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怎么办?就让她看呀!咱们家帅气的雷煦是绝不会丢你脸的。”在我狂发了一大堆牢骚后,唐果姐若无其事地说,好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带他去?你说的倒是容易。拜托,我和雷煦只是同学!只是同学!”无论我强调多少次,唐果姐总是视而不见。
“反正是迟早的,通过这件事情,你们也该把关系确认一下了。”您老为什么总是喜欢把我和雷煦放在一起!一大清早就让我冒火,我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真该好好谢谢我。”
“我真想快点掐死你!”
听到我的回应,唐果姐竟然大笑起来。她铁定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干那种蠢事。所以,我决定,不能和疯子在同一个房间里呆太久,不然我早晚也得疯。
在逃离我那可怕的宿舍之后,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必须立刻把晓灿说的事情处理掉!不然恐怕会后患无穷啊。这小妮子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是准备一个月不开手机然后给我来个“惊喜”(只有惊没有喜),等到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男朋友呢?怎么没有把他带来?”不,应该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喊的,还引来无数目光的扫视。到那时,怕不用我多说什么,某个或某些多事的人便会拉着晓灿直奔雷煦的宿舍,指着他的脑袋说:“就是他!”而我,只好臭着一张脸,等待雷煦狂轰乱炸式的拳头。别以为他做不出来,尽管我心里也不认为他会那样。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他会有什么反应,是坚决否认并与我撇清关系,还是……
我在想什么啊!唐果姐的疯病真是会传染的。我苦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天校园出奇的安静,被林荫大道两边纷纷飘落的梧桐树叶稍稍打破了些许。突然有种奇妙的错觉,好像世界除了它们就只剩下自己。有人说过:拥有太多秘密的人是孤独的;拥有太多过去,没有放下的人也是孤独的;没有爱的人是孤独的。无论我属于那类,不可否认,此时的我正享受着这种静静地孤独。
我走到学校硕大的喷泉边,这里的喷泉据说一年四季都不曾停歇,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少在近半年的时间里,我没见它休息过,也许这也是学校想要表达其生机蓬勃的一种方式吧!不管怎么样,喷泉本身也不想懒惰地静止在那里,直到水面上漂着一层恶心的绿色,即宣布自己近乎绝望的死寂。
喷泉喷出的泉水所产生的负离子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我坐在边上,两眼迷离地望着前方。
“乐乐,乐乐。”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唤我。几乎每天,这个声音都会准时进入我的梦里向我报备。早已习惯声音的主人焦虑地喊我名字,只是不习惯的是它现在竟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而且正离我越来越近。难道梦中的他已降临到我身边,而我却浑然不知?我站起身,不安地寻找着,等待着。
眼前确实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正向我跑来,当我逐渐看清那张我期盼了无数次的脸时,我能做的仅仅只是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的源头竟然是……雷煦!
雷煦显然也发现了我,以更快的冲刺速度向我飞奔而来,边跑边大老远就开始乱喊:
“你没事吧?”他蛮横地掰过我的肩膀认真端详起来,直到确定我没什么大碍才放开我。他似乎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问:“快告诉我是谁,我去教训那家伙!”表情活像只被惹怒的豹子。
雷煦是怎么了?大清早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今天真是奇怪了,我认识的怎么都感谢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但很显然,雷煦是听说了些什么才会急着来找我,以至于连睡衣也没换。
“你在说什么?”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不时滚落下来的汗珠,心中除了心疼便再没别的感觉。眼下正是初冬12月,很难有人能像他那样大汗淋漓的,况且还穿得那么单薄,很容易感冒的。
“刚才睡觉的时候接到学姐电话,说你被人偷拍了,而且神情恍惚地走出宿舍谁也拦不住,所以我就出来看看。你没事吧?”一定又是唐果姐干的好事,她瞎掰时的神情我都可以想象得出来。
“没事,她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偷拍呢。真的!不然我早去投江了,呵呵。”为了让他安兴,我故意佯装出一副夸张的样子,原本想幽默一把,但显然不怎么奏效。
单细胞的雷煦紧张地看了看我身边的喷泉,又看看我,突然伸手把我拉到他背后尽可能远离喷泉的位置,认真地说:“离那东西远点。”拜托,古今中外哪有人自杀跳喷泉的!我失控地大笑起来。
“你疯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你不要吓我啊!”雷煦使劲摇晃我,好像我被鬼附身一样,“你这样不行,快回宿舍去睡一觉,醒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快去!”
见我没多大反应,雷煦便伸出一只手牵着我向回走。被这突如其来的牵手弄得不知所措的我,立刻停止狂笑。雷煦似乎也感觉到了此时的尴尬,但他并没有放下我的手,而是理所应当地拉得更紧,生怕一不留神我会飞掉似的。
这种感觉很熟悉,梦中的“他”无数次地牵起我的手,就像现在的雷煦一样让我温暖,让我心跳不止。至于他是不是雷煦,我不愿去多想,因为时间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