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镇,齐家客厅里。
一个长相刻薄,目光阴沉的年轻男子斜靠在大堂主坐上,怀里抱着的一个穿着暴露的妩媚女子,媚笑着把手中的葡萄送进他嘴里。
旁边坐着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表情严肃,不怒自威,显然是久居高位者。
而下方站着一个大约十八岁模样的少年,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容。
此时的气氛显得很奇怪,齐天大笑着在妩媚女子身上摸索了一番,惹的女子一串银玲般的娇笑。这笑声令齐风心痒如麻,色心大动。看着这个妩媚的女子,齐风恨不得马上大战一番。又想起身边还有其他人,便克制下来。随即在女子耳旁说了几句,命其在房间等待,又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那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嗔怒的白了齐天一眼,又在其脸颊上亲了一下便摇曳着离开了。
女子走后,齐天仍然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阴冷的看着下方二人,淡淡的道:“齐风,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一直低着头站在下方的齐风抬起头来淡淡的道:“齐少爷,您让我解释什么?”
齐天听到后,眉头微皱,突然间没有任何征兆的发怒,一把抓住身前的银质高脚酒杯砸向齐风。
噗!啪!银质酒杯准确的砸在齐风额头上,鲜血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在地面,那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后退了几步。
不过他并没有反击,他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又很快掩盖下来。狠狠的擦了擦满脸的血迹,又低下头,目光闪过浓重的杀意,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又因为是低着头,暴怒的齐天并没有察觉。
“**的还给老子装傻,你不知道老子来的目的吗?家主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到秦家功法。而你呢?人家一句话,**的就乖乖夹着尾巴跑了。”齐天脸庞扭曲,狰狞的怒喝道。
这时,坐在齐天身旁一个长着国子脸的中年男子皱这眉头站了起来,出声道:“齐天,我到是觉得,风儿这次并未做错,我相信以风儿的智慧,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说完他丢了个眼神给齐风,示意他忍住。
“哼!你这是在教训我?这样说倒是我没脑子了?你要记得你自己的身份。”齐天讥讽道。
“我的身份?我齐海你父亲的弟弟,齐阳镇齐家家主,你的族叔。这就是我的身份”齐海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哈哈!!可笑,你是在提醒我你是我叔?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齐天冷笑着。
“齐洋就是这样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齐海脸色有些难堪,黑着脸阴沉沉的道。
“长辈?你齐海只是我父亲养的一条狗而已,不要忘了,当年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我父亲念及兄弟之情饶你一命,你哪里还有机会坐在这里?”齐天手指着齐海的鼻子,冷笑着讥讽。
此时齐海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被齐天戳的了自己的痛处,紧紧握着已经被捏的发白的拳头,不住的颤抖,隐隐有着控制不住动手的趋势。
驕横的齐天显然不曾注意的这些,尖锐的言辞并没有停止。其实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会不以为意,一直高高在上的纨绔子弟,哪里懂的为人处事之道。
“哈哈,我明白了,你是为了我刚刚打你宝贝儿子的举动气愤是吧?这可还没结束呢。”说着,他又起身一脚踹向齐风,之后又一脚一脚踏上齐风胸口,边打嘴里边叫嚣着:“我打了又怎么样,一条狗而已。”
“住手!!别忘了这是在齐阳镇,不是你天风城。”齐海再忍不住,但终究没有对其动手,只是一掌拍碎了桌子,怒喝道。
见其发怒,齐天倒也不敢在放肆了,毕竟是在他人屋檐下,难免没有底气。他冷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去,只是留了一句话:“哈哈,如果夺不到秦家功法,你们父子俩就准备承受我父亲的怒火吧。”说完便走出去寻那妩媚女子去了。
见其走后,齐海一脸苦涩的将齐风扶起来,叹了一口气道:“风儿,没事吧?”
齐风被其父亲扶着坐了起来,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平时温文尔雅的的他此刻显得狰狞无比,狠狠的道:“哼,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我会狠狠的把他们踏在脚下。”
“哎,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是为父没用,当年不够狠心,被人算计,才落得如此下场。”齐海叹了一口气道。
“父亲。”齐风猛然抬起头,两只眼睛闪过一道精光,神情显得有些疯狂。
“嗯?”齐海何曾见过自己一向儒雅的儿子露出这种表情。此刻倒有点被吓到了。
“我要杀了那个家伙!”齐风咬着牙,恶狠狠的道。
“不不不,风儿你别做傻事,家族总部为了秦家那本功法派了很多高手协助齐天,万万鲁莽不得。”齐海急道。
“孩儿有把握让他们无法察觉。”
“孩子,再忍一忍把,只要……”
没等齐海说完,齐风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衫,露出自己的胸膛。
那个不是很广阔的胸膛密密麻麻遍布着触目惊心的伤痕,最长的一条甚至从肩头一直蔓延到了腹部,两侧的肉向上翻起,显得无比狰狞。虽然早已愈合,仍然令人感到恐惧。
尤其是在肩头,链条细小的精钢索洞穿了两肩的琵琶骨。精钢索早已与肉体不分彼此,长在了一起。
这分明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法,难以想象,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少年,如何承受的住这种连百战硬汉也无法承受之痛。
无数条可怕的伤痕中,还夹杂着数条新伤还不曾愈合,显然是近日所受。方才经过齐天数脚,伤口已经裂开,鲜血如泉涌般往外渗出。新伤加旧伤遍布着齐风削瘦的身躯,甚至无法在其身上找到一寸完好的皮肤。因为失血过多,纵是以齐风武者六阶的强悍身躯也是坚持不住,而摇摇欲坠了。
看着这一切的齐海,纵然他心坚如铁,眼睛也流出了泪水,身躯也在不停的颤抖。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有对儿子的怜惜心痛、有对天风齐家的痛恨,也有对自己当初的决定的悔恨。
“八年了!我忍了整整八年了,父亲!”在父亲的身边,齐风再忍不住情感的爆发,眼睛里终于流出了委屈的眼泪。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受了委屈,在长辈面前哭诉。
“哈哈哈!!”齐海仰头大笑一声,声音里却满是悲壮和伤感。他抱着齐风,流着泪道:“既然如此,那便杀吧。父亲窝囊了一辈子,这次就他妈的闹他一场,就算暴露了又如何?大不了我们拼个鱼死网破。我死了也绝不让他们好过……”
“放心吧,父亲,我忍了这么多年,怎么甘心就这样送死。当初在天风城我就有无数次杀那个没脑子的纨绔子弟,只是他们在天风城势力太大,我无法做到生不知鬼不觉。但是……在齐阳镇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齐风有恢复了往日儒雅模样,只是那满脸的血迹,满身狰狞的伤痕以及那带着温和笑意的眼中还夹杂的道道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