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今夜一丝月光也无。高大宏伟的北朝皇宫在黑夜中像一只潜伏的巨大野兽,神秘诡异,说不清的暗潮汹涌。
皇城的后门,一个人影迅速闪入黑夜之中。
这个黑影行动迅速,快疾如风,拐弯抹角很快就来到了热闹喧哗的大街,闪入一家小小的酒肆。
烛光昏暗,简陋的酒肆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客人,都喝得烂醉如泥,神志不清地趴在桌上呓语着,一两个衣衫褴褛看不清面容的人倒在脏地板上鼾声如雷。这个小小的脏乱酒肆活像世间苦难的集中营。
在昏暗的烛光下,黑影的容貌也隐隐约约显露出来,是一张平凡到极点的中年男人的脸。你可以在大街上随便找到无数张这样的人,一个很常见的因熬夜而脸色发黄虚肿着的,干瘦佝偻的为生计而奔波的贫苦百姓,。
他一改刚才犹如猴子般灵活敏捷的模样,慢吞吞、萎靡不振地走进酒店,敲了敲乌黑油腻的柜台,一个倚在柜台边打瞌睡的中年竹竿瘦子差点吓得跌下去。
揉了揉惺忪睡眼,长长地打了个呵欠,竹竿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来客,有气无力地问:“吃饭还是住店?“
“地字号房,两口缸。“中年男人回答。
相当诡异的回答。这要搁别人身上,放狗放狼外加一脚狠狠把他踹出去算是轻的了。
但是,请记住,今夜的一切都很诡异。
一瞬间,从竹竿被眼屎糊住的绿豆眼居然可以看见有光芒闪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有气无力的模样。“过夜是吧?跟我来。“
他举着蜡烛,中年男人跟在他身后,两人进了后院,来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
“您请便。“竹竿像换了一个人,恭恭敬敬地把蜡烛递给中年男人,慢慢地退了出去。
中年男人一扫刚才的萎靡之色,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他扫视了周围几眼,确定没有人,来到屋里的一面墙前,按顺序敲打了几块砖。很快传来一声低沉的砖块移动的声音,一个能容一人进去的洞口赫然出现在墙角。
中年男人身形中等偏瘦,觉着蜡烛不必弯腰直接就进去了。顺着一个长长的阶梯下去,走了大概几十级,火光顿现,原来墙上每个几米就有一个火炬。中年男人吹灭了手中蜡烛。
继续往下走了一百多级,终于到了尽头。
看到眼前的情景,即使定力再好的人也不能不感到惊异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