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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死本茫茫

序言:人生如梦,飘渺虚幻,何以为依,何以为恋,古往今来却无人能道清说明,当痴了,迷了、痛了、丢了、醉了,然后又醒了,我在何处,将欲何往?

天地本无情,万物各行其道,人行人道,鬼行鬼道,天行天道,历经万劫而生,尝尽人间冷暖,终得看破九道轮回。

九州大陆,被大河—洛河横腰截断,洛河以北,崇山峻岭,连绵千里,奇兽异族,不计其数,神兽妖异,屡现人间;洛河以南,土地肥沃,人口繁盛,商贾云集,豪门教派,不胜枚举。

洛河以北各方势力,自经历了三百年前,来自五指天山那神秘的时空之门的魔族造成人魔大战后,元气大伤,趁机崛起的黑河十三族,借得“天空之城”的默许,很快就统一了北方。而南方受人魔大战的破坏较少,各股势力迅速膨胀,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愈演愈烈。

这个故事,就从南方小镇莲花镇一个流浪的孩子青小禾说起。

青小禾十四岁了,一直以来,他都跟着他母亲过着被人追杀的逃亡日子。

一个月前,母亲突然告诉他,她累了,那沾满了鲜血的手,开始颤抖了。

青小禾何尝不累,自他懂事以来,他所遇见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个看似平凡的人,都可能会是取他们母子性命的陷阱杀手。

他九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那时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杀手,他的剑差点就在青小禾的肚脐眼上刺出一个大窟窿,青小禾最后用他的剑麻木地割破了他的喉咙,看着鲜血洒满他所处那片土地,青小禾觉得,原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就这么简单。

青小禾从未敢相信这个世界任何东西,除了让母亲,他觉得,世间,无非就是这样,虚虚假假,吵吵杀杀,他也不知道自己生命,会在某事某刻,像那名剑士那样,无声地消失了,人,是冷漠的。

然后,他母亲舍离了他。

她找来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冲进了数十个自称正义侠士的人群中。

青小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母亲会有如此命运,但他被母亲封住全身脉络藏于一处隐秘的密林里,逃过了死,不过,他想,母亲微笑倒下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母亲死了,跟着死去的还有她身后的那个男孩,青小禾没有哭,母亲告诉他:生死本就不可强求!唯有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就这样,青小禾成了孤儿,茫茫人生,何去何往,唯有那两句“活着,活着就好!”一直支撑着他走在这个没有安全感的世间。

死,有时候未必是一种苦,但是,生着,生不如死!

他迷茫地走着,从南一直走到北,再由北走到南,虽然没有人再来追杀他,但是,世间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都让他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失去母亲的庇护,他就这么跟着无数的流浪者一起游荡着,身上忽而奇寒,忽而炙热的病,没有母亲输入灵气压制,又开始发作。

路,走到哪,生命就在那儿安歇吧!

莲花镇,是邪教三大派系之一—冥宗的地盘,青小禾走到此处,见此处风景甚佳,竹松无数,鸟语花香,流水人家,与母亲描述给自己的避世之所,很是相像。

就这里吧!

青小禾不想再走了。没有意义的生存,还是早早结束吧。

夜幽深,星光点点,受月光的寒气所染,青小禾的身体开始由里及外地发寒,青小禾也不打算运气抵御了,在莲花镇一处被人遗弃的老房子里,找了个算是干净的地方,躺了下去。

寒气一遇空气的水,便形成薄冰,薄冰越积越多,慢慢覆盖住了青小禾的身子。

青小禾不断的颤抖着,嘴唇发青,脸色白的吓人。

母亲,我就要来了,不是我不想活着,而是,没有你的世界,我还为什么而活。

突然好想你,你的离去,我还没有同意,你不能那么自私,留下我一个人。

我只想跟随着你,无论生死,相依相伴,不再孤单。

我知道,其实,你最怕孤单。

那就让我来陪着你吧!

冰,是冷的,是厚重的,也是无情的,它包裹住了绝望的少年,然后,欲扼杀掉他的生命。

“咦!?好诡异的火!”

“嗯!虽炙热无比,却不似平常之火!”

黑暗中,两个黑影,对长在青小禾身上的淡橘色火焰,透过东倒西斜的腐木往上而涌起,无比的惊骇,更令人惊奇的是,火焰下,可是一块约莫一米大小的冰块,冰块里面,藏着一个影子。

“古人都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如今看来,此话不假啊!”

“天生异体,杂合阴阳,可唤至阴之寒气,可召至阳之烈火。这不是‘阎罗七帝’一直在找的阴阳体么?”

“哈哈……阴阳一体,原以为只是远古传说,没想到,今日我二人有幸见之。”

“恭喜宗主,贺喜宗主,此真是上天庇佑我教,得此异体,他日对我宗统一圣教,甚至,统一南方,有着不可估量的裨益啊!”

“哈哈!此事事关重大,今日就你我二人,不可有第三人知道,特别是‘阎罗七帝’,那帮死都不闭眼的怪物,要是知道我找到他们梦寐以求的异体,岂有不抢之理!”

“宗主放心,此事属下自有方寸!”

冰慢慢化作了白雾,火,也像没了,燃烧之物,渐渐熄灭,露出了青小禾苍白的脸。

“就这么一个男孩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奇鬼怪!”

“是啊!这就是‘阎罗七帝’发了狂地要找的阴阳体?先不管那么多,能在此躯体幻化出如此诡异之象,必不是什么平凡之物,回去我们再慢慢观察。”

“宗主所言甚是!”

其中一个黑影一手将青小禾横腰抱起,然后,毫无痕迹地消失在了夜幕里。

当青小禾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黑暗的世界里。

这是哪里?是阴间么?阴间那么黑,我该如何去找我母亲?

青小禾感觉身体很累,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死了的阴魂,怎么还会觉得累?”

青小禾不由观察四处,但是除了黑暗,别无其他。

突然,四周悬空之上,无火自燃了八盏灯火,把偌大的黑暗,照亮一大片。

青小禾才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群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群中,由于斗篷很大,把人的脸都遮盖住了,唯一可辨的就是身前右胸那花色不一的纹案。

“圣教万代,日月同辉!”

随着黑色斗篷跪下,内厅的正中央屏风撤下,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士坐在中间,神态平和,温文尔雅。在他身前,四把太师椅上,坐着四位高矮不一,或瘦或肥的老者,他们的胸纹是金色,他旁边,还站着七名年龄不一的少男少女,胸纹是银色的。

“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回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大家宣布!从今日起,我将收台下的那位小兄弟为我入门的第三大弟子!同时为第十五名上冥银者。”

此话一出,厅里厅外,像砸开了锅,议论之声四起,同时,几百双眼睛,齐刷刷望向了青小禾。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么?

青小禾马上警备起来,无畏地迎接那或憎恨、或羡慕、或疑惑的眼光。

“宗主,收关门大弟子,可是我们冥宗的大事,怎么没跟我们四大冥老商量下?”

坐在中年男子右边,有些矮瘦的老者,显然对宗主突然决定觉得有些不解。

“此事,我原先打算是跟众位冥老先商议的,只是此子蕴含天地之造化!收他入我门下,他日对我宗门之事,必是一个不可估量的力量。”

此时中年人兴奋不已,昨晚他跟三冥老左河图仔细查看青小禾全身脉络和天生属性,无一不让他们惊叹的,其中属阴阳的任督二脉甚是奇特,再然后依旧卦书上:阴阳生四象,四象衍八卦之说,测出此子五行之力,远超常人。让他断定,这就是世间传说了很久,却从未曾现身过的“阴阳一体”。

“天地之造化?不可估量的力量?”

能得到冥宗宗主如此评价和赏识的,当今天下,也是屈指可数。众人在惊奇和疑惑里,不由又看了青小禾数眼。而冥宗宗主身边的七名少男少女,映在眼里除了不可思议,还有深深的敌意。

就这样,青小禾死倒没死成,却莫名其妙得了个安家之所。

从此,他的命运,开始走向了连自己都无法预测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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