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辰小乔和司玮相亲算是成了，两人相互留了电话，各自报了自己工作单位地址，然后就各回各家了。司玮人倒是挺细心，每天一条问候短信、三天一个慰问电话，形式上倒是一点没冷落辰小乔，辰小乔回C市第三天就后悔去相亲了，但是一想到明毅，心下依旧隐隐作疼，司玮的电话和短信多少让她觉得自己好歹还有人要，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和司玮相处了下来。
林进这几天觉得自己有点上火，嘴巴里起了个泡吃饭都觉得疼，他一边给自己泡了杯菊花茶，一边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的辰小乔，辰小乔这会儿正对着手机发简讯，司玮发了个笑话过来，她一看没忍住笑了一下。
“什么事这么高兴？”
“嗯？”辰小乔抬起头来没意识到林进在问她。
“和谁聊天吗？笑着这么开心。”林进又问了一遍。
“哦，是司玮。”辰小乔也不掩饰，林进是知道她回去相亲的。
哦，林进不温不火的应了一声，眼皮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辰小乔看他这反应以为林进对这事没什么兴趣，这会儿两个人正在探讨关于工程原料的货运问题，工作时间辰小乔也不好意思总是打酱油。
“你们相处的这么样？”林进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辰小乔啊了一声，她刚刚还在想林进对她这事没什么兴趣，没想到下一秒林进又问了起来。
“哦，还好。”辰小乔乖乖的回答。
“什么时候有空，约出来见见吧，学长想看看什么样的人能让小乔动心了。”
“呃……”辰小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有那么回事，只是慢慢的在相处，就见过两面，平时也就随便聊聊。而且他不在C市，在我老家。“
“做什么的？”
“说是在银行上班，我也不太清楚。”
哦，林进点点头，又表现出兴趣却缺的样子，辰小乔也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林进觉得最近自己明明喝了这么多花茶，怎么上火的症状更严重了？他万分烦躁的给自己开了点清火片，下班的时候去药房拿药，正好这时候叶绍维给他打了个电话。
“干嘛？”他一看来人，也没想过给叶绍维笑脸。
“你干嘛呢？”叶绍维并不计较林进欠揍的语气，或者说他压根没在意。
“在药房呢，最近上火，牙疼。”
“下班了？”
“嗯，”林进递了处方进去，里面的护士小姐见林大夫亲自过来，好奇是给谁拿药，看了患者姓名，赫然写着林进自己的大名，“林大夫最近在上火？”护士小姐主动和他搭话，一边把取药单递过来，林进对着里面的人点点头，接过药在单子上签了字，拿了药转身就走了。
电话打到后来两个人的话题毫无意外的把话题转到辰小乔身上，林进兢兢业业的汇报辰小乔的近况，说到司玮的时候，叶绍维听说辰小乔和他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安下心来的时候又忍不住嫉妒，干着急也没用，现下除了忍还是忍。
明毅最近两个月的日子过的很是无聊，说来平日里生活和以前并没什么两样，但是就是忍不住觉得无聊，那天晚上他和一位女同事一起去吃饭，晚饭之后同事说时间还早建议一起去看电影，他本也无事，便答应下来。女同事挑了一部最近刚上映不久的爱情文艺小清新的电影。电影里男女主角少年相爱，大学的时候男孩变心，女孩找到男孩学校正好碰见两人亲亲爱爱，女主角上前质问男孩为什么变心，哭泣着问男主角：你原来喜欢这样的？！
这句台词让明毅忍不住一个激灵，这句话太耳熟，那天辰小乔就问过他一句相同的话，他看着荧幕，荧幕上女主角正等着男主角回答，他想起那天他好像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好奇电影里编剧会给接下来的情节什么样的台词，然后他就听到男主角缓缓的说道，“XX，我是个勇敢面对自己感情的人，我喜欢你，不过那是以前，我现在爱着YY，XX，我们都已经长大，年少的懵懂情绪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情，但是现在我清楚的明白我对YY的感情是爱，对不起，伤害了你，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然后正视自己的感情，你到底是习惯了我陪在你身边的日子，还是真的爱我？”
电影到最后明毅已经不知道到底讲了些什么，他脑海里不间断的想起辰小乔，他想起了男孩最后的那句台词。
辰小乔，我到底是习惯了你在我身边的日子，还是真的爱上了你？
电影结束，同事回过头来看他，见他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就上前轻轻叫了他一声，他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在走神，电影原来已经结束了。想起刚才的失神，明毅不禁暗自苦笑一声，自己看个电影也能入戏，自己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能少年情愫的忧伤一下，也真是够纯情的。
明毅已经两个月零十二天没有辰小乔的消息了，明毅看着日历心下有点复杂。辰小乔性子一直很是温和，还有点老好人，但是明毅一直都知道辰小乔其实骨子很是倔强，这回她当了真，该是不会随随便便的服软。随着时间过的越久，明毅终于有点坐不住了，不管他对辰小乔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么久不去管她，明毅很难做到，若说以前两人虽然半年不见面，但是明毅却从来不担心，他还是能够掌握辰小乔，况且那个时候她还在学校，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出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辰小乔连相亲这种事都做出来了，再等下去也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
明毅正在这边想着能有什么法子缓解一下他和辰小乔之间依旧紧张的气氛，辰小乔那边就出事了。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小，辰小乔一天下午去工地的时候被堆积的钢筋废料划了一下，废料很是尖锐，裤子破了，小腿处划了一条不短的口子，她一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当场就血流如注，把一起的同事吓的差点打120，还好在场的一位年纪较大的工作人员，很是冷静的用布条给辰小乔止了血，随即就送完了医院。
林进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他本职就是个医生，再加上平日了和辰小乔接触的多，两人平日上班工作期间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更不必提下了班辰小乔还要回他的家。
辰小乔被同事送到医院的时候，林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在电话里听到辰小乔流了很多血，害怕是破了动脉，万一以后瘸了事情就大了，林进亲自给辰小乔做的消毒和伤口缝合，还好是挨着动脉滑下的，没有真正伤到，流了这么多血，是因为伤口划得很深很长，林进亲自给辰小乔做的缝合，一共缝了十一针。
手术后被推进病房，她这次意外，工作的事怕是得耽搁了，正犹豫该怎么和张大光说，张大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林进亲自给张大光打的电话，说伤到了腿，除了行动不方便，别的没什么关系，工作的事情影响不大，说着他还开了个玩笑：辰小乔这会儿在医院里，正好可以搬到医院办公，还省了他每天跑项目工作室。他这是替辰小乔说好话，张大光本来对辰小乔也挺好，林进都开口了，他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就打了个电话安慰一下辰小乔叫她别太担心，好好养着。辰小乔这会儿麻醉刚过，疼的嘴唇发白，说话都哆嗦，张大光在那边说，她就在这边嗯嗯嗯的应，等终于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已经疼出了一身的汗。
明毅接到张大光的电话当天晚上就赶过去了，电话里说辰小乔受伤了，到底伤的怎么样了张大光也说不清，明毅心下着急，也管不了那么多就直接过去了。
他轻声推门进去的时候，辰小乔已经睡了，林进给她安排的是单间病房，就辰小乔一个人，明毅轻声走过去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看着格外让人心疼。
辰小乔似乎瘦了，脸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了，显得脸格外的小，下巴尤其的尖，腿上做了包扎，为了防止乱动，拉动肌肉不利于伤口愈合，林进还给她用了夹板，小腿包的严严实实的林进也看不出来伤口到底伤成什么样了，只看到被窝里鼓鼓的一处。
明毅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守了一会儿，屋里安静的就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辰小乔伤口疼，睡的不安稳，睡梦里一直哼唧，明毅上前替她擦了额头上的汗，这才想起去问问医生情况。
林进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值班的护士敲门过来说402病房的家属来了，林进一听402，那正是辰小乔的病房，她能来什么家属？他正好奇抬头正好见明毅敲门进来，林进没见过明毅，抬手示意明毅坐，“你是402病人的什么人？”
“哥哥。”
林进记得辰小乔好像是独生女，“亲的？”
“不是，只是这么叫而已，我是在A市时曾被朋友拜托照顾她，把她当妹妹。”
“就是说没血缘关系？”
“嗯。”
哦。林进听明毅这么说还以为只是朋友过来探望而已。“你好，我叫林进，也是小乔的朋友。”他说着已经打算和明毅都以辰小乔朋友的身份相互认识了。
明毅从张大光那里是知道林进这个人的，知道对方是个医生，这下听林进自我介绍，便知道林进是哪门神仙了。“明毅”他伸出手两个人握了一下，同时自报姓名。
林进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有些意外，他是知道明毅的，去查辰小乔身边人的时候，明毅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太高，他自然就知道明毅和辰小乔的关系不浅，“原来是明先生，我听小乔说过您，幸会。”他扯了个慌，他知道明毅这人不假，却不是从辰小乔嘴巴里听说的。
两人相互介绍完毕，各自落座，林进尽他医生的责任和明毅说明辰小乔的病情，明毅听林进说伤口有点深还好没伤到动脉，也就放心了。明毅随后又问林进住院费手术费医药费是谁付的，辰小乔一个病人，又是突发状况，不可能自己付的费用，林进一时不懂明毅的意思，看明毅这样子觉得费用理所应当是该他付的似的，他顿了顿才道，“是我垫付的。”
哦，明毅并不意外这个回答，说着就低头找钱包，“谢谢你了林医生，你垫了多少我还你吧，剩下还要多少，你告诉我，等下我都存到医院里，我可能不能一直在这陪她，万一医药费不够回头就麻烦了。”
林进没见过掏钱这么利索的人，关键还是一个貌似和病人没什么关系的人，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事，他也没什么理由让明毅来满足他的好奇心。明毅直接要了林进的账号，用手机给林进当面转了钱，林进收到消息一看，明毅转了两万，他垫付的医药费才三千。“我听说小乔住在你家里，麻烦你了，多的算是房租，平日里多费心你照顾她了。”
林进挑挑眉，突然觉得明毅和辰小乔的关系应该不止他所认为的那般简单，倘若要真的是亲哥哥倒没什么疑问，问题明毅不是。
明毅从林进那里得知辰小乔才睡过去没多久，要等到醒来估计还得俩三个钟头。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明毅说他等下要出去给辰小乔买点滋补的汤回来，小乔晚饭还没吃，等下要是小乔醒了，先别告诉她他来过。
明毅从林进办公室出来以后又在辰小乔门口站了一会儿，下楼把辰小乔的费用存了，这才从医院出来。
明毅在下榻的酒店要了补血和有助伤口愈合的汤，打了包和辰小乔的晚饭，一起用保温桶装了，又买了水果才去医院。病房里还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天早已经黑透了，屋里没开灯，明毅把保温盒放在一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辰小乔醒来。
辰小乔醒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明毅坐在一边都已经快睡着了，辰小乔是饿醒的，哼哼唧唧的正扯被子，明毅立刻站了起来看过去，一边去开灯，“醒了？”
辰小乔这会儿还有些迷糊，刚刚才有点清醒，突然灯光就亮了起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灯光闪了眼睛，等眼睛终于适应过来，便见明毅那张过来看她的脸。
吓？辰小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差点被倒吸一口气噎住。
“怎么了？”明毅过来就要扶她坐起来，她白天失了血，这会脸色依旧苍白，还严重缺水，嗓子哑的厉害，明毅给她倒了杯水给她，让她先润润嗓子，等喝下了水，辰小乔才说得出话，“你怎么在这儿？”
“你住院了，我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当然奇怪，但好像并不该在意料之外。
“张大光告诉你的？”
“他不能告诉我？”明毅看着她反问道。
辰小乔别过脸去，想闹别扭，她坚持了两个月，明毅这一出现，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欢喜，早前恨恨做的决定都跟烟一样就那么散了，辰小乔心里直骂自己没用，又扳不起脸来去赶他走，只好扭过头不去看他。
明毅看她这样子，之前还担心辰小乔看到他会不会不管不顾的发飙，眼下看辰小乔这样子，哪还有那天跟她大闹的气势，便明白辰小乔见到他心底还是很高兴的。他打开了保温盒，里面的食物依旧还热着，就岔开了话题，“好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到这会儿都没吃东西，先吃点东西吧。”
辰小乔这才回头看他，见到他手里捧着的保温盒，明毅永远都是这般的贴心，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毅都能为她都做到这一步了怎么就是不喜欢她，她越想越是难过，眼泪突然就这么落下来了。明毅见她哭，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忙伸手去帮她擦眼泪，他手掌温厚，指尖暖暖的，辰小乔被他这么一擦，却哭的愈发厉害了，明毅也不知道辰小乔到底怎么了，怎么眼泪越擦越多，没办法只好两只手一起来帮她擦，一边擦还一边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本来这会儿身体就缺水，怎么还有这么多眼泪？”
辰小乔这会儿确实缺水的严重，眼泪流了两行之后也流不出来了，明毅见她终于不哭了，把保温盒端过来拿了汤勺要喂她，辰小乔坐那里不动，就着明毅的手一口口喝汤，大半碗的汤很快就喝完了，明毅这才把晚饭端过来，“你是自己吃还是要我喂？”
辰小乔本来还没什么感觉，被她这么一问，立马害臊起来，赶紧伸手过来接碗，然后拿着勺子慢慢往嘴巴里送。明毅看辰小乔颤巍巍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又把碗接了过来继续喂，辰小乔尴尬地看他一眼，才低头张嘴。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医院本来早已经过了家属逗留时间，等辰小乔吃完，明毅收拾了东西，低头看了一眼手腕，辰小乔看到他在看时间，这才意识到时间太晚了，“你晚上还要回去吗？”
“嗯”。
当然得回去，不然夜里睡哪？明毅看辰小乔脸上明显的失落，坐在床边拿了个苹果看辰小乔“要吃吗？”
辰小乔摇摇头，“刚才已经吃饱了。”
明毅又把苹果放回去，“我等你睡下了再走，我不会扔下你的，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明早给你送来。”
“什么都行。”
嗯，明毅低头应了一声，帮辰小乔把床调下去，又替她整了整被子，这才回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睡吧，已经太晚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不吵你，等你睡着了我才走。”
嗯，辰小乔不再看她，她一吃饱立马就想睡了，明毅关了灯坐在一边并不出声，辰小乔抬头看着医院病房苍白的天花板，觉得身体很累，但是脑子却很是清醒。
“明毅。”她轻声叫了一声。
“嗯？”
辰小乔又不说话了，明毅看了她一会儿，被子遮住了视线，而且关了灯，明毅什么都看不见，但见辰小乔并没有动，也坐着没有动。
“明毅，我喜欢你，你知道吗？”辰小乔低低说着，像是讲故事一样，她记得那一次她说这话得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没有之前自己想像的那么难言，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明毅愣了愣，半响才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嗯，真的。”她回答的并不急切，只是在做肯定。
“为什么？”
明毅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辰小乔在关了灯的房间里这么平静的探讨这样一个话题。
“不知道，”辰小乔轻轻要了摇头，“就是喜欢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因为是什么。反正就是喜欢，而且喜欢了很久，但是却不敢和你说，怕你讨厌我，你以前应该是多少知道一点吧，所以那个时候那么对我。”
明毅知道辰小乔说的是他故意冷落疏远的那段时间。“我以为是你少年心性未灭，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并不适合你，我比你大这么多，小女孩一般都有恋父恋兄的情节，我当你也是这样的。”
“呵呵，”辰小乔轻声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那段日子很是难熬，她无数次觉得很是绝望，但正是因为熬过来了，才明白自己是真正的爱了。
“明毅，我这样承认自己的爱情，算不算很勇敢？”她轻声问道。
“嗯，”明毅嗯了一声，“你比我勇敢，真是长大了，我以后不能再把你当小孩看了。”
辰小乔又轻轻笑了一下，“那你呢？你喜欢我吗？就像，呃，喜欢过玫姐那样？不对，我比不上玫姐，不能和她比，就像那个叫小新的，就像喜欢小新一眼喜欢过我？”
“林小新，”明毅说，“她叫林小新，我没喜欢过她。”
“那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和她在一块了，我和她认识并不久，总共才见过两三次面，算不上在一块。”
“哦，原来这样。”辰小乔想翻个身，但腿很疼没法动，翻身计划失败，只好继续直挺挺的躺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辰小乔突然想起刚才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明毅显然也忘了。
“你喜欢我吗？”
明毅顿了顿才回答，“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辰小乔好奇。
“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不知道，一直一来是把你当妹妹看的，想呵护你，就是这样而已，长久以后就习惯你在了，最近你突然不在了，觉得似乎缺了些什么。”
“当妹妹？现在还当妹妹吗？”
“应该不了吧，以前你年纪小，当妹妹很正常，现在你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什么事都要我替你考虑你，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能力。”
“那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吧，我现在没法回答你。”
“嗯，好。”
辰小乔躺在床上依旧看着她的天花板，她有点困了，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我先睡了，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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