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狼寨的行动勉强结束之后,仆骨德清点人数,发现自己的弟兄折损了近三分之二,气的他是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几乎彻底失去了理智,毕竟他这个突厥名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打过这样的败仗。他并不伤心,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直到仆骨丽进来冷冷的说:“你站在这里骂天骂地,有用吗?还不给我想想该怎么办?”
仆骨德看到仆骨丽进来,愣了一下,听到她这么说,就意识到自己确实激动了。
只听仆骨丽继续说着,这次的音调已经柔和多了。“我知道你没有打过败仗,不过一个好的将领,让人家佩服的英雄应该是能屈能伸的,应该能卷土重来的。”
仆骨德点点头,愤怒的灵魂开始归位。“我们所有的探子的回报都是敌人放松了警惕,而事实恰恰相反,也就是说我们的探子回报的有误。嗯,我们应该是中了敌人的惑敌之计。”
“废话,这还用你说啊!”仆骨丽白了他一眼。
“看看,刚才还劝我要淡定的,现在你自己反而快要冲上房去了。”仆骨德来到仆骨丽的旁边,“我看着赵老大一趟一趟的把这青龙山周围大大小小的山寨都合并了,却没有一次发现他用计。”
“嗯,”仆骨丽表示同意哥哥的看法,“其他山寨的人归附他看重的是他的义气和武功,绝不是因为失败而投向他。”
仆骨德拉住了仆骨丽的手,“钱夫人被我的好丽丽杀死了,赵老大身边多了程公,苏昧离和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说这惑敌之计肯定是他们三个人想到的了。”
仆骨丽甩开了仆骨德的手,道:“国师让我做你的妹妹,你这个哥哥当然不能这样对人家了。”
仆骨德凑到了仆骨丽身前:“你又不是我的亲妹妹,又凭什么非要听他的呢?”
“你这人啊,刚打了败仗就有心思跟人家说这种话了。你想怎么办呢?”
“丽丽,我跟你说的试图让赵老大解散山寨,然后诱他们前来劫人的办法肯定是不行了,我们的弟兄需要一段时间回复斗志。不过我在确定下一步之前,想请你去帮我查查那个和赵老大,苏昧离一起喝酒的是谁。”
“你真的好聪明的,怪不得你是突厥有名的将军呢?”
“有名的将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要失败吗?”
仆骨丽轻轻一笑,“你这次失败并不丢人的,至少人家是这么认为的。”
“此话怎讲?”仆骨德与仆骨丽的距离又拉进了一步。
“那个与赵老大和苏昧离喝酒的人是中原大名鼎鼎的元芳将军。”看到仆骨德询问似的眼神,仆骨丽继续解说道,“我跟他在边境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认识他,至于他的作战风格,我想你这有雄心壮志的人肯定下大功夫研究过吧。”
“是他,想不到我还是败在他手里了。对付他是不能硬拼的,因为他最懂得避重就轻,若是用计,我们的赢面也不大,中原人自古以来就是不停的勾心斗角。元芳只在与高丽一战中受伤,那一次是高丽的高手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倾巢而出围攻他。”
“你这人,明知道他在这里吃了亏,竟然还要这么做。”仆骨丽不知为什么,说话总是有些撒娇的感觉。
“呵呵,我又没说要围攻他啊,原来你这么想动手啊!”看着仆骨丽一副要吃定他的表情,仆骨德赶紧投降,“我们要撤回草原!我们的士兵虽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是数量过于悬殊……”
“那那些弟兄岂不是白白死掉了吗?”
“我们先把雪燕她们三人送到洛阳交给谟汉国师,然后请国师亲自动手,目标是元芳,程公和苏昧离,当然少不了可恶的赵老大。”
仆骨丽有些不服,毕竟她也是魔门中有数的高手:“为什么一定要国师亲自动手呢?我不行吗?”
“丽丽,”仆骨德很温柔的笑了,“这四个人你一个人是不行的,我知道你急于为我们突厥立功,但是我的失误造成了我们只能撤退的结局,不过,只有你能够成功的把求援的消息传给国师,你就立了一大功。”
“嗯,这还差不多。”
“好了,丽丽,你收拾收拾就去吧,一定不要让人截住,否则我该怎么办呢?我去派人护送雪燕她们到洛阳。来吧,让我们为未来的胜利做足准备工作吧。”
夜,奔狼寨后山。
“寨主,一切准备就绪。”一个突厥士兵报告道。
“好,去把雪燕她们三个小姑娘押过来。”仆骨德十分镇定的指挥着突厥人行动。
六位身强力壮的突厥女武士押来了雪燕,小悦和被禁制武功的挑娘,她们都被蒙了双眼,然后在仆骨德凌利的目光下,把她们塞入了铁制的,只留有一个透气口的马车。
为了不惹起注意,车子得到的命令是昼伏夜行,因此即使他们抓住了宝贵的后半夜,也还再需要一个晚上走路。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任务。
当第二天的太阳开始在地平线上射出第一束亮光的时候,去洛阳的突厥人赶着铁制的马车开始在茂密的树林里休息了。
“老头子,老头子,这大早晨的你跑哪儿去了?”司空方圆一起床,就开始拖着白胡子到处找王大师。
“嘘……”王大师的大头像是突然从司空方圆的前面冒出来的,“你小点声,我的徒弟还没睡醒呢。”
“她马上就是我的徒弟了,我可以把她吵醒。”司空方圆叉住腰。
王大师一看他这架势,也叉住腰,摆出一副天地不怕的姿势,“什么你的我的,咱俩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为了一个徒弟较劲……”
“错了,只是你活了这么大岁数,我司空方圆可没有啊!”
“你看看,你这胡子眉毛什么的都白了,还说年纪不大。”王大师知道跟他吵归吵,吵了一辈子,吵完还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司空方圆吹出一口气来,把他的胡子顶起来,道:“我外表看起来年纪大了,可是我还可以打架,还可以跑腿,我能吃能喝,能睡,谁说我老了?”
王大师不紧不慢的道:“话是我说的,我既然这么说,当然也就是这么认为的,你不让我这么说,自然要给我证明一下你的本事吧。”
“好,你说证明什么吧?”
王大师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这下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力气,“司空老头子,不,司空先生,你如果能去洛阳的东市的铁匠铺打三把长剑,到西市的老张兵器铺买条长鞭,再到北面西域人的集市上买三匹上好的马,然后去南门口的醉仙楼买一桌酒席和两坛酒带回来,对了,路上方便,再买两匹布啊!”看到司空方圆无奈并且有些愤愤的表情,王大师拍着老友的肩膀继续唠唠叨叨,“我知道洛阳是远了一点儿,洛阳城也确实大了一点儿,但是以你老头子这么好的轻功,假如你我都年轻点儿的话,这都不是问题啊……”
司空方圆听不下去了,发现自己又一次被老朋友坑了,“你别唠叨了,我去了,不过我回来以后,你要叫我司空先生,而不是司空老头子,懂不懂?”
“好,一言为定。”王大师微笑了,“我以我的年纪担保,我一定说话算话。”
“我信得过你。”司空方圆的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