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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家事

姜岳听姜夫人正式将姜家交给自己管理、心中非常意外,但姜岳并未迟疑、对姜夫人郑重施礼道:母亲、各位姨娘请放心,孩儿定会管理好姜家,将威远镖局发扬光大。

姜夫人见姜岳一脸郑重的保证,全无以前纨绔的样子,不仅面漏喜色道:好啊!岳儿真的长大了、能扛起姜家了。

姜夫人又对石头、吴先生道:往后便要靠两位,多多辅助岳儿。

两人听后、齐声答道:夫人放心,我们定尽力辅佐少爷。

姜夫人听到两人的答复面带一丝笑容,起身施礼道:姜家就拜托两位了,石头、吴先生见姜夫人施礼,急忙侧身闪避。

吴先生还礼道:夫人不用多礼,当年若不是老爷伸出援手、早已化为白骨,如何还有今日,现今老爷去了,老夫定用心辅助少爷治理好姜家,请夫人放心。

一旁的石头也郑重道:夫人放心,姜家就是我的家,石头定保姜家和少爷周全。

姜夫人得到两人的保证、心中稍安、感动道:姜家就靠两位多费心了,妾身等人从未管过家事,姜家一切事物便有两位铜岳儿商议决定,妾身等便返回后宅。

姜岳、石头、吴先生闻言、一起施礼恭送,姜夫人和三女返回后宅。

姜岳送走了姜夫人几人,便请石头、吴先生坐下,由吴先生开始汇报起姜家最近的状况和一些急需要处理的事务。

吴先生是姜家大管家、姓吴、名浩,字文正,祖籍、枣阳县、王家镇、万历三十七年的举人出身,为人刚正不阿、不懂变通,中举后一直未能更进一步“金榜题名”,因在一次酒后失言、得罪本地县官,被县令找个罪名下了大牢。

姜泰和吴浩虽无来往,但也从旁人口中得知吴浩为人正直,家境虽不富裕,却也时常周济穷苦百姓。

姜泰一生仁义、得知吴浩蒙冤入狱、便花些银两上下疏通,将吴浩解救出狱,免于牢狱之灾的吴浩、得知事情经过、感激涕零,自觉无以为报,便来到姜家当起一名管家。

姜泰几番推脱不过,只得让吴浩做了姜家的大管家、可姜家上下之人都以先生相称,以示尊敬。

吴先生将姜家事务一件件言明,姜岳在旁细细聆听,吴先生每讲完一件事情,姜岳都会给出处理意见,吴先生再旁一一记下,事后按姜岳所说办理,吴先生心中吃惊姜岳处理事务的速度,根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姜岳思考片刻在做决定。

姜岳所做决定也非胡乱应对,每件事情都能处理的很妥当,吴先生斟酌一番、也无话可说。

吴先生真是没想到、这个纨绔少爷处理起家事会如此快,吴先生在姜家十余载,可以说是看着姜岳长大、从未发现姜岳有此能力,以往姜泰久拖未决之事,姜岳也干净利索的给出对策。

吴先生将两座田庄争水之事说出,其实根本没指望姜岳能想出办法,姜泰在世之时、此事便是姜家顽疾,一直没能有好的对策。

两座姜家田庄建在一条河之上,一座田庄在河水上游、另一座在河水下游,春耕之时、两座田庄地里都要浇水,上游田庄佃农便把河水栏上,引河水流进自己田地,如此下游田庄便没了水源,两座田庄的佃农为水源不知械斗过多少回,每次械斗姜泰只能派人将两方人分开。

最近两个田庄又有械斗的趋势,因上游田庄佃农要在河上修建一座小水坝,如此等到旱季时、也够田地所需,下游佃农知道此事后、立时群情激奋,扬言上游田庄敢修建水坝、他们便将水坝捣毁,下游田庄管事、得知消息便立刻前来通知吴先生。

吴先生见事态严重,便想由石头带人去将两方佃农拦住,将事态压下,毕竟要是大规模的械斗造成死伤,官府追究下来,现今的姜家可承受不起。

但吴先生刚把此事讲完,姜岳想想道:修水坝好啊!不过水坝要建的大些、如此两座田庄田地都有水可用,吴先生可从账房中拿出些钱粮支持佃农修水坝,但是要和上游田庄佃农言明!水坝建好之后、春耕浇水之时,要两个田庄、每日轮换使用水源,如此既不耽误两座田庄用水,两座佃户也不用为争水械斗。

吴先生听完姜岳所说对策、不禁击掌道、妙啊!有了这座水坝、水源便足够两座田庄所需,水源充足的田庄,产粮也会有所增加,吴先生最为在意的便是姜岳所说的、两座田庄每日轮换用水之策,两座田庄年年械斗便是因春耕用水,两座田庄每日轮换使用水坝,春耕争水便迎刃而解。

吴先生感叹道:老夫和老爷怎么就没想到那,如此多年、两座田庄为争水不知械斗多少次,没想到少爷当家主之日、便被如此轻松解决,老爷要是在天有灵、知道少爷解决困扰其多年之事,定是欣慰不已。

这件事、也让吴先生对姜岳的看法有了改观,觉得以前老爷和自己都没发现姜岳的才能,往后自己尽心辅助姜岳,说不定以后姜家还能恢复往日的荣耀。

吴先生据需将姜家的账目一一报出,姜家有田七十三万亩,铁矿一座,铜矿一座。银两有三十四万两,金一千六百两,粮食三万石、马匹两百匹,还有耕牛布匹等物一一汇报,姜岳听吴先生报出姜家账目,也不近喜上眉梢,前世姜岳虽不缺钱,但也不能和姜家相比,姜岳感觉上天对自己还是公平的,还是给自己留有余地。

吴先生报完账册,抬头见姜岳一脸痴呆样子,清咳一声说道:少爷、老爷留下这份家业不宜啊。

姜岳被吴先生一声清嗑惊醒、连忙起身施礼道:先生教训的是,姜岳知道自己以前真的不怎么样,是文武不成,要不是姜家就他一个独子、如论如何也不可能由他来家主。

姜岳心中惊喜的乃是以姜泰所留下的家底,只要自己在善加经营几年,在满清没进关前,多捞点银子、便可造船出海,躲避即将到来的乱世。

现今是崇祯十一年,清军入主中原还有六年时间,姜岳自然不能接受背背一条大辫子过活,也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唯有移民海外,姜岳理想的去处便是英国、澳洲,姜岳记得此时美国还没建立,其实澳大利亚和美国一样,都处在原始社会。

吴先生报完账册,一旁的石头进言道:少爷、威远镖局现今镖师、护卫不足百人,同老爷前往河南的镖师、护卫大半战死,威远镖局的生意因此也停顿下来,需招募些镖师、护卫,镖局方才能从新开张,石头说起死去的兄弟和姜泰时、脸上些许黯然。

姜岳并未对此事作出决定,威远镖局从新开张乃是铁定之事,姜岳虽不懂镖局生意,但威远镖局名气和框架都在,只要招募足够人手、便能从新营业,同时又有石头等人辅佐,姜岳想从新经营镖局生意并不困难。

镖局开张虽是必然之事,却也不急于一时,姜岳想用几天时间对姜家镖局、产业了解一番,在决定姜家未来的发展,姜岳第一个决定便是先去归姜家所有田庄、产业看看,之后再决定招募人手之事,石头听姜岳如此说,也不多言。

姜岳稳重之举、吴先生也很赞同,账册上的产业、只能让姜岳有股大概印象、亲身实地去看看姜家产业、也可做到心中有数。

姜岳和吴先生、石头商议完事务,便返回自己小院休息,吴先生、石头也各自回去休息。

姜岳回到院中休息不到半个时辰,便被书童唤醒,此时已然掌灯时分,书童是奉姜夫人之命,请姜岳过去用饭,姜岳同书童来到后厅,厅内姜夫人、李氏、郭氏、魏氏四人已在等候,姜岳入内后给四人一一问安过后,坐在姜夫人侧首的位置。

姜岳到来后、姜夫人命下人上菜、四名丫鬟将十几道菜肴摆满圆桌,姜岳陪姜夫人和三位姨娘一同用过晚饭,残羹撤下、下人端上铜盆、清水、给几人漱口、净面,之后姜岳同姜夫人几人来到正厅落座,丫鬟将清茶端上。

第一次下人上来漱口水时、姜岳差点当水喝掉,当时见姜夫人吐出,才没喝下去,当时姜岳心中不仅感慨、没想到红楼梦中所写、真的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了,明朝有钱人的生活真是腐败。

姜岳坐在姜夫人下手的位置,悠闲喝着下人上来的茶水,姜岳以前不爱喝茶,不过回到明朝这段日子、也入乡随俗,明朝根本没有后世的香烟、咖啡,明朝的饮品便是茶水,姜岳也渐渐喜欢上品茶的感觉。

姜夫人轻抿一口茶水、便问起今天姜岳处理家务有何难处没有,姜岳听姜夫人询问、放下茶碗回道:梳理家务还算顺利,只有镖局镖师护卫太少了,需要从新招募、孩儿还一时未能想好,孩儿想先去各处田庄看看、之后在做打算。

姜夫人点点头道:镖局之事、伪娘不甚了解,不过岳儿可多倚重石头,石头跟随老爷走镖多年,镖局事务可多听听石头意见,姜岳再旁点头应是。

姜夫人感叹道:岳儿真是为难你了,如此大的家业全部压在你一人肩上,母亲和你三位姨娘一点忙都帮不上,姜夫人说到此处、又哭泣起来了,一旁三女也跟随哭泣起来,姜岳一看又来了,这段时间每次提到姜泰相关的事情,几个女人便会哭泣。

姜岳连忙安慰、母亲、诸位姨娘不用为孩儿担心、家内事务有吴先生和石头的辅助,都很顺利,孩儿定能管理好姜家。

姜夫人、李氏、郭氏、魏氏这才止住哭泣,姜夫人关切道:岳儿要注意身体,不可过于劳累,现在姜家就靠你了。

姜岳马上回道:孩儿记住了,姜夫人听道姜岳的答复、满意点点头,姜夫人感觉自从姜岳病好之后,如同变了个人似得,人变得沉稳很多、对自己也恭顺、姜夫人心内自然欣喜。

觉得是老爷显灵了,让岳儿终于懂事了,能支撑起姜家,姜岳见姜夫人不知在想何事,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急忙岔开话题,说起了其它的事情,姜岳陪着姜夫人、李氏、郭氏、魏氏闲聊一阵家常,便起身告退、返回自己院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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