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军训班长
（一）
炎热的夏天，乔毅和程靖宇回到家没半个月，又回到学校报道，参加军训班长的提前集训。这半个月乔毅跟林默然就像是分手了一样，联系的不冷不热，乔毅觉得自己的感情生活就是一团糟，程靖宇也时常开导她，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分手就分手，这样不冷不热算怎么回事呢，可是乔毅不以为然的说，越理越乱，那还不如不理。乔毅看起来温顺的人，实际上心里倔强的很，她打心眼不相信林默然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可是也始终是希望林默然能把那件事解释清楚，否则心里那根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掉的。
在宿舍收拾东西，门口有敲门声，乔毅抬头，看到来人正跟自己打招呼：“你好，我是三区队的秦小妍，你是乔毅吧？”
乔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秦小妍，高挑的个子，瓜子脸，眼睛小像日韩系女生，但是整个人气质非常好，看起来也是很文雅的样子，于是赶忙热情的打招呼：“哦，我呀，我是乔毅，咱们大队就三个女班长吧，以后可以互相照应。”
“久仰你大名，听说大队长很重用你，学生会那边也是。”秦小妍脸色始终维持着笑容，但是这种笑突然让乔毅有一种不适感。
“恩，也没有啦，我就是瞎混。”乔毅只能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瞎混也比我们努力混的强，那我真是要好好反省了，走吧，刚才上面通知，一会儿大队部开会，我先走了。”秦小妍依旧微笑的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乔毅被这么个忽然袭击的有点蒙了，这都什么情况，刚才那些话都什么意思啊！秦小妍，好一个嘴里牙尖的女生，领教了。
乔毅急忙抓起制服穿上，整理好一头乱发，一路小跑到大队部，一进门，发现全部人都坐好了，所有人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尴尬的她呀，只能清清嗓子在门口喊：“报告！”
大队长在拿材料，看到门口乔毅，于是笑眯眯的招呼：“进来吧！”接着回头对大家说：“人到齐了，我们开始开会吧。”
程靖宇给乔毅留了个位置，乔毅立马坐下来，然后朝老程吐吐舌头。
大队长开始讲话，针对这次的军训班长集训做了安排，军训班长的集训每个大队分成2组，由2名现役的军官来带操和教学，主要就是练下基本功，以及教会大家如何去军训新生。训练时间是2礼拜，最后还是需要考核，考核过关的才能在新生入学的时候去带操，选出班长排长以及负责人等，为了能够很好的训练新生，所以军训班长的基本功要过硬，这也意味着这两周的集训肯定是会很苦的。
治安大队一共有3个女班长，训练的时候女生和男生一起训练，不受特殊待遇，但是后面分配的时候，女班长带班的机会会小一点，当然，特别好的也是有机会的。乔毅其实不太想做后勤，要带个班才有意思吧，不过看看旁边的秦小妍和一区队的严芳，就觉得自己可能只是查查房做后勤的料了。
的确，治安大队这次选出的三名女生都是比较优秀的，一区队的严芳是学习委员，成绩优异，中学在体校呆过，所以体能出奇的好。三区队的秦小妍就更不用说了，新生军训阅兵式的时候，她可是033区队的方块长，乔毅这一届没几个女的方块长，秦小妍就是其中一个，各方面素质都没的说，乔毅觉得三人里面就自己是最没水平的，完全就是一混日子的。
程靖宇安慰乔毅：“别啊，这还没开始就先投降，不像你啊，那不说其他的吧，咱们乔小毅长的比人美吧！”
乔毅瞄了一眼程靖宇：“那我们是要比实力的，不靠脸蛋！”
“你还真皮厚，夸你几句就真觉得是大美女啦，人家秦小妍不比你差！”
“去你的，你喜欢你追去啊！”乔毅觉得程靖宇总能激发起自己想揍他的欲望。
“喝，说不定是人家追我哈哈！”程靖宇嬉皮笑脸的样子在乔毅看来就是一个无赖！
“去，赶快吃饭，明天开始就要训练了，最好把你累的说不了话，我就耳根清净了。”乔毅低头吃饭，懒得跟老程瞎掰了。
“对了，你最近跟班长怎么样了？”程靖宇突然抬头问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说话间，乔毅的手机响了，低头看了下，林默然的。
近日来，林默然的电话，乔毅还是会接的，但是接起来都是那几句寒暄的话，她们之间始终隔了一层什么似的，这样的关系让乔毅觉得很累。
“接电话啊，猪头。”程靖宇看着电话一直在响，不停的催乔毅接。
乔毅烦躁的看了一眼程靖宇，突然就丢下筷子说：“要接你自己接！”然后起身扭头就走。
“乔毅！”程靖宇只好拿起手机追上去，他真不知道这两人要闹到什么时候。
好不容易追上了乔毅，程靖宇把手机递过去，乔毅才不甘愿的接了电话。
“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显然林默然是着急了，语气有些急促。
乔毅不说话，咬着嘴唇
“我最近真的，家里出了点事，工作上又很忙，关于那天的事，我真的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林默然依旧回复的他的平静
“林默然，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很大吗？自从你去实习开始，你好像有无数的秘密不让我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开始我相信你是去工作，可是自从这一次以后，我甚至在想，你到底在家里做了什么，你每天告诉我你在加班在出警是不是多在骗我。”乔毅心里积压很久的话，她想全部都告诉林默然，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只是对她们的爱情很绝望。
林默然选择了沉默，也许这个时刻，他并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乔毅，站在一边的程靖宇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思。
过了许久，乔毅和林默然互相沉默着，乔毅淡淡的开口：“我们就这么算了吧，也许我们真的是不适合的，从一开始我也许就应该明白的。”
（二）
这个晚上，乔毅一个人在操场上，麻木的走着。
也许是自己赌气，也许是因为累了，可是当她说出分手的时候，林默然没有挽回，而且用沉默代替了回答。乔毅在听到许久以后传来的“嗯”的时候，她心里的绝望无限蔓延，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是问题确一直一直存在着，当她想极力的去争取，去努力，但是此刻她确无能为力了，操场上她仿佛看到林默然抱着自己，大声的说我爱你的情景，在一起的将近一年时间里，林默然表达的最清晰的一次，竟然是她们即将分离的时刻，难道林默然已经都有预谋了吗，难道那句我爱你就是分手的安慰吗。
乔毅觉得好累，好想哭，可是从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她竟然没有流一滴眼泪。她默默的拉着程靖宇去食堂吃四果汤，然后微笑的跟程靖宇说她想一个人走一会儿，接着还笑眯眯的目送程靖宇不放心的离开。她一个人慢慢的走到操场上，一圈，两圈，不知道走了几圈了，抬头看看天空，初恋的滋味也就如此，爱一个人，付出了全部换来的就是一场莫名其妙的伤害，乔毅突然笑了出来，心痛的滋味难以形容，但是此刻，她只想微笑的说一声，初恋，再见。
第二天一早，操场上。
一列列队伍已经站好，等待迎接这为期半个月的魔鬼训练的老大。这次负责军训班长训练的是空军总队的军官们，治安专业分成2个班列进行训练，每个列队有10个人，早上军官们集合后，由他们的负责人安排划分，接着才分配下来。
程靖宇盯着宿舍的方向看了半天，依旧没有乔毅的身影。他们所在的队列9个人都到齐了，眼看着班长就要过来带队了，可是乔毅人到哪里去了，第一天就迟到，真是不想混了。
刚想着，一个蓝色的身影进入了大家的目光中，此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刚毅的脸庞透着一股帅气，头上带着贝雷帽，胸前的名牌印着三个字：肖和平。程靖宇心里想着，不愧是当兵的，这名字就该是部队出身，应该说家里肯定也是部队出身，不然怎么能叫这名字。放眼望去，这个教官算是最帅的一个教官了，看样子也算和善，程靖宇心里想着，乔毅这家伙再不出现，今天就真要出洋相了。
“立正！”教官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立即军姿站好。
这位叫做肖和平的年轻教官眯眼扫了下他面前的队列，人好像少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报数！”
于是排头兵开始报数，到排尾秦小妍响亮的报出数字“9”的时候，肖和平皱起了眉头。
“9个？你们班列不是10个人吗？还有一个呢？”这位肖教官的声音听起来很严厉，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和善，程靖宇心里真是捏了一把汗，刚准备出列汇报情况，就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向操场跑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不远的前方，肖和平看到大家的目光，于是也扭过头去。只见远处跑来的女生边跑边戴帽子，女生似乎也留意到操场这边全部都已经队列完毕了，自己的迟到太显眼了，于是加急了脚步，谁知即将接近大家的队列的时候，脚底下一个打滑，整个人直直往前扑去。
乔毅的这个狗扑屎真的摔的非常不和时机，所有人都看着她迟到，看着她跑步过来，结果所有人又同时见证了她的这一摔。乔毅趴在地上有种想死的心，脸红的滴血，都烧到耳根了，她也顾不得自己跪在地上的膝盖有多痛，立马咬牙爬起来，继续一瘸一拐的朝队列前进。
肖和平本来皱着眉头想发火，结果被这小妮子一摔，差点笑场，幸好功力够深忍住了，但是队列里的同学们已经忍不住了，全部都笑疯了，有的还笑的直不起腰了，就在大家的一阵哄笑声中，乔毅终于站到了队列的面前，大声的朝肖和平喊：“报告教官，对不起，我迟到了！”大家看到她这个窘样，笑的更欢了，连程靖宇也没办法不笑了，乔毅啊乔毅，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好了，安静！”肖教官终于受不了了，开口下命令了，这下队列里才安静下来，乔毅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教官，第一天集训就闹这种事，都怪昨晚心情不好，结果半夜才入睡，早上就直接睡过头了，连闹钟和哨声都没听到。
肖和平打量了一下乔毅，然后继续皱着眉头说：“今天是集训第一天，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还怎么去军训新生？你们不是来玩的，是来学习怎么做一个军训教官！”
“我是因为……”乔毅开口想解释，本来心里盘算了一大堆理由，拉肚子生病发烧，全都打算用上，要多惨说多惨。
“不要给我理由，不要告诉我你拉肚子生病发烧，这些全部都不是理由，迟到就是迟到了，等今天训练结束，加10圈操场和5组蛙跳，入列！”肖和平果断的打断了乔毅的话，居然连乔毅心里想什么都知道，但是这给的惩罚也似乎重了点，不过在第一天集训，给一个下马威，大家心里也知道，乔毅这个罪是必须遭了，不然怎么能树立起教官的威信呢。
乔毅悻悻的入列，她个子比较小，所以是排尾兵，站在秦小妍的后面一个。入列以后，肖和平开始正式的跟大家做自我介绍，以及正式开始第一天的训练。第一天的训练内容比较简单，热身跑操以后，就是一些基础的军姿动作，其实就是作为一个复习，以及让大家明白如何去训练别人，接着就是训练喊口号，不一会儿功夫，乔毅的整个背上都湿透了，而且膝盖还隐隐作痛，想着自己收操完还有惩罚，真的觉得自找没趣，姐妹们此刻应该在温馨的家里吹冷气吧，她开始后悔来报名这个军训班长了。
休息时间，大家都坐在树下喝水补充体力，教官们也围着一群喝水聊天。
“我说阿和，你们班那个是活宝啊，我早上差点没笑死。”侦查的教官拍着肖和平的肩膀打趣道。
接着肖和平和众教官就开始大笑，刺耳的笑声传到乔毅的耳朵里。
“笑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教官看起来很表里不一啊，表面上很严肃，你看私底下，轻浮的很！”乔毅斜眼看着旁边树下的教官们很生气的说。
“你也是的，怎么跑步也会摔倒了，早上还迟到，第一天啊，你这是要教官特别注意你吧！”程靖宇坐在乔毅边上，试图安慰她，他知道她一定是因为林默然的事昨晚没睡好，早上才会迟到的。
“哎，怕什么来什么，算了，倒霉呗。”乔毅低头用树枝在土上画叉叉。
“你没事吧？”
看着程靖宇关切的问候，乔毅知道他问的不止是自己的腿有没有摔疼，而是问她的心情好点没有，乔毅给了程靖宇一个微笑：“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垮，给我点时间，我会好起来的。”
这样的笑容只有乔毅才拥有的，自信开朗，程靖宇相信乔毅很快就可以走过失恋的伤痛。
（三）
一整天的训练主要是每个人单个军姿动作，齐步走跑步走，接着是单兵训练如何喊口号，如何指挥队伍行进等等。肖和平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教官，他虽然严厉，但是教给大家的东西容易理解，方法也比较好，所以大家接受的很快，私底下这位教官也比较好说话，所以休息时间还是跟大家混成一片，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做“阿和教官”。
训练结束后，乔毅单独留下加罚早上肖和平要求的10圈操场和5组蛙跳。大家都陆陆续续去食堂开饭了，唯独剩下乔毅一人在操场，肖和平跟一群教官嘻嘻哈哈的也撤离了，走之前还特别交代，不准偷懒必须全部完成指定的任务才能去吃晚饭，他随时会回来监督的。
夕阳西下，乔毅一个人在操场上跑着，训练了一天体力已经透支了，这会儿还要继续加罚，肚子已经开始叫唤了，心里不停的骂着肖和平这个人面兽心的教官，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还加罚这么多内容，晚饭也不让吃，军训班长是吃集体饭的，围成一桌开餐，等她跑完了，估计吃的也没了，结局又是要回宿舍吃泡面了，悲哀啊，老天啊，失恋加这样的打击，乔毅顿时觉得自己也忒失败了点。
即将要跑麻木的乔毅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想也知道，一定是程靖宇来陪自己了，要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爸，对自己最好的人应该就是老程了吧。
程靖宇陪着乔毅边跑边拿出一个大包子，笑嘻嘻的说：“先停下来吃吧，阿和他们一群教官现在正吃饭，没空理你的，我打包了一个肉包来给你先吃下，我看你中午也没怎么吃饭，这下肯定饿坏了吧。”
乔毅用无限感动的目光看着程靖宇，刚想表达下她的谢意，结果程靖宇清了清嗓子说：“快吃吧，我对你这么好，你至少要请我三顿饭才能解决问题吧，必须是大餐哦！”
乔毅是又气又好笑，她明白程靖宇只是想让自己更开心一点，好朋友，真的就是不用多说什么，就可以了解一切的人。站在夕阳下的操场，看着夕阳的余光洒落在程靖宇的侧脸，乔毅突然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她第一次觉得，老程长的真帅！两人像木雕一样，一动不动，在程靖宇看来，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他都不愿意去说话或者动一下来打破这样的宁静，夕阳下的两人深情对视，而这个少女手上还捧着一个热乎乎的肉包！
就在肉包差点要冷掉的时候，一个最让乔毅头疼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肖和平看着乔毅手上捧着的大肉包，还有程靖宇红的跟烧饼一样的脸，他实在是哭笑不得，只能强忍着大声说：“吃肉包？还看日落？乔毅，你不是在跑操场吗？能不能给我解释下！”
“报告教官，是我个人的问题，我怕乔毅同学饿肚子晕倒了，这样事情就严重了！”程靖宇不等乔毅开口，就立正站好，大声汇报。
“晕倒了也是我负责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报告，有关系，我们是一个班的，是一个集体！”
“不错，很有集体荣誉感嘛！”肖和平不紧不慢的吐出这几个字，就在乔毅和程靖宇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肖和平又开口了：“那这样吧，程靖宇你这么讲义气，接下来的惩罚，你就陪着乔毅做完吧，我在这里陪你们！”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有，肉包给我！”接着毫不客气的拿过乔毅手上的肉包，坐到一边去了。
偌大的操场上只有2个身影在跑道上，另一个身影斜靠在树下，尽管乔毅边跑步边不停的咒骂肖和平，但是从心底里，她还是感谢肖和平，因为此刻有老程的陪伴，似乎受罚也没那么孤单和痛苦了，2人经过树下，看到肖和平在那边啃肉包，乔毅又有一种无语了的感觉。
（四）
集训转眼过了一周，在肖和平眼中，自己班上的10个班长都是质素很高的学生，果然是各个大队精选出来的，在训练上大家的吃苦性也比较高，尤其是2个女生。秦小妍个子高，但是动作相当协调，在喊口令带操的时候也很出色，感觉跟男生不相伯仲；乔毅虽然有时候爱嚷嚷，但是做起事来也算认真，而且乔毅聪明，学东西很快，在很多地方会有自己的窍门去完成。第一天的碰面让肖和平对乔毅印象很深，但也是因为那次的梁子，反而让乔毅跟肖和平私底下的关系变好了，有一句话说的真没错，不打不相识。
在肖和平看来，秦小妍的眼神里总是有一种他看不懂的心思，而乔毅的心思简单明了，军人出身的肖和平在交朋友方面更倾向乔毅这边，所以私底下接触的就多，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小差别，让秦小妍很不服气。
训练结束的时候，每个班都是围成一桌一桌的吃大锅饭，食堂有特地安排了军训班长的桌子，伙食办的很好，乔毅等人时常感叹，新入学的时候，吃饭跟打战一样，而且菜色又少，吃不饱还要被班长整，原来班长们的待遇是这么的好呀。冲着这一个月的好伙食，来当军训班长也是值回来的了。班长们一般自由拼桌，凑满10个就可以开饭了，乔毅这桌总有很多其他专业的班长凑热闹，主要也是为了跟治安之花套个近乎，一来二去，以乔毅的男孩子性格，立即就跟其他男生打成一片，短短一周时间，不论是侦查专业，还是战术专业的，都华丽的升级成乔毅的哥们帮了。
训练之余，乔毅就混在男生堆里吃喝玩乐，扑克牌是他们最喜欢的消遣。乔毅常常吃完晚饭混到男生宿舍，当然身边肯定会跟着一个程靖宇，然后大家摆桌玩争上游，有时候大家还拉上教官肖和平一起玩，一张牌一毛钱，赢的人到食堂请吃宵夜，经常好不容易赢个三五块钱，还要请十几二十块的宵夜，但是大家乐此不疲，都玩的很high。这样的生活没有压力，同时也缓解了乔毅失恋的心，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过林默然了，对于这个人，程靖宇提都不敢提，乔毅也没有再提起过，每天她都笑的很甜，可是程靖宇总是担心，乔毅真正的伤心是不是还藏在心里。
对于肖和平，起初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肖和平是严肃的，可是时间一久，发现其实阿和只是表面上的严格，只要大家认真完成当天的训练，肖和平从来都是奖罚分明的，所以可以看到这样一个场景，他班上的学生总是阿和长阿和短的，什么事都得找阿和班长来解决一下，一起来的教官打趣说，阿和，你已经成了他们的保姆了。
肖和平和普通的当兵的不太一样，高考的时候，他用C城高考状元的身份考入了全国是数一数二的一所军校，毕业以后，被F市的空军总队收编做军官，可谓前途无量，据八卦的同学们了解到，肖和平的家世显赫，老爸是C城的一个大官，不管是自身素质还是后台背景，在他的前途道路上都是无懈可击的，这次来警院当教官纯属他自愿的，说是想锻炼自己，所以领导就让他带队来做这个短期的军训了。这样一个人物，在短短的十来天军训时间里，被大家传的玄乎的不得了，俨然一个高富帅，所以乔毅队列的10名班长更是自豪的不得了，这个传奇人物就是他们的阿和教官！
当然，在肖和平这样的人物，背后一定是会有爱慕者追随的，秦小妍就是其中一个。这个在乔毅看来，表面冷酷，说话尖酸刻薄，但是做事极其认真的秦小妍，只有在目视阿和的时候，流露出的钦慕之情，才会让她温婉一些，否则，秦小妍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骄傲，无法接近。秦小妍对乔毅的敌意很重，从第一天到宿舍找乔毅的时候，这样的宣战就表示的很明显，乔毅和程靖宇抱怨过，她并不喜欢被人这样的敌视着，在她心里，最美好的愿望就是大家都能和睦和谐。恰恰是因为乔毅的这份淡然和没心没肺，让肖和平很是欣赏她，当然，这更加重了秦小妍的不平衡，往往很多事都是在这样微小的变化中发生的。
“排尾兵，出列！”操场上回荡着各个军训班长的口令声，训练接近尾声了，基本上每天的内容就是每个军训班长轮流带班，肖和平对他的队列要进行一次考核，从排头兵依次进行，轮到乔毅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中午，大家的肚子都开始饿得打鼓了，只想着乔毅能顺利结束考核，然后大家收操奔赴食堂去。
听到教官的指示，乔毅出列，并且开始正规的军训流程，从立正，整理军姿开始，一直到报数，四面方向转，齐步走，正步走等等。
“向右转！”当乔毅下达向右转的指令时，所有人都向右转，可是队伍里，唯独秦小妍向左转。
乔毅瞄一眼肖和平，冷峻的脸色皱起了眉头，乔毅立刻大声喊道：“秦小妍，出列！”
“为什么方向错了？”
“报告，口令声音太小，没听清！”秦小妍大声的回答，这个答案让大家不禁都吞了下口水，这么说，就是让教官知道，乔毅的口令不够大声，下达口令是一个军训班长最基本的素质，也是训练最重要的一个内容，这样的质疑无非就是在告诉大家，乔毅是个不合格的班长。
乔毅当场就愣住了，口令很小吗，她已经用尽全力在喊了，前几天因为练习口令，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今天更是想做好给肖和平看。
肖和平用眼神示意乔毅让秦小妍归队，继续考核。
于是乔毅扯着嗓子完成了接下来的动作。
全部考核结束，肖和平做总结。
“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大家基本上对军训班长的概念以及训练模式很明了，但是，自身缺漏的，有需要提高的，希望收操以后继续联系。”肖和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乔毅，秦小妍，出列。”
两女生对看了一眼，然后出列。
“今天考核过程中，乔毅在喊口令的时候，声音不够导致队伍秩序不一致，要罚。秦小妍在听取口令时没有认真，做错动作，也要罚，你们两个到操场边，一个喊口令，一个做动作，向左向右转，做到互相满意为止！”
乔毅知道今天的受罚跑不掉了，就是没想到肖和平会让秦小妍一起受罚，心里暗爽，秦小妍想暗算我，结果自己被算计了！
秦小妍想开口辩解，被肖和平打断了：“立刻执行，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明白吗！”
两人只好无奈的一起大声回答：“明白了！”
大家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齐步到食堂去吃午饭了，唯独乔毅和秦小妍二人顶着烈日在墙根下不停的向左转，向右转。乔毅实在不明白秦小妍这么针对自己到底用意何在，肖和平一向公正处理，秦小妍应该知道，今天故意做错动作，不管是谁的责任，肖和平都会一起惩罚的，可是她还是要这么做，此刻的乔毅从心里讨厌秦小妍，但是讨厌又如何，军训还是要继续，接下来的一个月新生军训她们要共事一个月，乔毅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接招多少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