻。”狼风心中暗骂一声,才挥了挥手放传信兵走。

传信兵立刻拨转狼骑,马不停蹄地往离这最近的兑泽门赶去。

狼风之所以心中暗骂狼寒自是有道理的,因为他觉得,狼寒既然火急火燎地派了个人来转告情况,分明就是想从他手里抽调些狼骑前去谷口协防,但他没有开口,摆明是在耍无赖嘛,分明是怕欠下人情以免他日后追债,“吝啬鬼,不就是变着法子不让老子惦记你的酒嘛。”。

一直跟随在大酋首狼奎大人身边,十多年来肩并肩纵横在疾风之野上,为了杀出一片安宁而一起流血流汗,狼风狼寒两人早就成了同生共死的兄弟,而且彼此心意相通。

狼风端坐在狼骑上目送传信兵的身影消失,才拨转狼骑,快速地往离火门真正的所在奔去。

前面是一面像镜面一样光滑的巨大灰色石岩壁,陡峭笔直,一个二十来丈高的洞口在岩壁下被开凿而成。

狼风骑着狼骑直奔入石洞里面,速度不减地继续前行。石洞非常开阔,足够十匹狼骑并排而驰。阔大的石洞壁上间有火把亮着,照亮了两边的墙壁,墙壁上刻有不少的野兽和人物图案,看起来十分神秘古朴。不时还有岔道出现。

几十个呼吸左右的时间,火光突然大亮,一个直径约百丈方的圆形石厅出现在狼风面前,厅高有二十多丈,五根巨大的石柱成圆形状立在大厅的中央,柱上都镌刻有狰狞的猛兽图案,上面撒满了血迹,整个大厅弥散着一股粗厉原始的气息。

五个有三丈多高的狼形雕像分别立在每根石柱下面,都成蹲踞的姿势立着,个个栩栩如生,气势惊人,它们都呈苍灰色,看不出是由什么材料雕成的,身上都隐隐有一圈圈血红的光润在流转,十分神秘。

十道血红色的光丝闪电一般从狼形石雕的眼中射出,这些红色光丝在中间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同样是三丈高大的光门。门框上有许多手臂粗大的复杂图纹不停地在蠕动,像有生命似的,让人只是看一眼,就会浑身上下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绝不敢再多看一会。

一层火红色的光幕不停地一闪一闪的,覆盖在整个门框之上,光幕就像一副色彩浓艳的图画,瑰丽异常。只是上面的景物随着整个光幕的闪烁不停变幻,益发使自身显得神秘和可怕。

“下一刻,会有怎样的恶灵从这里跳出?”这样的念头,在所有追风曲成员的脑海中每天都会闪过几遍。

这便是离火门了。

与附近的兑泽门、巽风门、艮山门和震雷门共五门一起,同在这个方圆十多里的范围内隐藏着,按着奇妙的位置分布,共同组成了疾风部落历代以来就一直守护的璇天禁元大阵。

大厅门口成弧形挺立着近一百人,背后整齐地踞立着一排狼骑,他们便是仅剩的追风曲成员。

狼风突然变得心头沉重,骑着狼骑在他们面前慢慢走过,双眼也跟着一个不落地从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慢慢滑过,心中百味杂陈。然后将目光移到那五根洒满血迹的巨石柱上,狼风心中更是一阵黯然。

为了守住这扇光门,追风曲近半的兄弟连同他们的狼骑牺牲在这里,鲜血染红了这五根巨大的石柱。但因为狼骑太过宝贵,一直补充不上来,追风曲人员便越来越少了,到现在仅剩不到一百人。(事实上,凭疾风部落实力,最多只能同时供养起一千两百头狼骑,后来因为狼飞组建了疾风曲和天信曲这两支新的狼骑部队,致使一些老部队长期处在无法满编的状态。)

好几次狼风几乎忍不住要仰天长叹:“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心中虽然有点不满老友狼寒耍小聪明的举动,可狼风毕竟还是心忧谷口安危,心中一狠,就不多的追风曲里抽调了五十匹狼骑连人一起前去支援。自己率领剩下的几十匹狼骑继续守护离火门。

狼寒率领天翔曲两百人在狼凹口上一字排开,排成一条长线,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一里外潮水一般慢慢逼近的兽群。

狼凹口是一个成凹字型的小山岭,离山谷口有十三多里远的距离,并无险可守,却有个长长的缓坡,在这里,凭高踞下,最适合狼骑部队发起群体冲锋。

狼寒是个临机果决之人,收到巡逻小队的探报之后,二话不说就聚拢了天翔曲两百人狼,然后直奔狼凹口,打算在这里打响阻击来袭野兽的第一仗。留下小曲长狼卓独自一人在谷口,等待后面的援兵聚拢。

这个举动可谓是相当大胆,甚至是有些鲁莽。但狼寒心中认定,只有这样做才是最明智的,即使大酋首狼奎现在身处在他的处境上,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狼骑拥有速度快捷、动作灵敏的特点,决定了狼骑部队最适合打游击战,通过跑动合击来杀伤敌人。防守不是狼骑的长项,狼寒的秉性也不愿意一开始就困守山谷口,坐以待毙。

狼寒甚至还心怀一丝侥幸,希望通过反攻来直接惊退兽群。可现在看到下面潮水般涌近的野兽,黑压压一大片,狼寒心中的那丝侥幸立刻化成泡影。

“嗷——!”

兽群逼近小山脚下的时候,狼寒坐下的狼骑率先龇出森厉的牙齿,发出一声凶恶嘶哑的嚎叫,充满了警告意味,就像是百兽之王的地盘遭受到其它野兽的入侵而发出警告声。

下一刻。

“嗷——,嗷——,嗷——”

两百狼骑立刻跟着发出了一阵阵嚎叫声,犹如平地而起的惊雷,炸向小山下的兽群。狼骑也跟着兴奋起来,一个个不安分的蹬腿咆哮,摇头晃脑,一副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冲下坡去将敌人撕个粉碎似的。士兵们拼命拉紧了缰绳,才勉强维持住阵形不变。

不下千只的铁脊狼因为速度快,冲在兽群的最前端,它们形成了兽潮的第一波浪潮,就想漫山而上,淹没一切。却被狼骑阵阵的嚎叫声所惊,最前端的一排铁脊狼惊恐地朝后退走,躲到后面去。但因为铁脊狼太多了,已经形成了势不可遏的浪潮,后面的铁脊狼很快越身而过,走到了最前端继续向前。

眼前的这片铁脊狼群可都是入了阶的猛兽,一只只浑身上下散发出惊人的气息,这么多同时出现,显然是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从末日葬场上跑出来的。疾风之野上许多还未入阶的野兽群和它们一比,就像羔羊一般温顺。

但整个天翔曲之人没一个脸色显出惧色来。他们坐下早已入阶的狼骑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狼寒向天边瞭望,殷红的落日正拼命地向哭魂河坠入,似乎想尽早躲入里面,不忍看在这疾风之野上即将要发生的血战。

铁脊狼慢慢地逼上坡来,还有两百丈的距离。

“锵!”

狼寒猛擎砍刀在手,用尽全身力量喊了个声尾长长的“杀”字,声尾未落,他就踢动坐下狼骑,率先冲了出去。

“杀!”

两百个暴喝声跌在一起,声势惊天,一下就炸裂了这小山顶的上空。然后两百狼骑也疯了似的,快而不乱,成雁行队列急急地朝下方冲了出去。

狼骑风一般掠下山坡,士兵们的腰都弓得像似拉满的弦一样,几乎贴着狼背。

离兽群还有五丈远的距离,一匹匹狼骑便不约而同地飞跃而起,气势凶猛地从高空飞扑下面的铁脊狼群。

落日的余晖洒在这片坡地上,将圣洁的金色涂抹在狼寒的刀锋上,也涂抹在所有狼骑的爪牙上。

士兵们因为都没有开元的实力,个个都身子与狼骑之背贴到最近,尽最大可能地做到人狼合一的地步。

狼寒因为自己拥有开元后期的实力,坐下狼骑锁定目标扑杀而下的同时,自己也暗运元力,胸前的血色狼首纹身激闪了下,砍刀用力一挥,在身前划了半圆,立时,一道弧形的血红光芒从刀锋上一闪而出,就朝下方的铁脊狼群飞荡下去。这一招,正是“苍狼回首”。

“噗噗噗!”

三头二阶的铁脊狼来不及发出呜咽声,就已身首异处,断成两截,血花乱迸。

“轰!”

狼骑的一双利爪这时才按在一头铁脊狼的脑袋上,借着从高空飞扑而下的强大力量,直接就将它按进了地下,然后压碎。但狼骑下冲之势太猛,巨大的身子刹不住势地就要向前翻滚,狼骑这时猛伸利嘴,闪电般向左一下就袭咬住左边另一头铁脊狼的喉部,拉扯住这头铁脊狼才向前翻滚。就这样一人一骑还有一只铁脊狼贴在一起向下翻滚,一下就滚了八丈远的山坡,沿途碰翻不少躲闪不及的其他铁脊狼。

“嘶!”

狼骑借着最后一个翻滚,翻身之际猛地将头用力一甩,被它咬住喉部的铁脊狼喉部立刻连皮带肉地少了一大块,整个身子继续向前飞去,鲜血长流。

狼骑趁势翻身而起,身子前端微微下蹲踞地,“嗷!”的一声大吼,吓退了四周五六头想要围攻而上的铁脊狼,之后狼骑不退反进,立刻悍勇无匹的扑向下一个目标。

稳住身形的狼寒任凭坐下狼骑的自由扑杀,下半身就像和狼骑生在一块似的,无论狼骑怎样翻滚起伏跳跃,都未能使他的身子离开狼骑半分。上半身则像迎风摇摆的旗帜一样,随着狼骑的扑杀不断扭动,十分灵巧地配合狼骑的动作。同时,狼寒手上的砍刀也一刻未歇,丹田迅速流转的元力,不断向手上的砍刀涌去,化成一道道凶狠的血芒,死神一样收割着铁脊狼的生命。

仅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狼寒便杀死了九条二阶铁脊狼,坐下狼骑也毫不逊色,葬身在它爪牙之下的铁脊狼也有七条。这辉煌的成绩,比其他人十个加起来的成绩还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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