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觉睡到了快中午，退了房，吃了午饭，便踏上了江州到东完的大巴。一路听着许巍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一路看着无边的风景。我其实蛮喜欢一个人在外地出差的，可能跟自己没出过长差有关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没人认识你，你走走停停，看看路边的风景，很惬意。
还沉浸在对江州市的观察和体会中，大巴已经驶向了高速。全国的高速路风景估计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各种车！没啥意思，便听着歌眯起来。但大巴的小电视上电影的声音很大，也没睡着。慢慢睁开眼向外望去，路边全是一块块的巨型户外广告，而且很多是家居客户！
江东人会做生意是全国闻名，其实很久以后我还跟一个行内高人请教过这个问题，那就是南方人（尤其特指江东人）和北方人做生意有什么区别？这位高人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江东人做生意重品牌，先把广告砸出去，让客户认可后再进行销售，而南方人做生意比较老实，喜欢踏踏实实做产品，把产品质量做得好，慢慢再积累品牌。其实你现在去任何一个家居市场看看就会明白，但凡听得过名字的，60%以上全是江东牌子。
看到这些广告牌我很是兴奋，职业敏感性让我赶紧掏出小本子把这些一闪而过的品牌广告商尽量都记下来，字写得潦草一些没关系，有空了慢慢整理就行。剩下的路程我还是记了二十几个，但很可惜的是，绝大多数都是已签约客户。
可能有人会问，记这些户外广告有什么用？我再简单说几个理由，不详细展开：
1、理论上，所有的媒体都是竞争对手，而客户的预算是有限的，给你多了必然给他少。
2、投户外广告的，也可以算成有广告意识和预算的
3、户外广告并不便宜，如果某个客户连续投了很多块儿或者在繁华地段投了，那说明客户广告预算充足，尽量死磕
4、网络广告比起户外广告有天然的优势，价格便宜、覆盖面广、人群精准等。
5、6、7、8…
大巴很快就到东完了，跟张通打了电话，他也刚从深圳过来东完，两人约定在车站集合。跟张通汇合后，让他带路先安排住处。张通已经来过东完好多遍，熟门熟路，打个车便直奔长安而去。
出租车停了之后，我俩下车站定。妈呀，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星级宾馆，非常豪华。
我问张通：“老佛爷，咱公司可是有规定的，出差尽量住汉庭等快捷酒店，这个星级酒店是不是过于超预算了？”大家都明白，快捷酒店都是200来块钱的标。
张通鄙视了我一眼，说：“别吵吵，先住下我再跟你说。”两人登记入住，是个标间，两张大床，地毯很棒，全间静音中央空调，卫生间很宽敞，浴缸很大，装修确实相当好。
张通开始教育我：“小李子，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奴才，害我在门童面前丢人！东完可是全国星级酒店最密集的城市，竞争激烈，价格很便宜。咱们现在住的这个酒店是四星级的，可价格才不到300块，老子这是带你见识世面来了。”
我很惊讶，四星级酒店，这种双人标间才不到300块钱？
我问张通：“竞争再激烈，也不至于到白菜价啊。这些酒店靠什么赢利呢？”
张通很神秘得跟我说：“晚上你就知道了，这几天到处跑累坏了，咱们都先休息一下。”
说完自己便倒头休息了，我一个人无聊，也在自己床上眯会儿，话说这床真得很舒服，没多久我便睡着了。
“喂，小李子，醒醒，奴才睡得比主子还熟，快醒醒！”迷迷糊糊地有人叫我，揉了揉眼，原来是张通。
“我咋睡觉了呢？话说这床真是舒服啊，一躺就很快睡着了，人家四星级酒店果然讲究。看来我还真是个土包子，啥也没见识过。”我有点清醒了。
“呵呵，你慢慢就习惯了，多出几次长差自己就摸着门路了。你先清醒一下，看会儿电视，我先洗个澡，我洗完你再洗，一会儿我们出去的时候把脏衣服啥的让洗衣店洗了，明天一早他们会送上楼的，也不贵。”张通说完就脱光衣服去洗澡了。
打开电视，换了几个台全是粤语频道，虽说我对一般性的江东话还能听懂，毕竟是看TVB长大的，但全江东话节目看起来还是比较吃力，因为电视剧还是有语境的嘛。关了电视，翻起了下午记的那几个户外广告品牌商。
“西子衣柜”这个名字跳入我的眼睛，我明天就是要见这个客户。西子衣柜在户外广告牌上打了很多广告，应该是有很多广告预算。暗暗把这个客户死记在心中。
听着卫生间里水声没了，张通应该是快洗完了，我把小本子放了起来。虽说我和张通关系很好，但客户资料是销售的命脉，还是当成隐**理吧。
张通出来后，我进去洗了不久就出来，主要就是冲冲汗，打打沐浴露啥的。男人一般洗澡都不是很讲究，比女人快很多。
我换了身新衣服，把脏衣服装起来，跟张通的放在一起，准备送到洗衣房里。张通大手一挥“小李子，陪朕出宫，带你开开眼界去”，我跟着张通出了酒店。
张通先带我去酒店不远的一家大排档烧烤，张口就是两盘生蚝和20个大羊肉串，两大杯扎啤。生蚝大家都懂的，那可是男人的发动机，羊肉串也是同样的功效。莞式服务全球闻名，莫不是张通今天晚上的节目就是这个？
烧烤上得很快，张通早已对生蚝下手，我吃了几个羊肉串，开始问：“老佛爷，你今天晚上的节目是啥，透露一下吧？”
张通把嘴里的生蚝咽下，喝了一大口啤酒，说：“你小子就装吧，现在还不明白我带你干啥吗？来了东完，就咱哥俩，也没其他同事，当然是享受一下莞式服务了。”
我回答：“呃，这个东西我虽然听过不少，但还真没有玩过。”最主要是心里还惦记着小乔，现在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我和小乔的关系是地下的，不能摆明跟他说。
张通看我有些别扭，劝道：“你又没女朋友，光棍一个，去玩玩儿怕啥？放心，我有熟人，保证安全。”看来他是以为我怕了。
我虽然很想开开眼界，但还是有些放不开，说：“要不你去吧，我还是先回去了，这几天太累了，先睡了。”
张通怒了，说：“大男人磨磨矶矶地干啥？要不这样，我带你去看一眼，你实在不适应再回来，如何？”
酒已经喝完，说完他把账结了，要了发票，把我架到出租车上，直奔桑拿而去。
这个酒店很豪华，我们出租车一到，已经有招待来迎接。张通跟他打招呼，看来早就相识。招待领我们进了酒店，穿过长廊，乘电梯上了3楼，领我们到一个大厅里。
大厅其实像一个大型的夜总会，跟电视剧里的一样。有一个大舞台，有吧台卖酒，其他地方全是沙发卡座。看样子我俩来得比较早，人还不算多，招待把我们领到靠近舞台不远的一个卡座，告诉我们还有大概半小时就开始了，就我们先休息一下。
我问张通：“这什么意思，待会儿要表演吗？”
张通递给我一根烟，说：“别吵，先休息一会儿，你马上就知道了。”便眯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整个大厅很快就坐满了客人，张通也坐正，抽着烟，笑眯眯地看着舞台。
一个男主持人上台，开始介绍：“各位老板，大家久等了，节目正式开始。”顿时，各种口哨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第一拨上来了大概20多个美女，跟着舞曲开始跳舞，各个美女使出各种诱人动作来勾引客人，大厅里沸腾了。
曲毕，20多年美女成扇形站定，主持人说，现在开始自由选择。
张通手很快，点了两个号码，两个胸前挂着对应号码的美女向张通走去。其他美女很快被客人一点而光，没点着的在懊恼。主持人说，稍安勿躁，第二拔马上上台表演，客人的情绪稍微平复。
这两个美女跟着我俩往外走，准确来说，是我和两个美女跟着张通往外走。张通熟门熟路，带我们上电梯直奔8楼而去，一路无话。电梯门打开，那个男招待已经在门口等我们，递给张通两个房卡，就退下了。
张通带我们3个人进了一间房，这个房间很特别，四周全是玻璃，屋里人的活动全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对我说：“你在这个屋子，我选那个高个子的，在隔壁房间，你自己看着办，2小时后我来找你。”说完就拉着那个高个子美女进了旁边房间。
可能是酒喝多，又或者是被这阵势吓到了，我当时并没有像来之前那样拒绝，选择了留下。
短发女孩子很大方，问我：“老板是第一次来？”
我有些不习惯，说：“呃，是的，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短发女孩子吱吱笑了起来，说：“老板，你啥也别想，让我伺侯你就行！”
说罢拉我进了浴室，此去省略1000字。。。
沐浴完毕，带我在床上躺下，此处省略5000字。。。
完事儿后，短发女孩离开了，我点上一根烟，还在陶醉中。一会儿有人敲门，我打开一看是张通。张通笑嘻嘻地进来了，说：“小李子，挺厉害啊，这么长时间。怎么样，舒服不？”
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说：“莞式服务果然名不虚传。”
张通听后已经笑得不行了，说：“瞧你那贱样儿，走吧，回去睡了。”看来是张通已经在进来之前把账结了。
我俩下楼打车回了酒店，两人都累了。我强睁开眼，问张通多少钱，回SH给他。他回答说不用了，他回去直接走报销流程就行，说是交际费用。真是好哥们！
一觉睡到了天亮。
我醒了见张通已经收拾好，问：“今天是不是能帮我一起见客户？”
张通回答：“见个屁，你自己去见就可以，哥今天还得往江州赶。我昨天来东完就是为了带你玩儿一圈，今天得干正事儿了。”
我笑骂道：“王八蛋，赶紧滚！”
张通把枕头朝我扔过来，说：“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先走了啊，祝你见客户顺利。昨天酒店的账我先结了，衣服已经送来了，你如果不住的话，直接走就行。”说完就走了。
人人都说现代好兄弟有几个标准，其中一条就是一起票过长。经过昨晚的战斗，我觉得和张通的关系又拉近了许多。张通也确实够意思，知道我手头不宽裕，能结的账都帮我结了。虽然公司可以走报销流程，但毕竟耽误自己的现金流，报销流程还是蛮长的。
我先跟东完的两个客户打了电话，现夫家具在上午10点，西子衣柜约在下午2点。这样今天就可以见完东完的两个客户，不必在东完待了，晚上到道山休息吧。
把房退了，打车向现夫家具而去。
还是老规矩，早到半小时，跟现夫家具工厂的保安递上烟，闲聊了解一些工厂的情况。现夫是家家族企业，公司中层以上几乎全是老板亲戚。从保安的口气中，隐约能听出他对工厂的不满。
聊完我便向办公楼走去，跟企划专员小丛在前厅见了便领我到会议室坐下。他说把企划经理李经理叫来，便退出去。
一会儿小丛进来，带给我一杯水，后面跟着一个打扮得很土气的中年男人。
我跟李经理握手，他没理我直接坐到我对面，我有些尴尬。李经理发话了，用的是江东话，大概意思是让我谈谈美居的服务。
我还是有点愣了，李经理怎么不说普通话，江东话我听电视剧没问题，但实际交流还是很困难的啊。小丛向我解释，说李经理不会普通话，只会江东方言。
由于语言不通，可想而知，我和李经理的沟通会是什么情况，我刚开口介绍没几句，李经理就生气地走了。小丛也很不好意思，连声道歉。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这个企业管理还是过于原始了，根本算不上优质客户，印证了保安的态度。
我跟小丛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这个客户真是让我上火，得找个机会曝光一下他的负面，让他们再嚣张，我心里暗想。
中午在路边随便吃了些饭，逛了逛工业区。江东经济真是发达，一个工业区，工厂一个连着一个，看来早富起来的一批人果然名不虚传。
熬到时间，打个黑摩的到了西子衣柜。西子衣看起来柜管理很正规，保安很规矩话很少，可能跟我陌生比较警惕有关。跟办公室打了电话确认后，就对我放行。
大厅里一个30岁左右穿正装的男人已经在等我，见我进来但迎上来主动握手。我没来由地对西子衣柜有了好感。
“李经理，你好，我是西子衣柜企划经理梁冬，见到你很高兴。”梁冬对我说。
“我也是，认识您很高兴。”我回答。
“来我办公室谈事儿吧。”说罢便领我上了二楼他的办公室。
梁冬的办公室20平方左右，很整洁，办公桌上是苹果的一体机。梁冬还是很客气，倒了杯咖啡给我，坐在我对面。
“李经理很年轻呀，在美居网工作多少年了？”梁冬问我。
我一般听到这个问题都不能说实话，因为这个问题暗含的疑问是我在公司是不是很有资历，工作时间还决定了是否专业，年龄是说我是不是沉稳。
“我27了，在美居3，4年了，也算是老员工了，呵呵。”我回答。
看起来梁冬是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我发问：“梁经理，这次我来呢，主要是想了解一些咱们西子衣柜的情况，看看有什么市场需求，我们美居又可以如何配合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