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荆茹的伤不算严重,外伤上好药以后,内伤就让她自己在昏迷状态中自行修复。
虽然开始虞冥汐非常不满他这要管不管的态度,可是既然安排妥当了,那虞冥汐索性就什么都不想了,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过着小日子。
七天,足以让人做很多事情。
比如,下围棋赢得璃浣都没有信心再和她比,看见她就躲得远远地。着实让她郁闷。
比如,绘画画下了这飞花谷所有的景物,生动传神。最后画得连墨都没有了,只能让南宫孤谬去千里之外的小镇购买。
再比如,闲来无事刺绣,已经绣完了一件龙袍,左穿右穿,直到看厌了,直接一把火烧了。
还比如,走在树林里吹一吹玉笛,开始许多飞禽走兽都围着她转,后来,连路过的狐儿都垂下了耳朵。
又比如······
总之一切能做的事情都做遍了,不过这两天怎么没看见南宫孤谬呢?这个家伙到哪里去了?去叫一叫他吧。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打压不下去,虞冥汐立刻站起身来,朝外步行而去。可是在山谷里兜兜转转好几圈,都没有瞧见人影。
照理说,璃浣去买生活用品了倒是很正常,可是南宫孤谬现在正是逍遥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过着大少爷的日子,怎么会不在呢?
这么几天来虞冥汐也变懒了不少,心里只想,叫出来不就知道了吗?也没有当女皇时,考虑什么利弊,什么因果,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于是站在山谷回音最强的地方,大喊:“妖医!你死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死出来!”
“嘭!”突然,山谷的某个地方转来一声巨响,将虞冥汐吓了一跳。她自然不会自恋到是因为自己的喊声太大。出于本能,脑海中迅速的浮现一种可能,让她的嘴角立刻浮起了玩味的弧度。
嘿嘿······
果不其然,一个十分狼狈地身影从某个隐蔽的山谷里倒射而出,摇摇摆摆很久以后才稳下身形,缓缓下降。
虞冥汐一怔,然后很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一代绝世神医也有这种时候!啊哈哈哈······”
这不怪虞冥汐不注意形象,完全是南宫孤谬的形象太过狼狈。
一身华美的墨蓝色锦袍,现在已近变成碎片。雪白的中衣也出现了道道裂痕,如玉的肌肤上出现了道道血痕,头发乱的跟个鸡窝似的,也不怪虞冥汐忍不住。
南宫孤谬一向喜欢搞一点小研究,小发明,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听见这笑声,南宫孤谬脸色一沉,恶狠狠的盯着虞冥汐。
虞冥汐强忍住笑,从身旁的如凝树上摘下一朵琉璃花,随手碾碎,细细的敷在他那夸张的伤口上。
看着他那宽长的水袖现在已经变成片片‘残骸’,虞冥汐的脸色颇为怪异,一副怜悯中带着欲言又止的模样,在她的脸上很有几分真实的感觉,可是在南宫孤谬看起来只有无限的嘲讽。
南宫孤谬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打扰我很好玩是吧,你妹的!看见我这样你就舒心了是不是!你诚心的是吧,不知道人家配毒药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啊!”
可是虞冥汐非但没有半分怒意,而且终于憋不住了,索性不再难为自己,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宫孤谬越来越黑的脸。
在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以后,南宫孤谬取下随身携带的佩剑,将剑鞘扔至一边,长剑灵活的向虞冥汐刺去。
凌厉的剑气直刺而出,却并未伤到任何目标,因为就在这之前一刹那,虞冥汐微微偏了一点身子,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在无形之间让他的攻击毫无作用。
见状,他也不慌张,而是熟练灵活的停住攻势,剑身往右一扫,再次带着深厚的内力攻向虞冥汐。
虞冥汐咂咂舌,借剑所带的劲道,腾空而起,就在她堪堪落地的时候,才发现剑尖不知何时已经收回,现已直取咽喉,原来前面不过是一些虚招,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步入现在的状态。
现在她正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再加上这剑尖又出现得十分突然、轻盈,根本让她无处可躲!
在江湖中,有此等武功也算是上等人了,就凭三年前的虞冥汐,就算有所进步,也绝对难逃这一击。
就在南宫孤谬以为胜券在握,准备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以儆效尤时,却见到了诡异的一幕:
虞冥汐悄然叹息一声,违背地心引力一般瞬间落地,修长的食指轻轻挡住剑尖,看似毫无力气的动作,却让剑尖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在做完这一系列惊世骇俗的举动之后,她完全不觉得不可思议,而是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悄悄避开剑锋,讪讪的笑道,“不笑话你了,不笑话你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动手。呵呵······”
“你是怎么做到的?”好片刻以后,终于接受现实的南宫孤谬闷闷的收回剑,垂下头,问。
“哈哈,只是最近这三年你没有看透我而已!”听了以后,虞冥汐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得意的神色,故作成熟的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最好先去换一身衣服,你这个样子,不提现在的状况,就算璃浣回来了,你看着也没面子不是?”
闻言,南宫孤谬看看自己,很不情愿的点点头,但是在这一番话中还是隐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说的现在状况是什么意思?”
说出话以后,他清晰地看见,虞冥汐抬头望着山谷的另一边,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此时已经没有了眼白,冰蓝色占据了所有的眼睛,使得虞冥汐现在的笑容很是有些诡异。
“因为,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