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克里斯此刻躺在木板床上,床显然不能承受他沉重的身躯,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摇摇欲坠。
亚伯·克里斯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心头。
十年前。
“妈妈!”十五岁的亚伯·克里斯欢快的奔向家里,他今天看到邻居家和他同龄的小彼得学会了一套新的剑法,“我也要去习武!”
“啪!”妈妈坐在梳妆台前,听到了寒武的话,脸色一变,举起手来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呜......”亚伯看见妈妈发了如此大的脾气,眼泪止不住地肆虐,哭着跑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小彼得可以去学习自己喜欢的剑法?为什么人家妈妈会同意?我怎么就不行啊!这是为什么!不公平啊!
亚伯的妈妈见亚伯跑出了院子,长叹了一口气,眼泪也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宛如断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她伸出手来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眼前的一张黑色照片,嘴里喃喃念道:“孩子他爸,你的儿子,看来又要步你的后尘了......”
此时,亚伯正从城西的小巷跑出来,雨水打湿了他的汗衫,他不甘心!胸怀一腔热血的他怎能就此罢手,妈妈不同意就让她不同意去吧!一个计划在年轻的小亚伯脑海中诞生。
“喂!”今天刚刚上任的一批提克郡的士兵在雨中一边咒骂着这该死的鬼天气,一边守着出入口。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在这种和平年代,哪里有什么派守卫的必要?
不过装样子归装样子,看见有一个孩子往外边跑,出于道德的因素还是要关心一下的,一个士兵出于好心喝道:“那个小子!你要到那里去?”
亚伯不理睬卫兵,依然只是在雨中全力奔跑,一溜烟就从士兵的阵线中穿过,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那个士兵依然盯着远方,直到其他的士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要在意了,随那个孩子去吧!这种事情与我们才无关呢!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责怪不到我们的头上来。”的确,在这些士兵的眼中,就是天塌下来了,也有高个子的人顶着。
亚伯一路上穿过泥泞的道路,路上不断有污泥飞溅到他的裤腿上,郊外那些的人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也不在乎。
“不好啦!”小彼得的妈妈“咚咚咚”敲着亚伯家的房门,大呼不好。
亚伯的妈妈走屋子里走了出来,耐心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啊?让你这么不安!”
“不是的,是你们家的亚伯,听别人说,有人看见他跑着从南边的大门出了提克郡!”小彼得的妈妈也为亚伯感到十分着急。
“......”
“呼......呼......”此时的亚伯大口喘着粗气。他跑到了人烟罕至的荒凉地带——灼热峡谷。这里就像是一毛不拔的荒漠地带,连仙人掌这样的耐旱植物在这里也无法生长,这里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一滴雨,而周围的提克郡雨量倒是很正常,这种奇怪的现象,连著名学者伊凡森在来到这里研究了一番后也无法对其作出解释,只能空手而归。
灼热峡谷由于实在是太热了,地表温度甚至可达到五十度左右,一些魔兽都死在了高温下,只有一些特别耐热、耐旱的魔兽存活下来,因此这里的魔兽种类还是十分单一的。另外,从来没有人看见过这里有超过二阶的魔兽,大多只是一阶的沙蝎而已,还有就是一些其他的飞鸟走兽。这里也常常被用来作为训练新生的地方,在训练他们战斗技巧的同时,灼热的高温也是对他们意志力的一种磨练。
亚伯之所以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是想找个机会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才不是别人眼中没用的废物,他要告诉他的妈妈和在天堂的爸爸,自己完全有成为一个厉害的战士的能力!
亚伯一意孤行地认为,妈妈是觉得自己实力不够才千方百计地阻止自己去成为一名英勇的战士的。
这一次,亚伯并没有带多少补给,他只是带了自己的午饭及晚饭,一路上又从道路两边捡了几根简单的树枝,作为防身器具。
太阳从头顶直直照下来,把自身的光辉洒遍了整个大地,亚伯已经是汗流浃背,路程的艰辛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在这里搜寻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有满目的尘土飞扬,并没有想象中的魔兽出现。更糟糕的是,由于准备得不充分,他已经迷失在这荒无人烟的地带了,若不能够及时得到充足的水与食物,他绝对是没有能力走出去的。
亚伯·克里斯真的是开始感到后悔了,都是自己非要逞能才导致这样的结果的,不过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就不应该放弃。都走到这一步了,亚伯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保全自己。
“嗤”一只手掌大小的沙蝎从沙地里爬了出来,悄悄靠近亚伯,用它那幽绿而锋利的尾巴,刺了亚伯的脚。
尾巴上显然是带有剧毒的,且有一些麻痹神经的作用,当亚伯发现脚有些异常时,他的脚趾头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而且还仿佛有要向全身蔓延的趋势。
此刻的亚伯,完全已经绝望了,他早就听说沙蝎是带有毒素的,本以为自己能够制服一条,没想到自己的命都栽在了沙蝎手里。带有剧毒的沙蝎只能评上一阶魔兽,还是因为它的生命力十分脆弱,用力一踩就能踩扁,不过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可能是它在临死前将你刺伤。
亚伯往地上一坐,不顾皮肤被高温的灼伤,他抱着必死的觉悟,感到自己十分对不起妈妈。自从爸爸死后,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大,而他自己却因为一时的任性使妈妈的努力付之东流。现在,不知道妈妈在找自己找得有多辛苦呢!。
这种无助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亚伯看到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