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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命终点的交接

整个院子回荡着呼唤爷爷的叫声,缭绕不绝。或许是真心感动了上天,又或许是爷爷尚且留存一丝气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爷爷的手指在无意间颤动了了两下...

“喂,老兄,很臭啊!”林御风晃过神来,竟是爷爷,爷爷真的尚有一口气息。不然,呼唤声怕是要一直延续下去,直至他休克。

“啊!!~~爷爷!我还以为您...您怎么样了?”爷爷突然地一句话再次将他拉回人间,激动的话语间,不免会有些口误所致的改口停顿。

“哦.我受了重伤!...你先去洗洗,换上刚刚我让你拿的衣服...你别担心,就算要死,我也会等你洗完再死。哈哈!去吧!”话语显得非常无气又无力,看的出爷爷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林御风很是听爷爷的话,记忆中从未违抗过半句。

“嗯,那爷爷,您一定要等我啊!不可以不守诚信!”林御风声音有些哽咽,便用尽全力才完整说出这句话。他不想爷爷死去,希望能把气氛恢复到往常一样,幻想着这样爷爷也会像往常一样,一起吃午饭,边吃边聊,然后看着爷爷走进“暗室”。晚上看着爷爷走出“暗室”。第二天依然如此,以后也日日如此...可这些似乎有些过于奢望。

水放的很快,大半个澡池都是温热的山泉。沿着竹道一直往上百米处却神秘消失,而从消失处却又源源不断的温泉涌出...

林御风快速的脱光了衣服,跳进水池里,随手抓起一块干净的毛巾。快而不乱的清洗者全身...差不多后,又光着身子爬出澡池。泻水,进水...很快,林御风最后在水中浸了几息。从水中冒出,用力甩着头发。全身棱角分明的肌肉闪耀着水光......

“爷爷,我洗完了...”头发上还流淌着水滴,滴滴滴到爷爷手上。可爷爷闭着眼睛,莫非爷爷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永远的离去了,顿时,心脏似乎渐渐液化,一种难以言语的生死决别情绪往头上冲去...

“啊?你这么快就洗完了?”爷爷又一次梦一般的醒来,但话语间,却更加无力。

林御风紧紧抓住爷爷的手,此时的他依然在妄想,他妄想自己的生命能和爷爷连在一起,共死同生。

“风儿,我要跟你说些事。你仔细听好...这样,你先把我背起来,进爷爷爷的‘暗室’一直走下去,不会走的我告诉你...”爷爷面色苍白,一直竭力控制住呼吸深而缓。体内血液慢慢的开始凝冻住....除了极度缓慢跳动的心脏,其他器官都失去了生机。

林御风小心的背上爷爷,无暇穿好布鞋,赤脚便将爷爷背进“暗室”。急促的的脚步,按照爷爷的话一直走下去,“暗室”并未想象中的那么多剑矗立,空无一物,只有一条长长的密道。不知跑了多久,他无暇顾及一路上的东西,而事实上一路上除了墙还是墙,入口的光线已经完全看不到一丝。

眼前事是一个路口,有三个方向。而林御风却未停下脚步,他知道爷爷说过的告诉他怎么走就一定不会骗自己。记忆中爷爷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便会坚决做到,奶奶说过爷爷从未失信于人。

“向右~”爷爷真的在路口及时告诉林御风方向...一路上祖孙两配合的极默契,一个一刻未停下脚步,一个总能及时指明方向,这些路口的走法在爷爷心中早已随口即倾...

一路上,近百个路口,一路上林御风未停过一次。心中明白爷爷在死前要见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身为孙子,怎么能让爷爷带着遗憾离开!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这个信念一路上支撑着林御风。近乎跑了四五里路,终于,在最后一个弯道过去是另一个世界...

飞瀑兮千百丈,灌木兮覆山,水雾兮云海,云海间兮飞蝶,渺渺兮仙境,茫茫兮人生,日稀兮风轻云淡,瞰大地兮览无余,唯有此处当永年。

出口处,长河流过桥下,桥头是一个独立平台,平台以机关设计。

“啊~~”爷爷没有直接说话,只因没有了一丝气力,林御风走上平台却发现前面已无路可走,正担心爷爷是不是带错了路,或是自己走得太急错了路。正焦急万分时,忽听见爷爷的呼声,照着爷爷所指方向是一个小木雕狮,顺着爷爷手指转动的方向转动木狮...

忽的,平台开始上升,原来刚刚那个木狮开启了旁边瀑布下的大水轮车,通过山上的绳索连接抬升平台...

“爷爷,您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林御风强忍住情绪,不断地安慰着生命极度垂危的爷爷。

忽想起,当年奶奶去世前也对自己改变了以往“风儿”的称呼而叫自己“我的乖小宝贝孙子”那个时候,奶奶的死让他连续偷偷在被窝里大哭了好几个晚上,哭着睡去,醒来后又因没有看到奶奶而极度失落。独自跑到竹林里大哭起来...如今的他亦时常在梦中梦见最宠爱自己的奶奶,而在梦中与奶奶是在家中庭院相见,而奶奶却没说过一句话......

百息之后,平台停在了一个宽阔山洞洞口。背着爷爷进去后,放下爷爷在铸剑炉前。林御风点燃了炉火,爷爷看着熊熊的炉火眼中闪着泪光,脑海中尽是与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场景,嘴角微微露出幸福的笑容。

“啊~”林御风听见了爷爷微弱的声音,顺着爷爷手指的方向是一张大石桌,石桌上摆放着些物件。林御风正要起身,爷爷却闭上了双眼,手自由下落。御风快速的抓住爷爷的手,现在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他不能哭,他要坚强,他要找出仇人,让他付出十倍代价!

“爷爷~您放心的去吧~风儿....风儿会好好地....”哽咽着的声音断断续续,眼中泪花打着转,最终还是流了下来...

爷爷最终算是安详地离去的,他相信他的孙子林御风绝对不会让他失望,至此所有对人世间的种种算是就此善始善终......

待情绪稍稍稳定后,林御风走到石桌前。有几封书信,全是爷爷写给自己的。原来爷爷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知道很难把要交代全部交代完,便提前写了这几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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